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鲜卑,乌桓都被打懵了【求订阅】
接近黎明的时间,草原上的风很静。 慕容百支在疾驰中,忽然涌起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出于一名战场宿将的直觉,他近乎本能的察觉到不对。 急于赶路的关系,队伍的斥候只散出百多丈,在前方和两翼,做象征性的眺望和探路。 他们行经的位置,只有左翼大概一百五十丈外,有稍许矮丘起伏。 从地形上看,似乎是安全的。 但不祥的感觉,越来越浓。 “停——” 慕容百支喊出的声音和麹义呼喝放箭是重叠的。 然后,千百支箭,撕裂虚空。 慕容百支往箭袭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如坠冰窟。 入目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铺天盖地,犹如蝗灾,又像千百只眼睛,在盯着每一个鲜卑士兵。 “敌袭……” 声音未落,几千支箭已经落下,带着瘆人的寒光。 慕容百支从马上跳落,扑倒在地。 咻—— 箭矢过去后,才有空气被撕裂的锐响。 天还没亮,视线并不清晰。 但鲜卑是密集队形,几乎不用瞄准,箭矢从空中带着弧线射落,必有所中。 慕容百支眼看着自己的战马,腹部穿出一支箭。 而那箭在破马后,居然还在飞行。 战马巨疼下,往前冲出数步,才在惨嘶声中跄倒。 这是什么箭,能射穿战马……慕容百支涌起一股深入心脾的颤栗。 他是个好战且凶狠的人。 乍一遇袭,心里的念头是躲过第一轮攻势,然后带兵反冲,杀尽伏击者! 但这一箭的杀伤力,让慕容百支反杀对手的心思,被射掉了一半。 周围全是血雾。 箭矢射穿人马后,仍在运行,带出来的血雾。 比箭矢更密集的只剩下惨叫。 慕容百支趴在地上,连续翻滚。 他在移动中,看见周围的亲军,战马,相继倒下。 鲜卑兵的反应不可为不快,遇袭第一时间,就有人往两翼侧分,试图散开。 还有士兵展现出高超的骑术,身形挂在马匹一侧,利用马匹为盾,想快速脱离被伏击的位置。 但下一瞬间,利箭就穿马而过。连人带马,将两者一起钉死在地上! 更多的鲜卑兵,直接被射成刺猬。 远处的矮坡上,曹纯,曹洪分别带人站成两列,同样手持弓弩。 但他们的弩,不是脚蹬上弦的强弩,而是手弩,为的是护持弩军,不受干扰。 一旦有人靠近冲阵,立即射杀。 “不要集中射袭某一目标,只管覆盖齐射!第三轮,射!!” 麹义在山岗上大喊。 他在尽可能的增加杀伤力,集火式的射袭某一目标,是在浪费箭矢。 以强弩的威力,杀敌只用一根箭最好。 强弩如果再祭刻上工造纹,即便是身穿轻甲也会被射穿。 而伏击骑军,最好的射袭角度,是从队伍的侧面。 以仰角射出,箭矢呈弧线从空中扎下来,能覆盖敌军全部位置,是轻骑兵的噩梦! 且侧翼更容易‘射透’,对所有人都是威胁。 麹义选的就是最好的埋伏地点和角度。 箭矢划空,四轮,五轮……八轮齐射完成,死伤的鲜卑兵,近乎三分之一。 十一月,已有结冻迹象的草原上,连地面也被射的土石飞溅,像是被射穿了,层层下陷。 哀嚎遍野。 “让开!” 麹义一个垫步,冲到一架神臂弩前方,亲自架起了神臂弩。 他瞄准了贴地纵跃的慕容百支。 麹义瞄准后,两翼拉弩的兵士松开弦扣,弓弦回弹,弩箭以惊人的初速度射出。 战场上,仿佛划过一道闪电,直奔慕容百支。 麹义的时机把握的正好。 恰是另一支箭,落向慕容百支,他腾空而起的刹那,被麹义预判到轨迹。 鲜卑和此前统治草原的匈奴一样,崇尚萨满教。 慕容百支身上,描绘着萨满的祝福咒文。 当箭矢来袭,威胁到他的生命。 他身上恍惚似乎有一头白狼的虚影浮现。 箭矢划过,白狼的虚影炸开。 慕容百支只来得及侧移稍许,便是一声惨哼,被箭矢射中。 弩箭的强猛惯性,让他的身形,平移了两三尺的距离,才砰然坠地。 可惜白狼盾的稍许阻碍,让他避开要害,没能将其射杀当场。 慕容百支强忍疼痛,继续逃离。 他的腰腹侧翼,多了个对穿的血槽,伤势着实不轻。 慕容百支虽然躲过了一次射袭,心里的惊栗却是不减反增,连白狼盾的祝福也能射穿。 遇袭不到半刻钟,他的兵马,被射死射伤了小半。 而箭袭后,更惨烈的搏杀,追逃还没开始! 就在慕容百支等鲜卑人奔逃的方向,大概两三百丈外,有另一支队形整齐的汉军出现,高速接近。 遇袭后,只有往反方向跑,能相对快的脱离箭矢的有效覆盖。 