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回到那个摊子前面去找郑天亮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离开,仔细辨认,却是那个小偷。 他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暗道:“好你个摊贩子,居然敢耍手段,看我不叫你好看!” “小亮,我回来了,你没等的太着急吧!”陆远拍了拍郑天亮的肩膀,关心的问道。 “没事,现在时间还早,不急!”郑天亮摆摆手,笑着表示没问题。 “不急就好,我先处理点事,你再等一会。” 说着,他走到了古董摊钱,似笑非笑的直直盯着摊贩,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摊贩被看得有点紧张了,不耐烦的问道:“你想买什么?赶紧说!” 陆远停顿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似笑非笑道:“老板,你的好东西似乎不少啊,先是陈教授手里的铁片,然后又是天青瓷盘子?” 摊贩脸色铁青,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眼睁睁瞧着两件值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要说不心疼是那是假的。 “想买就买,不买别耽误我做生意!”摊贩没好气的骂道。 陆远依旧笑着说道:“老板,别啊,我是来买东西的!” 话音刚落,他神不知鬼不觉,用望气术看了看,拿起一个碟子样的东西,放在手上仔细端详。 古玩街这种地方,只要是出了一件好东西,那接下来肯定会有不少人在这个摊前转悠,看看是不是能捡漏。所以此处按照惯例,聚集着不少人。 “老板,那件笔洗看起来很不错啊,青边白纹,很是精美呀!”一个路人看上了一件东西,开始评头论足起来。 摊贩瞥了一眼,随口给了个价:“你要是喜欢的话,十万拿走!” “十万?”陆远故作惊讶的大叫起来:“太贵了吧!” 他嗷唠一嗓子,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诶?那不是发现天青瓷盘子的小伙子吗?” “对呀,是他,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呀!” “咱们得好好听听,他又有什么高见……” 听见议论,陆远不为所动,仅是摆出一副同情的架势,看摊主的时候,像是在看傻子。 摊贩脸上的青筋冒了出来,咬牙道:“你胡说什么,不买滚蛋,少指手画脚的1” 随后满脸地笑的对着其他的客人道:“各位,你们别听他胡说,这小子没有眼力见,根本不认识啥好东西。” 陆远撇撇嘴,寻思这个黑心贩子,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不知道坑过多少人了。 “那件笔洗的釉上透着一点黄色,该不是熏硫磺的时候,熏得太狠了吧!”他嗓音怪异的叫道,成心捣乱。 周围的人闻言,下意识往笔洗上一看,见果然如陆远所说的一样。 陆远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自说自话:“哎,我看那个笔洗挺漂亮的,本来想花三十五买回家的……” “诶?那个花瓶不错,只不过花纹怎么和朝代不符啊!” “这个鼎真好玩,竟然把祭祀用的饕餮纹给做成了猪纹,你们说说,仿制的是有多敷衍……” 随着陆远不断地拿起一个个看似古朴的文物,然后又一一点出那些东西全是假的,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对摊贩指指点点的。任凭这样下去,估计生意是做不成了。 摊贩的脸色越来越黑,直到忍不住吼道:“够了,臭小子,我不欢迎你,快点给我滚!” 看着摊贩的神情,陆远鼓掌笑道:“怎么,只许你做得,别人说不得?” 陆远又挑起一个杯子,看起来上面全是铜锈,问道:“多少钱?” 摊贩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我已经忍你半天了,你别得寸进尺!” 这时,郑天亮却看着那个杯子,眼神突然亮了起来。那杯子竟然是摊子上,为数不多的真品! 他不禁有些起疑,莫非陆大哥看走眼了? 陆远一脸淡然的说道:“最后一件,点评完了我就走。” 摊贩急着想把瘟神送走,也没仔细看,便随口报了个价格:“三万!” “好,我买了!”出人意料地,陆远直接点头同意了。 听见这话,摊贩一下懵了,什么,买了? 就在摊贩没有回过神儿的时候,陆远快速转账,拿起杯子,拉上郑天亮转身便走。 他一边走还一边叫道:“各位,摊子上没几件真品,你们想碰运气的话,去别的地方吧!” 本来看陆远转身要走的时候,摊贩还松了口气,可是最后一句话却直接让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声嘶力竭大喊道:“你个黄口小儿,敢血口喷人……” 周围的人可是见到了陆远的眼力,听他这么一说,纷纷摇头离开了。 时间不大,看着眼前一个客人都没有的摊子,摊贩越想越气,最终他叫来了小偷,命其偷偷跟着陆远。 一路上,郑天亮各种夸陆远厉害,搞得陆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真的,陆大哥,要是咱俩合作的话,一定能赚大钱!”郑天亮感叹道。 陆远笑着拒绝道:“不行啊,我是一个医生,暂时不想考虑那些。” “好吧。”郑天亮尊重他的想法,不过多少感到惋惜。 两人一路来到了古玩街中央的店铺珍宝斋。郑天亮向陆远介绍着珍宝斋的来历,据传珍宝斋建立已经有六十多年的历史了,哪怕是动乱的那几年,砸毁了好多古董,都没怎么影响到他们。 刚刚那个陈教授,就是珍宝斋里的首席鉴定师。 郑天亮今天过来,是来取东西的,他在此处寄卖过一件东西,由于很长时间没卖出去,所以说好了今天来取。 陆远看着郑天亮所取得的东西有些好奇,那是一个三尺长的木盒,里面是啥,不知道。不过他并没有太多过问。 取完东西之后,陆远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向着经理说道:“我想要出手一件青铜爵杯!” 那经理看了一下之后,立刻点点头,去里面通知鉴定师。 不一会儿,陈教授和一个二十六七岁,穿着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一起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