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这么突然,去吉西? 耗子习惯不问为什么了,心里虽然讶异,但也只是应了一声:“好的,飞少。” 马锋他们分乘三辆小车,跟在杨飞的车子后面,他们也从来不问为什么,更不问去哪里,反正跟着前车走就行了。 省城到吉西,有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到达吉西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杨飞指示耗子怎么走。 耗子很是讶异,虽然和飞少来过几次吉西,但以前也不见飞少这么熟悉这边的道路啊! 到过一处城镇时,耗子看到路边的小店铺招牌上,写着陡镇字样。 耗子联想到杨飞和安然的对话,马上就明白过来,飞少这是来陡镇,找那个叫楚雄的男人? “飞少,是不是去长吉村?”耗子问了一声。 “不去。前面左拐,去县里。” 耗子应了一声,见飞少在看楚雄的资料,便知道楚雄多半是搬了新家了。 让耗子讶异的是,杨飞对楚雄的新家,也知之甚详。 进入县城后,杨飞指了路,很快就开到一处居民区外。 杨飞指示道:“找个暗一点的地方停车。” 耗子依言,在附近黑暗处停好车。 马锋他们的小车,缓缓跟过来停下。 杨飞下了车,其它人迅速围了过来。 “飞少,来这边办什么事?”马锋问道。 杨飞指了指一幢小楼,说道:“那边转个弯,有一条巷子可以进去,第二个门洞上楼,四楼,右手边的门,门牌可能看不清楚了,应该是402。记清楚了吗?” 耗子和马锋等人连连点头:“记清楚了。” 杨飞道:“402里,有一个男人,四十岁出头的样子,中等身材,名字叫楚雄,右手是废的,右眼这边有一块很大的伤疤,很好认的,你们去几个人——不要去多了人,去两个人就行了,杜威,你带山龟上去,把他给我带下来。记住,不要让他声张!” “明白,飞少!” “屋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万一有其它人,不要误伤,想办法把他一个人带下来即可。明白了吗?人带下来后,让他坐到我车的副驾驶位置,我有话问他。你们守在车外就行了。” “明白,飞少。”杜威和山龟闻言一振。 “去吧!机灵点,警醒点!我再说一遍,不可以伤人!” “放心吧,飞少。” 杨飞吩咐耗子:“你们把车牌遮一下,然后坐进车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露面。” 众人低声答应。 他们跟随杨飞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暗中行动,做这种比较刺激的事情呢! 杨飞坐进车子的后座等待。 杜威和山龟悄无声息的来到四楼。 两人确认无误之后,比划了个手势。 杜威是想敲开房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楚雄控制住带下去。 但山龟咧嘴一笑,掏出一根铁丝,对着门锁比了比。 杜威耸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 山龟只用了几十秒钟,就把门锁给弄开了。 杜威竖起大拇指,朝他勾了勾。 屋里客厅的灯没有熄,17寸的彩色电视机里还在演着武打片。 客厅的沙发上,横躺着一个男人,茶几上横七竖八摆放着几只空酒瓶,以及凌乱的杂物。 男人酒醉酣睡,屋里进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也完全不知情。 山龟走过去,看了看男人,然后朝杜威点点头,表示目标正确,同时请示是否行动? 杜威指了指里面的卧室,示意山龟进去看看是否还有其它人。 山龟检查了一遍,不见有其它人。 两个人架起男人。 男人惊醒过来,脑袋还是迷这糊糊的,打了个酒嗝,喷出老大的酒味,大着舌头道:“你、们、是谁?” 山龟问道:“你是楚雄?” “我、是楚雄!啊!你们……” 山龟举起手掌,在他脖子后面用力一切。 楚雄翻了翻白眼,就耷拉了头。 山龟和杜威,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楚雄架了下来。 时已夜深,上下都没有遇到人。 两人把楚雄架上杨飞的车,说道:“是楚雄,他喝多了。” “把他弄醒。”杨飞淡淡的吩咐。 耗子坐在驾驶位置,正要出手,山龟已经一拳将楚雄打醒过来。 楚雄浑身一机灵,看到自己坐在一辆车里,不由得大吃一惊,骇然的左右望望。 车里没有开灯,乌七八黑的一片,这更让他感觉到恐怖。 “别动!楚雄!”一个沉着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 楚雄想回头,刚偏过脸,却被耗子一拳给打正了。 “谁?”楚雄浑身一抖,酒意醒了一大半。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有几句话问你。” “什么?” “十年前,你在省城做过一件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你、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 “十年前,我、我没去过省城啊!” “那我再提醒你一件事吧,十年前,你骑摩托车回家的途中,被一辆货车撞下了路坡,你摔断了一条胳膊,眼角也磕破了一条八厘米长的伤口,这事,你还有印象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楚雄的酒气,彻底被吓醒了!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还知道,你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你老婆带着她,此刻正在省城,她在哪所学校哪个班,住在哪里,我也一清二楚!” “混蛋!”楚雄忽然暴怒而起,因为起得太急,头撞到了车顶,痛得他直抽冷风,捧着头,大叫道,“十年了!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为什么?因为你自己做过的那些事!” “我、我没做什么事!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楚雄扭过头,终于看到了车后座,却只看到一片漆黑。 黑暗里,隐约有一个人影子。 人影子端坐不动,给楚雄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耗子按住楚雄的肩膀,沉声道:“坐下!再动一下,我废了你!” 声音冰冷,不像开玩笑! 楚雄又急又怕,他似乎知道,这些人说一不二,说废了你,真的敢废了你!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带着哭腔叫道:“不管我曾经做了什么事情,都跟我的老婆孩子没有关系,你们有种冲我来,别伤害她们!” “你女儿很美很可爱,她,真的是你的孩子?”声音冰冷而肃杀,有如从地狱之门传过来的一样,让人情不自禁的感到害怕、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