往两侧跑,对于横向射袭的箭来说,属于无效移动。 如果麹义想不到在射袭区对面,预留队伍,断了对手的退路,他就不会生出全歼的念头。 射箭后,要通过白刃厮杀来补刀,才可能全歼敌军。 预先在对面留下兵马,两相配合,方是伏击的全部。 后有箭矢,前方又出现汉军的埋伏。 对鲜卑兵的心理打击尤重。 “随我杀上去,斩尽鲜卑人!” 麹义从矮坡上往下杀出。 当年他对付公孙瓒的幽州骑兵,也是先射,而后抽刀近战,砍杀余众。 …… 另一处战场,太史慈亲自统兵,也在打一场硬仗! 东鲜卑的王帐麾下,有一支留守的护军。 他们不敢分兵,但派出了五千人的大队,在周边部落巡视。 太史慈的队伍,冲击一处部落时,对方得讯,快速赶来。 但让鲜卑人没想到的是,太史慈,乐进,张绣三人没跑,反而迎头杀过来和他们对攻。 双方狭路相逢! 近距离接战后,乐进从马上跳落。 他身形矮小,却极端灵活,居然在马腹下穿梭,充分利用了个子小的‘优势’。 噈! 乐进钻马的同时,挥刀往上一捅,刀锋穿透马腹。 那马背上的一个千人长,躲避不及,顿时感觉下边一疼,然后是…更疼,鸡飞蛋打的往下漏。 这名千夫长的惨叫,整个战场都能听闻。 …… 上午,骄阳升空。 蹋顿脸色苍白,站在拓博本的营地内。 鲜卑人要撤走,对他来说是个噩耗! “一定要走吗?” 蹋顿问拓博本。 鲜卑刚扎下来的营地,已收拾一空,全军撤离。 拓博本在慕容百支之后撤走,更准确的说是殿后,需要防备汉军来追击。 所以他不能像慕容百支走的那么快,那么痛快。 他麾下部众小心谨慎,一批批抽出,往战场以北离去。 拓博本对蹋顿道: “汉军去袭我东鲜卑的王帐。慕容百支已先撤回去了。你若无信心独自迎战汉军,可回城固守。 如果想再与我们联兵对付汉人,最早也要明年开春。 草原上已开始结冻,我们退回去,今冬就不可能再出兵。” “汉军袭营,就是想引你们离开。现在回去也晚了,不如留下来共破汉军。” 蹋顿劝说:“何况慕容将军已回去了,应该足够对付汉军的偷袭。你留下来,我们联兵破汉。” “我鲜卑各部分散,汉军要是有意袭击,慕容的队伍回去,也不稳妥。” “不用再说了。” 拓博本正要上马,见到有亲军带着一个鲜卑兵,神色慌乱的飞奔靠近。 “怎么了?” 来到近处的鲜卑士卒脸上,身上,都是血: “昨晚我们跟随慕容将军,全力往北行军,进入草原大概有五六十里,突然遭袭。他们的箭,好厉害……到处都是箭,把人钉在地上……” “损失如何?” “我们这队五百人,跑出来后还剩七十多,慕容将军被重创,” “其他队伍,逃出来的可能更少,战后我们吹响战号聚兵,只召集到三千余人,敌人还在追杀我军,请拓博将军速出兵救援。” 拓博本脑内轰的一声! 旁听的蹋顿,也是一样的反应,感觉像是被迎面砸了一锤子,两眼发黑! 附近诸多鲜卑,乌桓人,包括和蹋顿一起来的袁熙,皆是面无血色。 东鲜卑一万五千的精锐,半晚时间,只剩三千余人逃散,已是接近全军覆没的歼灭战了。 损失怎么可能这么重。 “…从未遇到过威力那么惊人的箭!”士兵喃喃道。 “走。” 拓博本上马,带兵呼啸远去。 蹋顿愣愣的站在原处,心里如同泛起了惊涛骇浪,一浪高过一浪,难以平息。 之前乌桓和汉军交手,连战连败的恐惧,再次升起。 “我们也收兵,立即撤回柳城,快!” “辎重不要拿了,快走!” 蹋顿这次出兵近六万,已近乎倾巢而出。哪想到原本说好的联手,盟友说撤就撤。 他和鲜卑人一样,都被打懵了。 右北平郡的边城,中午。 黄忠站在城头:“出击破敌!杀溃乌桓全军,收回幽州!” 又道:“另外两路都传回消息,打的很好,我们作为中军,要打的更好。告诉各部,依州牧所命,全歼为目的,杀!” 边城军塞的大门,轰隆隆的打开。 乌桓人此前连战受挫。眼下视为强助的盟友又忽然撤走。 自蹋顿往下人人惶恐。 这种情况下,士气,战力至多有平时的五六成。 右北平的边城,距乌桓人扎营的地方,不足三十里。 当蹋顿接到斥候汇报,知道曹军出城,立即率众撤走,连部分辎重也扔在了军营里。 他撤走是对的,士气,实力都不及对手,留下迎战,更拉! 于是蹋顿领着乌桓军在前边跑,曹军在后追逐。 黄忠似乎并不急于追的太紧,赶羊似的把乌桓人往东驱赶。 “州牧说要打大会战,全溃乌桓人,不知州牧那边布置的怎么样?” 黄忠心想:此战若胜,便可拿回幽州,重整山河的契机,已被我兖州攥在手里! Ps: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