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支撑不住
酒馆外,雪花纷飞,寒风凛冽,一面酒旗在肆虐的风中飘扬。 慕容四海与李霖掀开了那略显沉重的棉布帘子,进入店内。 店内,炉火微弱,几盏油灯摇曳,映照出几分冷清与寂寥。 店主正欲关门,见二人闯入,面露难色: “哎呀,两位客官,真是对不住,眼看要过年了,小店已经打烊,连伙计们都回家团圆去了。您二位要是想喝酒,还是改日再来吧。” 慕容四海从怀中不紧不慢地掏出一块沉甸甸的金饼,轻轻放在桌上,那金光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店家,不必多言,我今日就要在此与兄弟痛饮一番。这金饼,权当我包下你这小店,烫些好酒,备几道拿手好菜,如何?” 店主见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金饼,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确认无误后,满脸堆笑地收起金饼,连声道: “好好!两位稍等,小老儿这就去张罗,定让二位满意!” 说罢,匆匆转身,脚步轻快地奔向后厨。 不久,炉火被添旺,油灯也被点亮了几盏,整个空间变得温暖而明亮。 店主亲自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好酒与几道小菜,一一摆放在二人面前。 慕容四海举起酒杯,目光诚挚地望向李霖: “玄哥,今日之事,多谢你挺身而出为我说话。这份情谊,我慕容四海铭记于心。” 李霖轻轻摆手:“四海,你我兄弟,何须言谢?只是,我思前想后,觉得此事或许还有转机。你何不带着小兔远走高飞,远离这纷扰?” 慕容四海闻言,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玄哥,你是说让我带着小兔私奔?可这……你们万剑山庄威名远播,我若真这么做,岂不是让你们山庄颜面扫地?” 李霖叹了口气,眼神坚定: “颜面固然重要,但小妹的幸福更是无价。你若真心待她,便该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权利。” 慕容四海闻言,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既有感动也有不安,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玄哥,你的情义我领了。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不能让你们为我承担太多。” 李霖闻言,眉头微蹙,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耐: “四海,你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地干什么?事情已至此,再犹豫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我劝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小兔的幸福不能等,我也不想我妹妹跳进火坑里面。” 慕容四海闻言,目光低垂,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 “玄哥,你说得对。那我回头问问小兔吧,看看她的想法。” 李霖见状,轻轻拍了拍慕容四海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这才对嘛。你们可以跟我一起去京城有我在,我可以庇护你们。”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酒馆的棉布帘子再次被掀开,一股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涌入,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一位身穿素白衣裙,头戴斗笠的女子步入店内,她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冷而神秘。 店主见状,连忙上前几步,面带难色地解释道: “这位小姐,实在抱歉,本店今晚已经被这两位客官包下了。您看,这大过年的,要不您去别家看看?” 女子轻轻一笑,那笑容在清冷的面容上绽放,仿佛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无妨,我又不会少了你的酒钱。这大过年的,天寒地冻,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店主闻言,面露为难之色,不由自主地看向慕容四海。 慕容四海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店主不必在意:“让她进来吧,只要她不打搅我们兄弟喝酒便是。” 店主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好勒,小姐里面请。” 说着,他便侧身让路,引领女子入座。 女子坐下后,轻巧地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清冷而冷艳的脸颊。 她的目光在店内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慕容四海和李霖身上,微微一笑: “来点好酒,我吃了好上路。” 店家见状,连忙应道:“客官,您稍等,好酒好菜马上就来。” 言罢,他匆匆转身步入后厨。 而李霖的目光只是短暂地掠过那清冷女子,随即又收回,继续与慕容四海沉浸在往昔的回忆之中。 慕容四海喝得脸颊通红,眼神开始变得迷离: “我还真是怀念,咱们小时候的时光,无忧无虑,没有这么多烦恼。” 李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略带调侃地说: “我那时候被家父逼着练剑,日子可没你那么自在。你小子,从小就带着我妹妹到处疯玩,是不是那时候就对她心生情愫了?” 慕容四海嘿嘿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举杯又饮。 几杯酒下肚,他的脸颊已泛起了红光,摇头晃脑,显然已有了几分醉意。 时间悄然流逝,酒馆内的灯光变得更加昏黄,而外面的风雪似乎也更加猛烈了。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慕容四海终于支撑不住,醉倒在了桌上。 李霖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准备扶他离开。 店主见状,连忙上前,笑呵呵地说道:“客官,小老儿这有马车,这天寒地冻的,外面路滑难行,不如就让老朽送你们一程吧。” 毕竟这两位贵客出手就是一块金饼,他干上一年也未必能赚半块金饼。 李霖却摆了摆手,婉拒道: “不用了,多谢店主好意。你也要回家吃年夜饭。您老还是早些回去吧。何况,我们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不碍事的。” 店主闻言,也不再坚持,只是连连道:“那客官慢走,路上小心。” 李霖费力地扶起慕容四海,两人踉踉跄跄地朝门外走去。 刚迈出几步,只见那位清冷的女子丢下足够的银子,随后便默默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夜色深沉,风雪交加,三人一前一后地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只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