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稹摇头否认,“没有。” “那她呢?还爱你吗?” 旌予北似乎对韩稹的事来了兴致,也难怪,大家都说他是人间妄想型男人,谁不想知道这“人间妄想”心仪的是哪种“人间理想”女孩。 “不爱了,她变了。” “变心?” “算是吧,变成了不爱我的样子。” 旌予北懂了,他确实和韩稹不一样,很不一样。 再后来,韩稹想如果那时候,他把旌予北的那句“别等失去方知珍惜”的话体会在南荞身上,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然而,凡事没有早知道,放过的屁,丢掉的人,都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爱了就是真的不爱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旌予北起身单手插进口袋,韩稹跟着他一起走出会客厅大门。 南荞到会场的时候,旌氏集团的慈善晚宴已经开始了。 会场里一片漆黑,她见到空位就直接坐了下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坐在了韩稹旁边。 南荞事先并不知道韩稹也来了渝洲,如果早知道的话…… 如果早知道,她还是会来,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大家都成年了,怎么可以玩小孩子那一套。 韩稹一般来说对于周围的人,如果不是他特别熟的基本都选择忽略,但当南荞坐在来的那一刻,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凭着感觉,他马上就想到了南荞。 用余光撇了一眼,还真是。 要说韩稹和南荞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那应是无人能及的。 南荞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韩稹都一样不差地参与了,他牵过她的手,吻过她的唇,感受过她的热情,成为过她第一个孩子的父亲。 十二年的朝夕相处,那些记忆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两人都认出了对方,可谁都没说话,他们把目光都聚焦在了台上旌予北和谙柠身上。 人人都说渝洲旌氏集团董事长旌予北是暗夜之王,冷酷无情,可谁又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宠妻狂魔。 南荞的视线停留在了旌予北和谙柠十指紧扣的双手上,她当然羡慕,这种爱情谁不想要。 从韩稹的角度望去,正好很顺其自然地误会了旁边的女人在看旌予北。 是,旌氏董事长是品貌非凡,可他韩稹也差不到哪去。 许是这段时间被盛浅暖折磨的有些神经失常,韩稹竟然把嘴凑到南荞耳边,不咸不淡地问道:“难道我没有他好看吗?” 言下之意,他韩稹也是很帅的好吧。 如果非要分一分高下,从五官美学角度来谈,韩稹的颜值要比旌予北更胜一筹。 南荞看了一眼韩稹,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和不熟的人有什么好解释的,南荞自己知道她看的是什么就好。 沉默代表默认,韩稹把视线从南荞身上收回,心中腹诽:肤浅! 今天南荞是带着任务来的,旌氏慈善晚宴顾名思义就是为做慈善而举办,那要做慈善的钱又从哪来呢?当然就是拍卖。 所以,莫达拿出了自己可以称的上是王炸的一张牌,南荞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把这张“牌”推销出去,然后把善款全部捐出,顺便给他们公司做做广告。 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南荞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在这么多人面前介绍产品,那真真是一件非常需要勇气的事。 莫达的公司被安排在了第一个出场,当南荞听到自己公司名字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从容不迫地走到台上。 工作人员已经把她带去的宝贝展现到了台上,是一件几乎所有女人看到都会为之癫狂的衣服。 确实漂亮,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 “柠柠,喜欢吗?” 旌予北把头凑到谙柠旁边,这件衣服他一眼就相中了,很适合他的妻子。 谙柠没有说话,看的出来,她不是很热情,但旌予北知道,她是喜欢的。 比起衣服,韩稹倒觉得南荞比那件衣服好看,当然如果她能穿上它,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南荞站在台上,手里握着话筒,此时此刻,她正在介绍心无旁骛,专心地介绍那件衣服…… “此件作品我们为其命名为:星冉,衣如其名,月辉星煜,冉冉升起,寓意:希望。这是我们公司十多位设计师联合民间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共同匠心独运打造出来的艺术品,它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孤品。它的材质是仿真皮毛,质感与真实动物的皮毛如出一辙,提升了档次。但它又能迎合时下热门,保护动物,拒绝良心成冰的环保主题。