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说,柏润东原本就是个双面人,或者因为某些缘故他意识不清地动了,但是作为大夫,他也应该做好防范工作才对。 不管是事前还是事后,总不该搞出人命了都不知道。 沈靖渊却在她说完之后皱了皱眉,心中不期然地想到了一个人来。 “柏润东不可能,你出事后我曾经派人暗地里调查过颜家村以及附近几个村子人员的流动,他虽说也离开过一阵子,但是行程却很容易查得到,并没有途经你被拐的路线。 不过我心中倒是有个模糊的念头,兴许是那个人所为也不一定。我稍后就会将事情吩咐下去,让人暗中调查清楚,你不必担心。” 颜舜华闻言动了动手指头,“其实你用不着为了我每次都大动干戈的,尤其是派出大量的属下调查,完全是浪费了人力与财力,稍有不慎,恐怕哪处因为挪用人员而空出的地方就会出现破绽让人逮住,完全是得不偿失。 我又不是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一般情况下都会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就算跑不掉也会想尽办法活下来。” “你知道我为了你煞费苦心甚至说得上是殚精竭虑就好。既然认定了你,总得护你周全才对。 我知道我们两人的成长背景极为悬殊,大概说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特的一对了,但是我相信不管是这个时空还是你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男人基本上也还是以大男子主义为多。 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女人上面,肯定都是保护欲过度的,要是冷淡以对完全甩手不管,那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个男人对他的女人不够上心,最起码,是欠缺了真心的。 从这一个方面来看,不管你能力如何,稍微有点闪失,我都会如坐针毡。这无关乎你的能力强弱,只是我作为一个男人对你的最为直接与真心的本能反应。” 颜舜华龇了龇牙。“又是长篇大论。你有没有发现,你今晚上的话特多?比从前的许多时候都要多上许多,就不觉得口渴吗?我听得都耳朵起茧了。” “耳朵起茧也好过左耳进右耳出。你要是能够真心地将我的话听进去。稍微认真一点对待自己的安危问题,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他那无奈至极的语气让颜舜华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世子大人也是心中有佛的人啊,这是准备舍弃你的爱刀了吗?” “怎么可能?佛经所言讲究‘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对人生尚有野望。尤其是还没有抱得美人归,是怎么样都不会看不开以至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短时间吃斋还可以勉强接受,要我只能够干看着你就这么过一生,我宁愿下地狱去。” 沈靖渊十分上道。立刻就顺着她的话语揶揄了一下自己,像是现代人那般,越来越有自嘲精神了。 颜舜华笑眯眯的。“是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凡人总会有属于自己的野望。你说我是你现阶段的向往,那么也该知道我此生都不可能会像这个时空的姑娘家那般当个安于后宅的女人。 我喜欢孩子,所以不会反对过相夫教子的生活,但是我也是来自那个世界受过高等教育的独立女性,崇尚在经济上独立自主与在精神上平等自由。” 沈靖渊适时地接过了话茬,“我知道,你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女子相比都是不一样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的独一无二。也正因为这般,所以才让我深陷其中再也挪不开眼去。我从没有想过要你永远都呆在后院中不见天日,像是囚徒那般生活下去。 你想要去看的风景,想要品尝的美食佳肴,想要亲身经历的大千世界,我都会尽我所能陪着你一块儿去实现。兴许没有办法像那个世界那般地便利高效,但是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我既然已经承诺过你,便会在有生之年为你圆梦。” 不得不说,沈靖渊说|情|话的功力是一日比一日的渐长,就像雨后春笋那般,随时随地似乎都能够冒出一大段来,不管是华丽的还是平实的语言,都天然地蕴含着一股柔|情在里头,温|柔|缱|绻地让她此刻的脚趾头都要蜷缩起来。 但是她到底也是经历过情海风浪的人,不管是风和日丽的美丽,还是波澜壮阔的豪情,即便打动了她的心,她也能够维持着岿然不动的镇静心态。 “你不去说书真的是浪费了自己的好口才。倘若我们真的有幸在最后走到了一起,你愿意真心地替我着想为我付出,相应的,我也自然会站在你的立场上为你着想为你付出。 婚姻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即便你是大男子主义也一样。 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如愿携手相约百年,你愿意忠诚于我并且誓要终生保护我,那么也应该易地而处,相信我这个有些大女子主义的人,也十分愿意在危难关头与你并肩同行,甚至是挡在你沈靖渊的前头护你一世平安。” 她的语气是揶揄的,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开玩笑般的轻松写意,但是沈靖渊听了却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成亲吧,我突然觉得一个时辰都等不下去了,颜舜华。” 除了祖父沈少祁,还从来没有哪个人,用如此平淡甚至是开玩笑的口吻对他这般说着哪怕挡在前头也要护他一世平安的话语。 即便语气十分轻松平淡,但是他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一如他在很早之前就深刻了解到的那般,她从来就是个即便心中畏惧也会迎难而上,即便浑身发抖也会用尽千方百计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女人。 她不是不知道防守的重要,只是在信任的人面前,她却愿意在确认过彼此的诚意与真心之后逐步卸下心防,甚至渐渐地露出那些在外人看来是破绽与弱点的东西。 因为想要真诚的相处,所以她选择放开自己,就像面对颜家人,她最后选择了逐渐暴露属于自己的原本的天性,而不在乎倘若他们介意的话是否会将她秘密监禁更甚者是弄死了事。 面对他就更是如此了,她暴露得更加彻底,前世今生的事情,可以说目前该说的能说的她都说了,即便那些以她的角度来看其实完全不用说的东西,也因为他的介意而选择了坦白。 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天真幼稚,如此的执拗顽强,是如此的真心实意。 他因此爱她,所以迫切地想要得到这个女人的全副身心,这是他沈靖渊的野望。为此他想要守着她,竭尽全力地给予她想要的平安喜乐,圆满她的一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