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进入小镇遇到的第一个人,神经兮兮地对着行人发些公告,那一张张诡异而微笑的脸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度友好后,便是正常的走街状态,这地方有些无法形容的突兀。 绿地,绿地,狗?这谐音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实在是说不上来的熟悉,我甩甩脑袋一阵头脑风暴,还是一无所获。 “奇奇怪怪的地方,总感觉暗处有双眼睛,不对,不止一双!” 牵着驴到了镇上唯一的酒庄,抬头又是我不认得的鬼画符。门外便可感知独特的酒香,这般浓烈的味道中混着些特殊的果味。 “青楼,酒庄,赌坊,三个地方竟然都挨着,司云澜这道送命题似乎有些简单……” 青楼里女子仪表不凡,男人各司其职几乎都像是在刷卡上班,也不见一个客人存在,这般安静倒像是个图书馆。 至于赌坊更是冷清地出奇,即使花城人丁稀少,也不该一片肃穆,像极了寂静的学堂。 游思片刻,我望着热闹的酒庄,里头也是这个年代正常的装修和陈设,并没有什么可疑。 “欢迎来到旺德福,客官里面请。” 旺德福,又是非常熟悉却难以名状的感觉,我隐隐有些不安。 “哇,还有彩册菜单,这面上画一朵花三根牙菜一个蛋,是不是真的那么标准啊!” “客官,面只是过场,花城特色可是烤乳猪,您晚上就会知道了,花城从来讲究货真价实。” 对上一脸认真的伙计,他弯着腰之直地看着我,脸上是诡异万分的笑,标准露牙七个半,字里行间尤其将烤乳猪咬字精准。片刻再确认,那碗面条已经放在了我的面前。 分明,都没看到这个家伙有任何变化,就连翘着的屁股还是保持同样的弧度。 强装镇定地放下刀币,也就那么拿个筷子的时间,抬头一看酒庄里竟然坐满了来宾。 再三确认冒出来的是些真人,我手抖得厉害,还是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看向了热腾腾的面条。果然,这面是和图片一模一样,尤其是那三根芽菜,不论长短和造型都挑不出毛病。 “良心商家啊,没事没事淡定!” 一口下去就是咬到了个金戒指,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般诡异,我赶紧将东西放在一旁继续,这般来路不明实在无福消受。 戒指对过去正前方,直接看见了那容貌类似哥哥的偏偏公子,分明就是一秒见真角。顺利地,让人一身冷汗。 这张主角脸吊打了屋子里所有的陪衬,分分钟节约了时间,我都有点后悔刚才在街上晃荡,整整浪费了两个小时。 我瞪大了眼睛一次又一次地确认,乍一看,再乍一次,然后确定自己真的是清醒状态。 “哥哥……” 压制住惊喜,我无比激动地点了份面条,随即借着盘子在手,疯狂偷窥明窥对方,心里已经是拿着个放大镜从上到下放大查看的状态。 蓝色的外袍,秀黑乌发,尤其是那微带忧思的眸……身形和气质,自带的高贵和儒雅,从侧脸看真的有点哥哥的影子,男子差不多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侧颜和哥哥明显的不同,便是他的神色和鼻端。 “打扰了…也就侧脸毛毛点像,虽然帅,但还是帅得不一样,差远了差远了没得比…白高兴!” “白公子慢走!” 嘴里扒拉着面条,小二一声送客又将我拉回了波涛汹涌的心境,白公子?好吧,真的是那位人设大男主的老白。 “我靠,你别告诉我他就是白延风啊,第一才子第一美男,圣女后人,还是药神! 这么多马甲在身,不是应该很难找很难见面,要来点挫折,曲折,折来折着去的吗?这么简单就找到人,粗暴了点,也太说不过去了!” 事情进展地太过顺利,就像开了外挂,我根本无法接受现实,掐了掐小二发现他是真的觉得疼,再捏捏自己,没错真的不是梦境。 “不难找啊,姑娘找他有事,我们很熟哎,可要小的给你叫回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伙计近距离放大着脸,我一阵侧身斜视,手里已经抓住了他手中的扫把。 “??人都没影子了你还能叫回来?不对,你怎么看出我是个女人的!” 震惊地甩下钱,女扮男装几乎无效,我牵着毛驴就要去追人,可整个店里的伙计和客人竟然都回答了整齐一致。 “我们都看出来了啊!” 吓到屏住呼吸,这个地方真的有些诡异,我扭头便要离开,却对上了那张熟悉不过的脸庞。 “姑娘,听说你在找我?” 几乎就是和哥哥一模一样的声音,我紧张地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虽然他只算是有点国荣的影子,清瘦的脸满是温和,唇红齿白也是美男标准。 一时间只想将他打晕偷偷运走,又想起他武艺高强顺便擅长下毒,只得劝着自己稳住。 这情况,顺利地有些诡异,人家直接送上门不算,还主动和我打起了招呼,我的男扮女装在此地又失败到了极点。这分明,都不对! “哈哈,哈哈哈,那个,听说你喜欢青楼,要么咱们去那里聊聊天,我有天大好事要告诉你噢。 你没事干嘛笑,还笑…额” 尬笑着打开话题,对方一脸真诚地望着,将每个字都听得认真仔细,没有半分敷衍的样子,我有些语无伦次可他竟然全盘接收。 他善意的微笑甜得有些职业性,我回了回神赶紧恢复冷静,等等,放在桌上的金戒指,什么时候,戴在了男人的手上… “噢,可又是要白某去哪朝任职,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姑娘可来了,待我备好行囊,一起连夜赶路可来得及?” “?什么,你就,就这样愉快地答应了?” 他一脸认真地行了礼,态度真诚,无辜的双眸里透着善良和暖意,动作轻缓,语调透着一丝惊喜,直叫我有些迟钝。 事情顺利地让人匪夷所思,我彻底无语,看着他失了神,唯有将视线转移到小毛驴身上才能勉强恢复语言功能。 “额,好啊,我跟你走,你有何行李,咱,咱们有驴……不对不对,你还没问我是谁,要到哪里去,要去,做什么哎……” 这家伙走路极快,只得抛下毛驴追赶上去,我分明是运动员比赛的状态,他应该是有极强的轻功,片刻便靠又消失不见。 既然他方才诚心诚意地要离开,我只得大发慈悲地保持耐心。连夜赶路,很好,非常欣赏。 狐疑着频频回身,我总觉得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监视着一举一动。那一枚戒指,该怎么解释。 无意往楼下看去,刚才走过的竟然是复式回旋楼梯,抬头便是一盏巨大的瓷器挂灯,大约是两米多长的模样,上面大大小小约几十根蜡烛,颇为壮观。 “欢迎姑娘来到夜海上!” 您是找白公子吧,他在二楼西湖厅!” 这诡异的名称着实拗口,“夜海上”真是听着别扭而该死的熟悉,这西湖厅更是猛然一击。 “西湖?夜上海!你们,竟然有西湖,怎么不来个南湖!” “是啊,当然有南湖。” 口口声声提到了南湖,我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激动的心情,难道这些人和我一样都有类似的经历,或者,他们都是神秘组织里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