蒋元长是陈济亮的管家,是陈济亮最信任的人。 陈济亮一个人背负着这件事压力太大,有时候还会惶恐,就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蒋元长。 好像说出来了,愧疚就会少一点。 “他们给了我家老爷一笔银子,让他在三番城开药铺,药铺开的越大越好,我家老爷怕死只好帮我们做事。” “但是我家老爷一直都很害怕,害怕周彦向他索命,就把周彦的护身符带回来供着,没想到被小偷偷走了,当时我们不敢声张,后来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些人让陈济亮开那么大的药铺,就是为了一件东西:硫磺。”何青未很自信的说。 “是,硫磺和雄黄差不多,不懂的人还分不清楚,我们药店以雄黄之名,运了很多硫磺到三番城。”蒋元长已经说到这里了,就全部都说了。 “那你们是怎么把硫磺给对方的?”何青未问到。 “对方好像是盯着我们一样,只要一批货到了,他们就会在柜台上留一个牌子,让我们送到指定的地方,我们把东西放下就走。”蒋元长老实回答。 “你真不知道对方是谁?”何青未觉得蒋元长是一个突破口。 蒋元长犹豫了一下:“我为了留住对方的把柄,有一次去送东西的时候,让我们的人事先守在那里,等着看是谁把东西给拿走,结果看到是徐家的马车,之后我就不敢盯了。” “就算马车是我们徐家的,也不能断定和我们徐家有关系,也许是有人想陷害我们徐家。”徐子楚很笃定的说。 “徐子楚,你现在否认这些有用吗?就算惠慈山的铜矿被你们炸了,还有尖头巷呢。”何青未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子楚“七仙楼,三番城的赌坊,我有的是证据。” 徐子楚看着何青未:“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何一直不说,你有什么目的。” “我为何不说。”何青未差点儿笑了起来“这还要从徐家利用何家算计宁家开始。”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徐家如果害怕宁家知道这件事,设计把宁家赶出三番城就行了,而且官员任职,五年一换,你们完全可以不断的换知府来隐瞒这件事。” “对啊,我们为什么不这样做?”徐子楚反问。 “因为宁大人的身份特殊。”何青未直接说“我本来不知道这件事,那天去摩崖山庄,在城门口的时候,平王殿下说了官职的品阶,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对于一个知府而言,宁大人的官职好像偏高了。” “后来我想起来了,当初宁大人并不是在三番城任职,而是在京城,只因为宁夫人说想让宁大人回来,宁大人就回来了,这样的能力不是随便一个官员就有的。”何青未很确定的说。 “是。”萧希和点头“宁大人曾是皇上钦点的太子舍人,伴太子殿下左右,深得皇上赏识,且三番城位置特殊,是宁大人说服了皇上,到三番城任职。” 众人看向宁大人,有些人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听懂的人都很震惊。 “所以徐家忌惮宁大人,如果宁大人在三番城出事了,这件事肯定要彻查,到时候铜矿的事情就可能会被人发现,再着他们认为宁大人一直在他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宁大人要出事,也必须是合情合理,毫无破绽的出事。”何青未看向宁大人。 宁大人有些尴尬。 “所以不是你们不想那样做,而是不敢。”何青未看着徐子楚“想一下,如果我死在了宁家,这件事势必闹的沸沸扬扬,到时候徐大人可以参宁大人一本,甚至可以煽动百姓请命。” “那都是你猜的。”徐子楚心底冰寒。 “是不是我猜的,你心里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为什么要追杀你和宁无涯。” “因为我接连查的事情都和徐家有关,逼的徐家找替罪羊,威胁到你们了,你们以为在山里杀我们轻而易举,到时候再伪装成意外,所以有恃无恐。”何青未很确定的说。 “结果却被我们发现了更多的事情,你们就乱了阵脚,不管是陷害我相公杀了月儿,还是摩崖山庄的事,你们的动作越来越多。” “月儿之死,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萧希和参与了这件事。 虽然最后凶手承认,而且无懈可击,但是他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 “因为月儿发现了七仙楼真正的老板,有可能还想用这件事威胁他,是不是?徐子楚。”何青未看向徐子楚。 徐子楚笑了起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给严浩上刑。”何青未直接说。 严浩已经瑟瑟发抖了,他一直经营着七仙楼,以为徐家做的最见不得人的事就是七仙楼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他只是想多赚点钱而已,没良心可以,没命不行。 “我说,我说。”严浩慌忙说“月儿的确是撞见了徐少主,还想成徐少主的女人,被和旭给杀了。”他说着偷偷的看了徐子楚一眼。 何青未笑了起来,她把这些人抓到一起审,就是想击溃有些人的心理防线。 只要有些环节能对上,其它的环节也会被认为是真的。 徐子楚瞪向严浩。 “少主,我只是想赚点钱,没想死。”严浩哭了起来“之前是少主让我把白晴送到宁家的,本来想安插到宁家,可惜被宁少夫人赶出去了,后来那白晴贪图纸醉金迷,留在了七仙楼,少主又想利用白晴离间宁公子和宁少夫人,可惜没有成功……” 严浩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了。 何青未看着徐子楚慢慢扭曲的表情,这些事情,也够把徐子楚给收拾了。 众人听的震惊,堂堂徐家公子,三番城翘楚,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那摩崖山庄的事,是宁少夫人陷害我了?”徐子楚可以确定了。 在这之前,就算他被抓了起来,他还是觉得何青未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现在他才明白,这一切的一切,这个女人早就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