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也不知道父亲他们过的还好不好。” 晃荡的公交车在路上不断颠簸,轰鸣声格外刺耳,“噼里啪啦”,仿佛随时都能散架似的。 这五年间,叶云可谓是经历了旁人穷其一生都不会有过的事,惊心动魄尚不足以形容。 在外面的那五年,叶云唯一牵挂的便是从小疼爱自己的亲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没有哪怕一日不在梦中出现。 轻吐一口气,归心似箭的叶云抓紧扶杆,目光坚毅地眺望着远方,因为他心中清楚,阔别已久的家乡、亲人,马上就能重逢。所以哪怕还有几十分钟的路途,他都能嗅到家乡独有的亲切味道。 突然间,一股臭气袭来。 眉头拧成一团,叶云敏锐地发现身前那名穿着时髦靓丽,踩着黑丝小高跟的女人表情有些不对,在看她提着的最新款普拉达内皮包内隐约残留着吃剩下的番薯,还需要考虑这个屁是谁放的吗? 时间,早已磨平了叶云的棱角,并非愣头青的他把清瘦的脸往车窗外微微一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是哪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忍不住了,只听车内清脆的声音响起。 “啪!” “啊!坏人!”女人受袭,以至于体内憋着的气体在惊吓过度后登时放出,让汗味、脚臭味弥漫的车瞬间变成一个毒气室,不少乘客都剧烈咳嗽起来。 女人面色通红,来不及后悔上车前吃了那么多番薯,指着他前面的叶云便是一顿机智的痛骂:“你,就是你!大坏人,刚才为什么打我!” 叶云一怔,没由来的被人诬陷,不禁有些愠怒:“不是我。” 待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叶云身上后,年轻女人把刚上市没多久的名贵手机往包内一塞,撇嘴道:“少给老娘装蒜,说,刚才哪一只手吃老娘豆腐的!知道我男人是谁吗?信不信我男人整死你?” 此话一出,公交车内顿时一阵唏嘘声。 原来是乡下进城的小伙子,见到美女多看几眼可以理解,只是让人家发现了你还敢顶嘴,这就得另当别论了吧? 更有几个身高一米七,净身高刚满一米四的黄毛少年吹起口哨,生怕别人不知道刚才是他们捣的鬼。 闻言,叶云双拳紧握,心中憋着一股怒火。 “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说着,他撇了眼女人:“而且你相貌平平,我还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叶云如是说道。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叶云自然喜欢美女,但也不是什么货色都能看得上的。 “看着你乡下来的吧?我呸!没教养。” 女人望着叶云那身破旧的迷彩服,心中更加不屑:“敢做不敢动的蠢货……” 深吸一口气,叶云缓和情绪后沉声道:“你这么肯定是我?没有证据就别诬陷我!” 正气凛然,叶云的声音越说越大,直到最后响彻整辆公交。 哐当! 女人恐慌的向后一退,踉跄崴脚,至于周围凑热闹的乘客,早已让叶云刚才恐怖的表现给吓得不知所措,此时哪里还敢质疑。 女人更是憋得满脸通红,不敢说一个字,因为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是叶云。 当气氛紧张起来时。 “咯吱……” 剧烈的刹车声出现,公交车停下来载客。 “咦!亲爱的,没去接你你也不用挤公交呀,你快想死我了。” 上车的是一名中年光头,一见到女人挤在人群里,便龇牙一笑,大步向前搂了过去。望见此人脖子上金晃晃的粗项链,拥挤的车内马上挪出一条路,全部乘客都担心得罪光头。 自己男人出现,找到主心骨的女人“哇”一下扑到光头怀里,一边问候叶云全家女性,一边倾诉自己刚才受到的耻辱。 光头听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心肝受到欺负,登时大怒,在一看叶云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轻轻,身上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破迷彩服,十足一个乡巴佬。 不对,是拾荒者! 反观自己,大粗金项链戴着,全身上下阿玛尼,高下立判,教训叶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什么!敢吃我女人的豆腐!你麻痹不想活了。” 光头今天心情好,捶这小子个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就可以收手了,想着,他就论起胳膊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