这件衣服工艺独辟蹊径,上面所有的绒绣球花,均出自彝渟族三位九十高龄绣娘之手,全手工绣花,独创新颖,同时也是一种很好的宣传我国传统文化的手段……” 在十五分钟的祥尽介绍中南荞超常发挥把这件衣服的卖点解读的淋漓尽致。 “啪啪啪!” 在她讲解结束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韩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双手轻轻拍合,将自己的掌声混于人群之中。 南荞确实成长了,她变得比以前优秀了,那个为了爱交白卷的傻姑娘知道如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韩稹眸光深邃,目不斜视地看着南荞,现在他想要的样子她都有了,唯独没有了爱他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鲍媛有些郁闷地看了看南荞,她一直在想到底他们是什么关系。 鲍媛对南荞有印象,上次庆功宴,李太介绍过这个小姑娘,她和韩稹都是荆县出来的,当时不是说不认识吗?为什么这次会熟到可以附耳窃窃私语的地步了? 还有,她从来没有见过韩稹会把目光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么久,所以,鲍媛觉得韩稹和南荞肯定有什么。 这可怎么行,她从北城追到渝洲难道就是为了看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搞暧昧吗? 瞬间,鲍媛对南荞从无感到心生敌意。 想了想,她把手伸向了韩稹的手,趁着没人注意他们,凑到他耳边轻轻吹气,“阿稹,我让人从西班牙带来了最好的红酒。” 成年人的暗语荤话,谁都知道这进了门,可不仅仅就是品酒那么简单了。 韩稹不着痕迹地推开鲍媛,他没有开口给她任何回应,看上去就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鲍媛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台上主持人激情澎湃地喊话:“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现在我们首先要拍的是这件做工精良,世上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我宣布星冉的起拍价是一百万。” 一百万不贵,可谁会花一百万买一件衣服,它再好看,也只是一件衣服,说有收藏价值好像又牵强了一些。 再说,今天虽然来了许多阔太太,但说到底她们依附的还是自己的老公,即便是很喜欢,那老公不同意,她们也不敢出声。 顿时间,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人敢举出价牌,或者说有的人还在观望,毕竟好货众人抢,多人相争的未必是好东西,但无人问津,就证明这东西一定没有价值。 “五百万!” 蓦然,一记沉稳的男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世人闻此皆回头,寻声,只有南荞不动声色地站在台上,有如东风吹耳马。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没有别人,就是韩稹,她不懂他那么讨厌自己,又是为什么要帮她呢? 原本万籁俱寂的现场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这举牌的原来是遇成的韩稹啊。 都说他年少有为,后生可畏,又得幸旌氏董事长赏识,负责其整个集团的法务工作,大家纷纷猜测他们关系不一般,既然这韩稹开口了,有些人又想抱旌予北的大腿,自然这顺水推舟的事也是要做一做的了。 “五百五十万。” 很快,跟着有人出价。 鲍媛拧着眉头看了韩稹一眼,她更加坚定自己所想不假了。 这时坐在前排正中间的旌予北回头看了看他身后坐着的韩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旌予北举牌,“一千万。” “天啊~” 也不知人群中是谁惊呼了一句,众人哗然,局面又被推向了一个高潮。 南荞简直不敢相信,一千万?莫达当时预计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三百万。 现在被叫到了一千万,这应该感谢谁?当然是韩稹啊。 旌氏董事长开口了,那自然是没有人敢和他抢了,刚才迎合韩稹也不过就是卖了旌予北的面子,现在既然大boss都出来,有眼力劲的人自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听一千万,谙柠就吓的不轻,她扯了扯旌予北的西装外套,有些责备地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胡来?” “不是胡来,我就想把这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不巧,这话被韩稹听到了,他玩心遂起,既然这样,他不介意在帮南荞的同时又帮旌予北一把。 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帅,那肯定是拍卖会玩命举牌的时候。 韩稹从容优雅地举起手中的牌,淡淡说道:“一千五百万。” 不得了,不得了,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件衣服从一百万炒到一千五百万。 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韩稹是真傻还是假傻,他怎么敢和旌予北抢东西,就算关系再铁也不是这么个玩法吧? 