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说着话,看向旁边的田敏如。 田敏如脸色不大好看。 易家阳盛阴衰,男子全部去了战场,只剩一个易夫人,前院说得上话的便是她了,这话里是影射柳笙不把她放在眼里么? 田家易家都是正经的高门大户,不管名望还是官职都压了柳家一头,不过就是男丁稀少罢了,岂容人看低! “此事,不若我禀报于姑奶奶,由姑奶奶定夺。”田敏如的爷爷是易夫人的弟弟,现下出了这样的分歧,明显不是她一个后辈能做主的。 柳笙道:“出嫁从夫,还没听说过可以以娘家身份自居的。”她语气冷淡,明显是不高兴了,“柳蛰,你该通晓此理。” 众人听着纷纷点头。 大邵确实出嫁从夫,丈夫还没死呢,哪有走出门以娘家身份示人的? “李家与易家世代交好,如今李家不知去向,这份交情却不好断了。柳家已经有你们这诸多人维持关系,就不许我母亲这李家孤女来维持交情?” “李家还有脸跟易家谈交情?”柳洛洛冷笑,“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你乐意交,你也不问问易家乐不乐意!” “啪!” 柳蛰这一巴掌扇的毫无预兆,“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我是你姐姐,柳笙是嫡长女,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柳洛洛被打的捂着脸抽泣,满脸的不可思议,拉着方氏的衣袖哭道:“娘,她打我!她一个庶女还是待罪之身凭什么打我!她有什么资格!长姐,你快管教管教她,这都无法无天了!” 方氏也怒了,“柳蛰,虽然洛洛话是说的直白了些,可你也不能出手打人,况且洛洛又没说错!” 柳笙冷脸,“柳蛰,当众殴打妹妹,你可知罪?” 李婉秋拉她的袖子想让她认个错,可柳蛰根本就不是会退缩的人,“柳洛洛口不择言,你怎不问她的罪?” 柳笙身为嫡长女,却治不了一个庶女,这不是叫人看笑话?她心里有些急了。 “阿奇,送柳蛰回去!” “我来祝寿,你有什么资格叫我走?”柳蛰不为所动。 “阿奇,动手!” 阿奇道了声“得罪了”,招呼两名柳家带来的小厮,“把三小姐送出去。” 柳琳柳洛洛冷笑着看她。 让你狂,从这被丢出去,以后你就是华京笑柄!你不是高高在上三小姐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泥土里的待罪人! 可柳蛰闪身躲过一名小厮的抓捕,一脚踹在另一人后腰,力道大的直接把人踹飞了出去。 正这时,门外传来半声吆喝:“凌王殿……哎呦!” 众人被这半声吆喝吸引了目光,就见门口停下一辆马车,那飞出去的小厮正姿势不雅的挂在车辕上,面前是一双淡紫色藤花靴。 男人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他,往后撤了一步,那喊了半声“驾到”的随从忙组织两个侍卫把小厮拎下去,然后用帕子擦擦车辕,“爷,您下。” 男人一身淡紫色飘逸华服,墨发半绾,束了个玉冠,缓步下车,来到门口。 院子里众人忙都下拜,齐声道:“拜见凌王殿下。” “平身。”他的声音趋近于冰雪的冷淡,目光落在被拎走的那个小厮身上,眼含疑惑。 可是,没人给他解惑。 因为,都看呆了。 凌王殿下低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低调到什么程度呢,朝廷衙门凌王府三点一线,休沐时从不出门,想私下里见他一面比见皇上还难。 偏偏,他还是个绝色。 凌王殿下貌美都传到西域十八国去了,曾有人偷偷画得他一张画像,卖出天价,一张画可抵一座豪宅! 柳蛰上辈子见过他几次,知晓他长的好看,却也失神一瞬,反倒是田敏如最先反应过来,“殿下,请至内院稍作休息,几位大人和王爷们都在内院。” 她一说话,其他人也回过神了,柳琳如魂飞天外又归体一般,只觉得心脏乱跳。 凌王,实在挺好看了,惊心动魄的好看。 随即看出他对小厮的疑惑,心想这可是个对付柳蛰的好机会! “殿下,那小厮是她一脚踹出去的!”她指着柳蛰,“柳蛰,你居然敢袭击殿下,还不跪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