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未第一次发现搬金子是一个苦力活,幸好不是全部是金子,还有一箱是银票,不然不知道要搬到什么时候了。 宁大人天天给没钱发愁,毕竟三番城是重地,要钱的地方太多,听说齐家捐了三十万两,他儿媳妇又捐了二十万两,三番城该修葺的地方就可以修葺了。 一家人把金子搬到地窖,这才坐到堂屋商量这件事。 “青未,这些银子你真要全部捐了?”宁大人有些不确定。 “少的话爹可以再拿点儿。”何青未对这一笔横财并不是很在意,钱不能做事就是死的。 “不是,不是。”宁大人听何青未这样说就放心了“那些赌坊让三番城不少人家倾家荡产,这次算是让他们把之前赢的都吐出来。” “爹,这种金锭没问题吧?”何青未看着金锭。 “没问题,只要不是官银都没问题,有些人得了碎金子融了再铸而已。”宁大人仔细的检查过了。 “可是爹不觉得量太大了吗?”何青未问到。 宁大人笑了一下:“青未有所不知,出了三番城就是鹘地,鹘地有一个部落叫沙鹘,他们金子比较多,每年都会和三番城的人交换。” 何青未点头,心里还是有些狐疑。 第二天何青未带着一些金子和水晶去找欧阳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欧阳先生都知道宁无涯赢了莫夫子。 “你让我赶制软甲,是为了无涯闯莫夫子,他这才真给他爹长脸。”欧阳先生笑着说。 “先生好像不讨厌我相公?”何青未有些奇怪。 “讨厌?”欧阳先生笑了起来“无涯那孩子在别人眼里是有些离经叛道,但是这世上的经道就都是对的吗?” 何青未想想也是:“之前太匆忙,也没给先生酬劳,我知道先生不在意这些黄白之物,我一个俗人,只能用这些黄白之物表示感激。” 她说着阿元抱上来一小盒子金子。 欧阳先生点头:“你既然给了,我就收下,以后有什么我能帮的直接开口。” “真有。”何青未拿出一块水晶“我想打磨一个东西,也不知道找谁。” “水玉。”欧阳刻拿过看了看“这东西你应该去祥福楼打磨,他们做的最好。” 何青未恍然:“多谢。” 辞了欧阳刻,何青未带着阿元直接去祥福楼。 之前祥福楼遇到过白晴,祥福楼的赵掌柜还记得何青未。 “宁少夫人,这次想买点什么?”赵掌柜亲自迎了上去。 “我想打磨一个东西。”何青未把水晶拿了出来。 “这样成色的水玉挺少见。”赵掌柜以为何青未要做首饰“宁少夫人想打磨成什么样的?” 何青未拿出自己画好的图纸上面画着一个凸凸镜和一个三棱镜:“这样的。” 赵掌柜拧眉:“就这样?” “是。”何青未点头。 “行,宁少夫人三天之后来取。”赵掌柜收了何青未的图纸。 刚从祥福楼出来,何青未被齐乐撞了一个满怀。 “表姐。”齐乐直接抱着何青未。 “你干嘛?”何青未被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了上次那个男子“又是你?” 萧容谨一笑。 他知道自己弄错了,自己要找的人不是齐家大小姐,而是齐家大小姐的表姐,可惜她表姐已经成亲了,不过齐家小姐也挺好玩儿。 “正是不才。”萧容谨颔首。 “知道自己不才就距离我表妹远点儿。”何青未看着萧容谨“我表妹可是要嫁给人中龙凤的。” 萧容谨愣愕的看着何青未,有这样和人聊天的吗? “就是。”齐乐得意。 “你先把我松开。”何青未看齐乐还抱着她。 “哦。”齐乐松开她表姐,瞬间就不怕了。 “这位夫人怎么就断定我不是人中龙凤?”萧容谨说着挺了一下脊背,玉树临风的样子。 “那你飞一个给我看看。”何青未抱臂打量着萧容谨。 萧容谨有被说愣了,怎么会有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 “飞都不会飞,还说自己是龙凤,我看就是鸡蛇之流。”何青未嘲讽。 就算他是三番城鬼市的判官又怎么样,在阳光之下也要乖乖的。 “你见过这么英俊潇洒的鸡蛇吗?”萧容谨的表情快绷不住了。 “你都拿自己和鸡蛇比了,就不要侮辱英俊潇洒这个词了。” 萧容谨猝! 他在鬼市不和人多说一句话的,没想到有一天会被气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你要是她真对我表妹有什么意思,就去齐府提亲……” “表姐!”齐乐立马打断她表姐的话。 “我舅舅不答应,你就死心吧,我舅舅就是眼神不好答应了,我表妹不愿意,那你还是死心吧。”何青未继续说。 萧容谨不知道怎么说:“我堂堂……”他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堂堂什么?”何青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萧容谨。 萧容谨自然不敢说自己的身份:“我的名讳,岂是你们这些市井之流能知道的。” “我们不想知道。”何青未拉着齐乐就走。 萧容谨追了一步被阿元拦住了,两个人须臾之间已经过了十几招,萧容谨退到一边。 他盯着阿元,这就是宁少夫人的买走的那个女奴? 那个女奴是比较特殊,所以才会被他选出来斗兽,没想到这么断时间武功竟然精进了这么多,尤其是近身搏斗,招式太怪异了。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萧容谨说完就走。 何青未看着萧容谨离开看着齐乐:“他怎么又缠上你了?” “我怎么知道。”齐乐也很无奈“我以为他不会出现了。” “别你以为,你还是小心一点吧。”何青未虽然觉得鬼市的判官对齐乐没什么威胁,但是也不想齐乐和那些人来往。 那是一个和齐乐的生活完全不同的世界,关键她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意图。 宁无涯在家养伤,他觉得自己一点伤都没有,还要在家养伤,关键他娘子还不在家,他养给谁看啊。 骆佑快步进来:“少夫人回来了。” 宁无涯一听立马躺在床上,等何青未进来之后就哼哼唧唧叫了起来。 “娘子,我是不是发热了?娘子,我身上到处都疼……”宁无涯虚弱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