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了有惊无险的几天后,终于迎来了时桑榆的开学日。 不过这一天,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开学典礼,校内的学生早在几个星期前就已经开始上学了。 同秦淮南将所有的行李都搬进学校的宿舍后,时桑榆突然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学生生活。 扫视着眼前这间属于自己的单独宿舍,她无法言语心中的感觉。 “其实没必要搞特殊。”她摸了摸宿舍的门牌,忽视掉周遭经过的学生的眼光,小声说道。 在这儿,她本就有些异类。 别人是大龄产妇,她竟然有一天要做一个大龄学生。 “我怕..” “怕我不能融入其他人?也是,谢谢了。”张口打断秦淮南说到一半的话,时桑榆弯眉一笑,眯起来的猫瞳在太阳的折射下闪着光彩。 秦淮南说的并无错,自己早就不会跟别人相处了。 即使出狱这么久,她可能还是适合像在监狱里那样,一个人待在一个房间。 不以为意的一笑,时桑榆开始低头整理手里的行李。 等到整理完后,她也该去报道了。于是放下手中最后一件衣服,她倏地转了个身,推攘着身后的秦淮南走出宿舍,催促道,“你该离开了,接下来我自己就可以了。” 秦淮南已经帮了她很多了,她不希望再麻烦他些什么。 “那,我走了。”既然她已经吓了逐客令,秦淮南也不便久留。只见他牵强一笑,手心空空的走出宿舍楼。 来时,有说有笑;去时,真的是心悲凉。 目送着秦淮南离开之后,时桑榆走出宿舍,按着手上的这份校园地图来到了教务处。 虽说这里是美国,但是值得庆幸这里普遍还是有中文翻译的。 不论是过去的自己,还是后来入狱的自己。她都对英语的知识忘得所剩无几,更何况,她来到这儿,只是听外公说这里的商业教育很好。 “你就是时桑榆?”看了眼她递上来的资料,教务处老师随即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表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意外。 但很快,她便将关于时桑榆之后的班级和对应老师告知与她,接着便让她离开了教务处。 走出这一栋大楼,拿着手上的东西,时桑榆的脑海中仍旧是老师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神情,她坚定自己没有看错。 入社会了这么久,回到校园,倒也变得如此奇怪。 “哟!这不是那天差点被我撞死的小妞吗?”走得正有些神游,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从她的身前传来。 对于厌恶的声音,即便是过去了几天,时桑榆也依旧记得清楚。 为了防止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她立马换了条路走,可是那人反倒有些不依不饶,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请你别跟着我了!”跟的久了,时桑榆就有些烦,随即在下个路口,她猛然回头,猫瞳微怒的蹬着身后的男人。 真不知道大学里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幼稚的蠢货。 “干嘛?这条路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你能走我就不能走了!” 她突然的回眸惊得男人顿时无声,不过惊艳过后,男人又立马耍起无赖的接嘴。 那一副长不大的模样,让时桑榆格外头疼。 怎么才一开学,就让她惹上这样的事,她能在这里留的时间不久,短短一年,她必须达到秦淮南所说的标准。 无暇与这人再争论,她冷冷的盯了他一秒,一声不吭,扭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见此,男人也继续跟着他。 这一跟,直接就跟到了宿舍楼。 不过所幸他不能进来,时桑榆也懒得管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回到宿舍开始准备自己的东西。 然而,老天就像是刻意要跟她开玩笑,等到第二天她一到教室,就又看到了那个小痞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只能努力把自己的头压低。 但她的身影似乎会发光一般,没过多久便又被那个男人所捕捉。 感觉到他的靠近,时桑榆装作不知。 直到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间,她才不得不抬起头对视着那一双玩味的眼神。 湛蓝如海的瞳色,靠的这么近,她才看清男人那一双如海洋般的眸子,只是这样美丽的眸子却有一个这个幼稚的主人。 白了白眼,老师正好走进来,男人这才离开。 后续的过程,不过是同所有大学一样的,只是最后又多宣布了一件事情。 “开学典礼会在下周三举行,到时候我校会请来中国知名成功人士来为我们分享他的创业之路,希望大家到时候都不要缺席。” 交代完这么一件事后,众人陆续离开了教室。 时桑榆也趁着人流准备离开,人才走出教学楼,一只手就横空冒了出来。 “这么急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还是那张厌恶的脸,才一天时间,她要看他多少次。 碍于这么多人在,时桑榆不好直接闹翻,可是这个男人要是得寸进尺,她是真的不会一忍再忍了。 “你想说什么做什么,直接点可以吗?”深吸一口气,时桑榆抬起头,笑不达眼底。 若不是外公要求,她现在就想直接离开这所学校。 学习金融业在哪儿不可以!她还真不需要这般让自己痛苦。 “真的吗?”男人邪恶一笑,樱粉色的薄唇拉开一个邪魅的弧度,这一笑看得时桑榆莫名有些发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做咯。”话顿了一会儿后,男人继续说道,张开的双手,让时桑榆顿时意识到他所说的是什么,连忙躲了开来。 “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的行为报告给学校了。”不能打不能骂,想了许久后,时桑榆只能想到告状这个办法。 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那你去啊!”可显然,男人并不畏惧。 “阿枫你又在干嘛!” “爷爷!” 刹那间,一个苍老声音的出现让男人的脸陡然变了色,神情也不再是那般玩味戏谑的样子。 “董事长好!”而同时,一旁的校内员工,也齐齐朝那位老者恭敬的叫了一声。 这下,时桑榆可算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