旌予北闻声,回头看了一眼韩稹,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正当旌予北第二次想举牌的时候,谙柠强行阻止了他,“你疯了吧!” 旌予北不以为意,他十指紧扣自己妻子的手,再次举起了手中拍牌,“两千万!” 南荞站在台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把目光看向旌予北手里的牌子,再次确认一下上面的数字,是两千万不是两百万。 许是第一次接触到有钱人的世界,南荞感觉自己都快被上面的“0”晃的眼瞎了,头微微开始泛疼,双脚感觉轻飘飘的,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悲伤过度会这样,高兴过头也会这样,南荞这样暂且就理解成她高兴吧。 可台下的韩稹却不这么认为,他比谁都了解南荞,举个例子吧,就是她随便皱皱眉头,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不是刻意了解,这是时间累计自然而然的结果,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摆在那里。 所以,韩稹认为现在南荞一定是身体不舒服,她在死撑着,如果他没猜错,她肯定是生病了。 全场只有韩稹一个人看出了南荞的异样。 “星冉”被旌予北收入囊中,顶着在场所有女人羡慕的眸光,他的妻子谙柠在众目睽睽之下穿上这件衣服,不出所料,确实漂亮。 南荞站在一旁轻轻鼓掌,她觉得今天来的是值了,既完成了任务,又看到了爱情该有的模样。 死撑完了整个慈善拍卖会,南荞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她知道自己发烧了,而且温度还不低,但既然来了,他们公司又因为“星冉”受了瞩目,她自然是不能中途离开。 拍卖会结束是酒会,大家都忙着应酬交际,谁不想利用这个好机会拉几个关系,攀几分交情? 会场里欢声笑语,南荞位低权轻自然是没有什么人会理睬她的,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安心地躲在角落休息,直到今天的活动全部结束。 南荞坐在椅子上,手撑着头额头,双眸紧闭假寐。 “你好,请问是南小姐吗?” 闻声,南荞睁眼,她看到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文质彬彬男站在自己面前。 “是的,您好,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眼睛男倒也落落大方,他拿起酒杯对着南荞说道:“我很欣赏南小姐,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能不能赏光?我们一起约个时间走走。” 得,懂了,搭讪或者是约“跑”,不过,不管是哪种,南荞都没有兴趣。 今晚像眼镜男这样来套路撩拨她的男人还真不少,拒绝的多了,都能自形一套标准答案了。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待会我男朋友会来接我。” 一般来说,听到这套说辞很多识相的人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也会识趣离开,可这多了一双“眼睛”的人偏偏就是与常人不同,简而言之,他没那么好骗。 眼镜男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金丝边眼镜,唇边露出一丝狡猾又略带猥琐的笑容,“南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了,这种小孩子的谎话咱们能不能不说了?” 是谎话吗?南荞不觉得啊,她是有了男朋友,沈暮時啊,只不过他等会就来,这是骗人的。 南荞故作一副无奈的模样,忍着性子,耐心又不失礼貌地解释道:“我没有说谎,我是真有男朋友。” “好啊,那我陪你一起等。” 眼镜男一看就是段位比较高的情场高手,这套路玩的是六六三十六啊。 南荞心中嘀咕:这男人莫不是个无赖? “额,不用了,他马上来。” 见她这样说,眼镜男的笑容更加深邃了。 “没事,我倒是很想认识一下南小姐的男朋友是怎样一位优秀的男人。” “优秀不敢当,但保护自己女朋友不被骚扰还是做的到的。” 就在南荞不知如何开口解救自己的时候,她的腰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她惊诧地扭头看着那个人…… “韩……韩总。” 显然,眼镜男被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这特么就很戏剧化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撩的居然是韩稹的女朋友。 哦呦,天打五雷轰的感觉啊。 “恩,陈特助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那么我们可以请贵公司的温董事长一起来谈谈。” 原来眼镜男是韩稹大哥温德山的特助啊,还真是一出好戏。 “没有,没有,误会,都是误会,抱歉韩总,抱歉南小姐,你们聊,你们聊。” 眼镜男低三下四,拱手作辑地后退离去,他想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是忘了看黄历,不然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待他离去,韩稹迅速收回自己扶在南荞腰上的手,他不想她误会什么,之所以这么做就只是想单纯地帮帮她而已。 