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对方便仗着自己的人多,阵线拉的足够长,接近了城墙。 这一路上虽然有伤亡,但都是正常的战损,并没有能够将这些叛军打退。 看到这种情况,郑方倒是没有意外,人多,在任何战场上,都是毋庸置疑的优势。 只是好的地方就是,郑方对于这些早有预见,即便他们把阵线拉长,但是能够攀爬到城墙上的先头部队,总归是少数,只需要派一队精锐盯着那些上来的叛军就是。 这样做虽然不能杜绝他们上到城墙,但是却大大的减小了守城的压力。 “报!!!” 城头的战斗刚刚开始,传令兵便从远处急匆匆的跑来。 “皇城方向出现敌军,已经快要攻下城头。” 传令兵的话言简意赅,听得郑方直皱眉头,同时将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瓮城的城楼上。 那里此刻还亮着灯,圣人在其间,并没有发出任何的消息。 皇城告急,现在圣人当然已经知道了,但是圣人不下令,其意思已经很明显。 城内的乱子,圣人没有想要以放弃守城为代价。 “知道了,传令下去,圣人就在我们身后,皇宫那边不用放在心上,决心死守!” 点了点头,郑方直接向下属们下达了命令。 皇城告急的消息,自然可以轻易的动摇军心,但是好在现在的圣人就在瓮城城楼里,大家也都知道,提醒一句便足以让士兵们放心。 “现在想想,圣人要来前方督战的决定,还真是英明。” 阴差阳错之下的巧合,让郑方有些无语,又有些庆幸,倘若现在圣人在皇宫,不需要别人怎么样,郑方第一个就会离开战场。 京城一时的失守事小,圣人一旦出现危险,整个大元朝都会朝野动荡,到时候才是百姓真正的灾难。 领会到了圣人的意思,郑方专心作战,不再它想。 在瓮城城楼里的圣人,虽然没有乱了方寸,但此时看向皇城的方向,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诚 然,圣人自己没有在皇城,但是他的后宫皇子们,可都在宫里,一旦皇城失守,圣人即便再以江山社稷为重,心里也难免悲哀啊。 “韦老七……” 想及此处,圣人当即喊起了自己熟悉的名字,转过头来一看,却只看到了有些尴尬的阿七。 “圣上,韦老七还在聊上,现在是阿七……” 看到圣人目光转来,阿七只好开口说道。 “哦哦,对,他和雄天阔都还伤着……” 想到这里,圣人又是一阵感慨,倘若韦老七和雄天阔还在,自己现在也不至于手上无人去援皇城啊。 “阿七,你说这皇城,能不能守得住呢?” 转过身继续望向皇城的方向,圣人略带感慨的说道。 “圣人,现在预测还为时尚早,皇城此刻空虚,但也有一些精锐的皇城护卫,对方的实力如何并不知晓……” 阿七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自然不敢胡乱猜测,但无论如何,这皇城实际上失守的可能性还是最大的。 对方如此大的手笔,动用十万大军来围住京城,趁机在城内作乱,想来行动的人数和实力,怎么都不会低了,如此推测,皇城定然是难保。 “哈,你就不要说这些宽慰的话来骗我了。” 圣人苦笑,之后便满脸落寞的说道。 “皇城是保不住咯,只希望朕的妃子皇子们,都能安然无恙吧……” 说破了阿七的安慰,圣人感慨一句,默默地依靠在了窗前,显然,现在眼前的,已经不是那个执掌大元朝的圣人,而是一个担心妻儿安慰的老人。 看到这一幕,阿七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种情况下,都不愿意影响郑将军在前线作战,恐怕也就只有大元朝圣人这位拥有大魄力的皇帝,才能够做到了。 反正换在阿七的身上,她觉得未必能够做到如此,所谓为国为民,不过如此。 京城城头上,战斗逐渐开始变得白热化,随着杀到城墙之上的叛军越来越多,郑方设置的圣刀小队,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杀敌的速度,其实还是一样的快,奈何对方爬到城头之上的速度,却是一直不断地加快,直接导致了他们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实际上在郑方的指挥下,守城军队一直都在最大限度的射杀这些叛军,短短的时间内,他们的伤亡就已经上升到了五千。 但是对方的指挥官显然根本就不在乎伤亡,不断地增加进攻军队。 所有守城士兵的心里,此时都有一种无言的压迫感,对方真的就像根本杀不完一样,不断地往前冲来。 双方交战,要说郑方的手下没有伤亡,那也是假的,虽然跟对方比起来不算什么,可郑方的弱点就在人少啊。 伤了一个郑方都会感觉可惜,更别说不止一个了。 “坚守!援军还有几个小时便可到达,将士们!圣人就在身后!” 打到这个地步,郑方自然看出了属下们的疲态,为了鼓舞士气,郑方再次高喊。 “杀!!!” 听到了郑方的话,将士们给出了回应,直冲霄汉的喊杀声,震的叛军心胆俱寒。 皇城那边,正如阿七和圣人心里所预料的一般,几近失守。 圣刀和精锐的皇城卫队,本来就随着圣人的移驾,来到了瓮城的城楼守卫。 在皇城里,剩下的仅仅是能够维持日常需求的一些卫兵,数量不多,且多是闲职。 凭借这点儿守卫,皇城能守到现在,已经是不俗的战绩了,外部,外企拉出了整整一千多人的精锐部队,对皇城发起猛攻,不一会儿,外企的部队便直冲入皇城,将所有能够抓到的皇亲国戚,全都控制在了手里。 皇城沦陷,瓮城城楼上的圣人接到消息后,从窗台上直起身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刻身后的不远处,郑方和众将士正在奋勇杀敌,听着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圣人精神突然为之一震。 “我朝将士,尚且将生死置之度外,身为圣人,又怎能在这里儿女情长?!” 倏然间,那个圣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