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事情我们可以先悄悄儿地去问过嫂子的意见,她同意了的话,我们就先瞒着方家人,悄悄儿地派人去方家坳,将房子建好了,先在那里宣扬一番,届时就说是嫂子孝顺,给方鑫夫妇的惊喜。 方鑫这人心气那么高,肯定在我们家呆不下去,即便方王氏是个有主意的人,届时肯定也会被拖着回去的。 他们一走,我们接下来就可以找媒婆了,等到热孝一过,必定得促使方强胜娶上一门财大气粗的妻子来。 恩,对方不管长相如何,但是一定得有把子力气,最好还是性子泼辣的,保管将方强胜吃的死死的,还能够跟方王氏每天都在家里上演一出有一出的闹剧。” 颜盛国却认为这么做不对,“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哪怕他们把我们得罪狠了,也没有必要毁人姻缘。 要是那女子是个好的,那就是一朵鲜插在牛粪上,白瞎了这么好的姑娘。要是她不是个好的,那必定会给方家带去新的痛苦,闹得鸡犬不宁还是小事一桩,要是发生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让你嫂子将来如何自处? 方家人人品再烂,终归是她娘家。别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往后你嫁入高门,想必在京城的那些权势之家的人眼里,我们颜家也是不值得一提的人家,难道因为这样,你作为女儿就会疏远娘家,以颜家为耻?” 颜舜华扶额。 “爹,一码归一码,我没有让嫂子嫌弃自己娘家的意思。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更何况是自己的原生家庭。俗话说得好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我任何时候都不会有那样愚蠢头顶的想法的。 但是爹,方家的情况不一样。方强胜那样的性子,就必须得有人管着才行,否则肯定是祸延子孙的人。更别说方鑫夫妇,一个逞强斗狠,一个势利眼,总是心怀鬼胎。我们家吃亏的次数难道还少? 假如是从前,我们就任由嫂子去应对娘家也行,总归到最后还是发展到要大哥来承担,甚至是您和娘来解决问题,管与不管都要看嫂子的意愿。 可是如今真的不一样啊。嫂子的心性有了非常大的良好改变不说,更重要的是,如今她还怀着身孕,即便还是像从前那样性子未变,也没有那个心力来应对娘家。 爹,您也别怪我说不好听的话,恶人自有恶人磨,方强胜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方鑫夫妇太过溺爱,没有能够做到以身作则不说,也不曾真的认真管教过儿子,一直以来都是予取予求。 现在的情况是,方强胜残疾,方鑫夫妇越发不敢说什么,尤其是有了孙子之后,他们已经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新生儿身上了,您看看他们如今的紧张程度就知道。 虽说我们的出发点并不是为了他方家,而是尽可能地让我们家远离麻烦,但是这么做未必就不是为了方家好。 娶个性子跋扈的有钱家的姑娘,兴许会有普通人难以忍受的缺点,譬如模样实在不好看,譬如性子实在太强悍,以及有体臭这样隐秘的不能外道的缺点等等,但是只要她心性正派,不是在邪路上走的那种人,我觉得对方家来说未必就是不好的事情。您认为呢?” 被她噼里啪啦的这么说了一通,颜盛国能有什么想法? “你就是不想与方家的人有任何牵扯吧?” 颜舜华也不否认,笑眯眯地点了头,“难道爹您希望与他们家有任何的牵扯?除了嫂子,方家的人我谁都不想再见到,见一次就恨不得揍一次。 难道您还认为方鑫夫妇他们能够改过自新? 能够让方强胜因为续娶了一个强悍的姑娘而有丁点良好的改变,我就觉得谢天谢地了。不图他们能够做嫂子的靠谱娘家,最起码也不能尽是给她拖后腿,进而影响到夫妻感情不说,还常常影响到我们全家人。” 颜盛国哼了哼,儿子不在,在面对闺女时,他压根就不会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狗改不了****,方鑫那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能改到哪里去?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只是我不认为应当插手方强胜的婚事,娶的人要是真的心性不错还好说,哪怕他家里闹翻了天,我们颜家也是问心无愧的。但要是万一看走了眼,找到的人不合适,完全毁了方强胜,甚至是毁了方家呢? 方强胜再不济,也是你嫂子的亲弟弟,他的人生,方鑫夫妇可以插手,甚至你嫂子也可以插手,但我们颜家却是不能出这个头的。 投鼠忌器,选的人不对,那就是给你嫂子难堪,也给我们家带来更大的麻烦。有个万一,往后旁观者说起来,也只会说我们家自作自受,既然揽了麻烦在身上,就必须为此对方强胜的一生负责任,甚至还要照顾方家的三代子孙,那可是比吃了黄连还要让人郁闷的事情。 就算选的人对了,方强胜也未必能够被管住。这样岂不是害了一个好姑娘? 我们做人做事,无论何时何地,都应该立身正,倘若总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摇摆不定,像墙头草那样胡乱摇摆,别人不择手段自己就也不择手段,而不是一直光明磊落地坦荡行事,那我们跟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成,这事情不妥当。” 对于自家父亲以德报怨的刚正态度,颜舜华多少有些无奈,她也十分不给面子地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爹,女儿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是那种完全不讲手段又不讲道理的人啊。我们只会从中挑选一些合适的人选,然后暗中牵线搭桥,给男女双方创造机会。至于成还是不成,愿意还是不愿意,那当然是由方家与女方家自己决定。 我再想要撇开麻烦,也不会自找麻烦到将所有事情都揽到我们家来,他们又不是木偶人,可以任由我随意拨弄。 更何况了,你女儿我可是待嫁的姑娘,哪来那么多时间去操心无关人士的终生大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