南荞本想和韩稹道谢,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没什么好谢的。 她正准备转身,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南荞,你不准备对我说一声谢谢吗?” “………” 南荞没有开口,如果可以,她一句话都不想同他讲。 韩稹其实真正想要的也不是她的道谢,他只是觉得他们俩怎么也算是彼此生命里特殊的人,这为什么每次见面都要弄的和仇敌见面一样。 心平气和聊两句,不行? 啧啧,匪夷所思啊,韩稹他老人家怕是得了健忘症,他是忘了曾经是谁说的再也不要有交集? 所以,俗话说的好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认真就输了。 见南荞不说话,韩稹倒也不生气,也是,她以前说的够多了,那现在换他说好了。 “你真的和沈暮時在一起了?” 盛浅暖说的话韩稹不太信,那次南荞在陈勇面前说的话后来想想也有破绽,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亲自问清楚。 “是,在一起。” 南荞回答的特别有底气,因为是它已经从谎言变成了事实。 韩稹点头,“恩,你倒是抽身的快,我以为你会……” “不会,韩总,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某些男人最大的错觉就是,以为爱过他的女人都会在心里为他留一席之地。而事实却是,熬过了那个坎,他啥也不是了。 韩稹就是这样,在理所当然中失去了最爱他的人。 “等等,你不必一副急着撇清关系的样子,我没有想和你怎么样,相识一场,非要刻骨成恨吗?” “不然呢?不然你要我怎样?” 南荞抬起双眸露出教科书式的假笑看着韩稹嘲讽问道。 “我们可以重新……” 话说到这里,韩稹停顿了一番,约莫五六秒之后,他又继续开口把没说完的话说完。 “重新做朋友。” 做朋友?南荞忍不住扯出一抹讥笑,“做什么朋友?韩稹,你别忘了以前是谁恨不得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对我放了一把火,你不救我也就算了,你还踩着我的尊严隔岸观火,我对你恨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旁的精力和你做朋友?还有,你前几天还在骂我,让我滚远点,今天就来和我说做朋友,未免太双标了吧。” 南荞手机里现在还有笆鸡发给她的视频,她可没忘了那里面他是怎么骂自己的。 明显,韩稹是不知道笆鸡补刀这事,就在他疑惑之际,南荞在他的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额,驼子翻跟头,吃力不讨好,韩稹从内心把自己鄙视了一番。 就在转身离开之际,他听到有人惊声尖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韩稹第一个念头就是那个掉进水里的人是南荞。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错。 今晚举办酒会的宴会厅在户外,那里有一块很大的天台泳池,南荞落水的地方就是那里。 在场的那些名媛贵族只知道看热闹却不懂如何救人。 韩稹拔开人群,往前排冲去,只见南荞神色痛苦地在泳池里挣扎,沉沉浮浮间她的双手不停挥舞。 他是知道南荞不识水性的,没有多想,韩稹脱掉西装外套跳进泳池游向南荞。 “抓住我!” 韩稹抱住南荞努力将她往岸边带去。 另一边保安闻声赶来,众人合力将他们救了上来。 南荞落水,还是在旌予北的地盘上,这怎么能不叫人引起注意。 “阿稹,怎么回事?” 旌予北和谙柠恰在这时也赶了过来,他看着韩稹怀里的人,眉头深锁,疑惑追问。 韩稹摇头,他也不知道南荞是怎么落水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救人。 “旌哥,能不能帮我找个医生?” “好。” 旌予北旋即应下,他回头对着他旁边的男子吩咐道:“阿城,去把杨叔找来。” 他口中的“杨叔”就是他们旌家的家庭医生,医术精湛,绝对靠谱。 “是。” 他们离开后,角落里一双幽暗阴孑的黑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韩稹抱着南荞进了酒店客房,她浑身湿漉漉的,眼下必须想办法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 他找来女客房服务替南荞换了衣服,差不多进行完的时候,旌家的私人医生也到了。 再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杨姓医生便知这床上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他把听诊器从耳朵上卸下,看着韩稹恭敬说道:“韩总,别担心,病人只是单纯的感冒发烧,当然,因为刚才掉进泳池,恐怕呛了些水,不保证肺部有感染的可能,我先给她打一针,让温度降下来,其他的我们再观察。” 这虽是发烧,但温度高的也是吓人,最高的时候,竟然高达42摄氏度,这若是救治不及时,恐怕南荞的脑子是保不住了。 “恩,好的,谢谢有劳了。” “无事,就是可能要辛苦韩总照顾一晚上了,因为这体温如果下不来,我们还是要采取别的措施,不然这样,我临时调拨一个护士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