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芬战争从一开始就不是两个国家间的战争,而是整个欧洲社会,乃至整个世界的热点。 所有国家都想知道这场以弱迎强的战争谁会获胜, 是芬兰元帅曼纳海姆再一次凯旋,还是未曾陷入经济危机的苏俄证明自已重新屹立在了世界之林。 尼索斯赌场设立关于苏芬谁会赢的赌局,十比一的押注率可以看出,比起童话故事中的以弱胜强人们还是更站在强者的一边。 而在尼索斯赌场享受香槟,高声阔谈的大多数人,殊不知决定战争走势的人就在几百米外的安布雷拉总部顶层办公室中。 “林,根据芬兰当局的确切情报,苏军在两天前的清晨正式跨过了边界,他们居然真的敢!” “你认为芬兰在没有我们的帮助下能赢下来吗?” 丘吉尔坐在皮椅上,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窗外。 虽然之前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苏芬之间必有一战,但再真实的推测,也没有货真价实的动武来的震撼。 林立望着窗外红绿的圣诞装涂,眼神平淡无波。 虽然他很钦佩曼纳海姆的领军能力,但这次被他过早挑起的苏芬战争,如果没有安布雷拉和西方社会的部队介入,他还是更倾向于苏俄会赢下来。 毕竟现在苏俄的大多数优秀军官并没有卷入大清洗的旋涡,指挥能力和应变能力绝对比原时空要强的多。 尽管芬兰武器装备方面比原时空要充足,但国家体量和工业化依旧是芬兰避不开的死穴。 当然赢和输绝大部分都取决于能不能符合安布雷拉的利益, 英国和叙利亚现在没有派遣士兵而仅仅是提供武器装备介入这场战争的绝大部分原因,也是想让苏俄逼迫曼纳海姆答应他的要求。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 英国的民间氛围还没有浓烈到花钱花人,去支持两个他们都不太了解的国家之间的战争。 “苏俄。” 林立缓声给出了答案。 “你也认为苏俄会快速结束这场战争?” 丘吉尔略显不解的问道。 “不,我虽然认为在没有外部势力介入的情况下,苏俄会赢得这场战争,但苏俄必须要付出更多的军队,牺牲更多的士兵乃至花费全国之力,才能赢下。” “现在的苏俄远没有到达这个程度,根据芬兰那边的说法,苏俄才出动了不到五十万人,我认为他们最少要把远东的部队外加用于防范日本的部队抽调回一半,才有可能能在冰雪消融的六月取得战略性的战果。” 林立回答道。 “斯大林会为了一个芬兰做到这种地步?” 他虽然也支持林的观点,但丘吉尔更认为,苏俄不会为了一个芬兰如此疯狂。 “我想是的,就像损失了一部分筹码的赌徒一定想的是怎么再用更多的筹码赢回来,而不是就此放手。” ..... 芬兰, 不同于一千多公里外正看着报纸平和考虑圣诞去那游玩的英国市民,和他们同等年纪的芬兰年轻人正扛着步枪,在雪林和冰冻的沼泽中穿行。 他们知道自已或许再也过不了圣诞,但他们更明白他们在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芬兰人能享受圣诞。 他们清楚瓢泼的大雪虽是他们绝佳的掩护,但也更清楚白色的雪花随时会变成掩盖他们的尸体的坟土。 战争的紧迫没有压垮千湖之国的民众和政党,反而让他们团结一心。 就算如此,面对比自已强的多的对手团结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奇迹。 尽管狙击战和地雷战在寒冬的加持下 很好拖延了苏军的脚步,但在巨额的人数差下,半个多月时间坦克的轰鸣声往曼纳海姆防线不断扩散。 轰炸机在白昼频繁出现, 无以计数的炸弹对着能看到的一切建筑群展开了系统性轰炸,逐渐铺设的火炮再对芬军可能存在的碉堡进行又一轮洗礼。 强烈的战斗意识和信仰也让苏军步兵不畏严寒的继续推进,哪怕后勤战线被频繁骚扰,哪怕只能啃着黑面包在雪洞中打转。 他们也依旧咬牙执行着命令。 苏芬双方都在卡累利阿地峡压下了重宝,围绕着一个村庄,一个山头,一个有利位置的争夺战轮番上演。 沼泽和树林中坦克成了最无用的累赘, 近距离的撕杀成了习以为常的画面,可一但苏军放弃了自已最大的装备优势,陷入到追击和步兵战的泥沼中时。 他们也同时陷入了芬兰设立的圈套中, 往往投下一个连进入山地,不到一天时间近百人就变成了冻僵的尸体,战场的折损率甚至一度攀升到一比二十。 到了晚上, 没有任何步兵营地敢亮起灯火,他们情愿死在零下四十度的寒风中,也不愿在饱受战争折磨后的夜晚还要强打起精神直面狙击手的绝望。 同时一个名叫西蒙·海耶芬兰狙击手名字开始在闲言中流传,成了许多小股纵队行军苏俄车队的共同恶魔。 很显然, 苏俄在进行一场没有任何准备的战争,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部队都是从就近地区抽调而来,并没有寒带作战经验。 甚至在战争进行已经几个星期后,后勤部才想起给他们发棉衣,在此之前他们都只有微薄的大衣避寒。 但很可惜, 这些棉衣绝大部分都因为过长的战线和崎岖的物资供给线,被散落在战场的芬兰特种小队骚扰,只有少部分抵达了前线。 绝大多数反而成为了芬兰人的冬装。 残酷的严冬和麻木的手指终于让部署在卡累利阿地峡的苏军收起了轻视和傲慢,两个星期跨过曼纳海姆防线的计划再也没有人提起。 所有人都开始静下心学习并重新认识这位熟悉又陌生的对手。 但也不是所有战区都能很好意识到这点。 .... 边界中部地区, 作为四个战区战略位置相对较轻的地区,苏俄的军队在广阔的雪原中畅通无阻,他们并没有遭遇多少抵抗。 小股抵抗军被坦克吓的夺路而逃的画面更让第九集团军,前所未有的膨胀,信誓旦旦的笃定他们能在一个月内抵达波的尼亚湾,把芬兰分成两截。 作为第九军团机械化旅的旅长, 崔可夫举起望远镜望着不远处的村庄,对着身旁的副官问道: “前面那个村庄叫什么名字?” “苏奥穆萨尔米,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