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肯纳根?”怀特的表情有些惊诧,眉头微微一锁。站在他身边的丹尼尔,则是一脸惊喜道:“真的?米勒医生,欧肯纳根苏醒了?” “是的,伟大的欧肯纳根,苏醒了。” 米勒医生推了推眼镜,满脸含笑,非常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笑道:“它简直是个上帝的杰作。” 站在人群最后的陆铮,一边假装整理口罩,一边悄悄的向那实验金属球靠近过去。金属球打开的瞬间,他为了不使人生疑,并没有进去观察。而现在人群散开一条缝隙,技师正在调整仪器,准备关闭容器,机会稍纵即逝。 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他站在了技师身边,打量着金属球中的一男一女。他们全身都包裹在透明的类似冰块的物质中,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全身果露,典型的欧美人种体态,皮肤白的就像雪一样,五官精致,却没有头发。 那男人则魁梧健壮,肌肉分明,十足的健壮美男,嗯,也是个杰森郭达森一样的大光头。 他们都在沉睡,平静的没有任何表情。陆铮试探着施展通幽术,结果有些惊讶。在这两个人的体内,都有种一种淡淡的灵气,这灵气跟水灵真气有点儿像,但却十分活跃,或者说不稳定。 而他们的神识一片混沌,各种各样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幻灯片一样交叉在一起,根本没有完整的思想。 源生活体毫无疑问就是奔波儿灞,这两个冰人体内的水灵真气,应该就是他们运用某种手段分离出来的。只是他们的水平远不像米勒医生表现的那样高超,灵气驳杂混乱,虾兵里随便拽一个出来,都要比之精纯的多。 造神? 想都别想。 神力要是这么容易复制,那神也太廉价了点儿。 恐怕这两个人就算苏醒,也不过是个傻瓜,或者神经病,根本不足为虑。 卵形门重新关闭,技师操控着仪器重新降温。以陆铮的推断,保持极低的温度很有可能就是压制那混乱的灵气。 众人在米勒医生的率领下,缓缓移动起来,来到一处狭窄悠长的走廊。陆铮亦步亦趋的跟在队伍后面,寻思着米勒医生提到的那个怪异名词——欧肯纳根。 以陆铮的英语水平,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从眉飞色舞的米勒医生脸上,至少说明这玩意儿他很有自信。 地下基地的面积出奇的大,单单是这条走廊,就足有两三百米长,全金属制成,显得十分沉闷冰冷。走廊的尽头是一道巨大的闸门,需要米勒医生和安全主管的虹膜认证,才顺利的开启。 闸门后面的空间很大,有着半球形的金属穹顶,中央则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深井,直径足有百米,围绕着深井建有螺旋下降的楼梯。走在楼梯上,一边是墙壁,一边则幽深的深井,可以清晰的听到水花飞溅的回音。 绕着深井走了两圈,下降了十多米,楼梯直角转折,连接着侧面的金属闸门。闸门惯例要米勒医生和安全主管的虹膜,只是这次其他人的身份显然不够格,除了怀特和丹尼尔,米勒以及安全主管外,其余的人都留在了闸门的平台上等待。 陆铮扶着栏杆,静静的望着深井深处,眼中带着疑惑。这深井的深度足有两三百米,石壁湿润光滑,像是自然形成的天坑。数十米深的冷水中,隐约有一道气息,这气息有些类似野兽,但却十分澎湃,甚至比虎鲸虎啸被点化前的气息,还要大上三四倍。 “嘿,小心点儿,掉下去你就完蛋了。” 身边一位医生操着有些蹩脚的英语,之所以说是蹩脚,是因为陆铮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东瀛式英语,那种单词都带着满满东瀛味儿古怪的腔调,太容易分辨了。 东瀛人? 陆铮微微侧目,他猜的没错,那个人身材消瘦矮小,黄皮肤黑瞳孔,口罩下的脸庞轮廓也是典型的亚洲人。 看来这黑剑兄弟会倒是鱼龙混杂,耳听那难听的英语发音,陆铮忽然有了自信,咱华夏人英语比不上欧美,但论发音可要比小鬼子标准的多了。 “嘿,我明白。欧肯纳森的午餐……”欧肯纳根这个词太生僻了,以至于陆铮的发音都是错的。只是这东瀛鬼子的发音更挫,根本就听不出来。 “不,应该是甜点。”那东瀛人夸张的笑起来,忽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仔细的打量着陆铮脸,小声戛然而止道:“等等,你是谁?朴正民?不,朴先生是在……” 他表情由疑惑马上要转变为吃惊,瞳孔猛的放大,明显发现了陆铮的不对劲儿。可他还没喊出来,脑袋里嗡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铮怎么可能让个小鬼子坏了好事儿,早就用雷音制住了他,顺便搜刮了一下他的记忆,了解这实验室的来龙气脉。 原来这小鬼子叫做山田隆章,曾是东京都大学物质—细胞统合系统据点IPS细胞研究中心的首席教授,多次荣获国际生物学大奖,两次提名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的前半生一直带着实验室里搞科研,直到被黑剑兄弟会的间谍游说,秘密离开东瀛,加入了黑剑兄弟会儿,参与生物研究。 他曾辗转加利福尼亚的辉云集团生物实验室和北卡罗来纳州的细胞研究实验室,四年前接到总部密令,进驻内华达超前生物研究中心,也就是这里。 他的工作是分析生物细胞,以及对细胞和物质的关系进行摸索论证。 当陆铮观察到涉及到内华达实验室的实验细则时,彻底的愤怒了。他的确是个天才的生物学家,对于学术研究极为狂热。正是这份狂热,让陆铮想起了东瀛侵略华夏时那可恶的生化部队731。 是的,没错。这个所谓的山田隆章,前半生的科学研究,碍于现实和舆论,以及人道主义,都还算正常。在辉云集团的其他实验室也算正常,但来到了内华达实验室,为他打开了一道崭新的门。 在这个实验室,没有法律的约束,没有道德的谴责,有的只是一群不在乎世俗人伦乃至道德的狂热科学家。山田隆章就是其中之一,在这四年中,他除了研究一些罕见的生物现象之外,更多的将精力投入到人体系统的研究上。 而他的研究对象,几乎一半以上都是活生生的人。这些人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有女人,甚至还有初生的婴儿和怀孕的女人。 这些实验体的来路,他并不清楚,人种也十分广泛。据他听米勒医生的介绍,这些人大多都是罪犯、瘾君子或者偷渡者,就算死了也没人在意。 山田隆章更不在意,因为他的爷爷就曾参加过侵华战争,并且是东北一处秘密试验所的研究主管。东瀛战败后,他的爷爷秘密撤回本土,堂而皇之的担任了东京都大学的讲师,而他走上这条路,就是受到爷爷的影响。 他的爷爷去世后,他在遗物中发现了秘密手札,里面记录了许多对华夏人的活体研究,病毒研究,里面那些丧心病狂的实验中所阐述的理论让他深深的着迷。 这也是他加入黑剑兄弟会儿的原因之一。 只有这里,才能给他提供继续爷爷研究的机会。 在山田隆章的实验体中,至少有三名华夏人死在了手术台上。还有两名作为实验载体,被秘密的送回了华夏,传播一种依靠体液传染的致命疾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