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蝙蝠却不慌张,这又不是燃起了大火,慌什么呢,现在只担心L国的警察追查嫌犯,搜出大量的枪械。 与其现在慌不择路,不如收拾好,什么都带上。 下去之后,因为楼上响枪,死伤不止一个,有人恐惧,有人担心,大家或许都不能安心居住,甚至选择换酒店,不如带着娜扎她们趁警力难以控制现场,趁乱开车离开,换一家酒店居住。 至于赵绘凰,自己做了这么多,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了。 难不成自己暴漏身份,跟杀手相互砰砰砰? 能不能获胜不好说,ZQ局要是怀疑了自己,自己插翅难飞,只有横死街头的命运在那儿等着。 于是,李蝙蝠不动声色,指挥两个孩子收拾东西。 只片刻,门口就有了喊嚷,多出乱嘈嘈的脚步。 李蝙蝠假装出乎意料,给娜扎说:“还想着明天就搬走呢,没想到大半夜的有人打枪,国外真乱呀?” 国外是哪个国外? F国国外? M国国外? H国国外? 娜扎压低声音,问他:“不是,我在想,你?你怎么能回来这么及时?” 李蝙蝠反问:“我怎么回来这么及时?我想想,也不是今晚非要用电话,就回来了,一下电梯,就像是听到了枪声,听到是从安全门那边传来的枪声,我进去看了看。本来想看看情况,了解是什么人,是干什么事儿,是不是杀赵绘凰的,越走越黑,一想,不行,又没有佣金,又容易招惹嫌疑,没钱的事不凑热闹,免得被误伤。里头那么黑,要是死在里头,把你们仨丢在异国他乡了怎么办呐,忍住没去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直接回来了。” 娜扎不知想到哪了,反应热烈,索了吻才罢休。 迅速把东西收拾好,不能落下的东西不落下,其它的随便。 这时打开门,外面已经到处走着酒店的旅客。 四人立刻就加入疏散的大军。 过道上人并不多,毕竟这个点了,入住的游客衣衫不整,外国人又居多,丢了护照和钱,衣冠也不整,直接跑,去哪呀,总要有先有后。甚至有人执意收拾行李,显得有先有后,有条不紊。 两个服务生站在外面,各站一侧,大声指挥:“大家走安全通道。” 走吧。 那么高的摩天大厦,你们爬好了。 李蝙蝠背着行囊,推着娜扎,带着两个孩子,逆着他们去乘坐电梯。 服务生把他拦住。 李蝙蝠示意了一下娜扎的轮椅。 服务生也无可奈何,只好放弃再给他们建议,转去指挥别人。 李蝙蝠走到电梯边,按下电梯,电梯只过不停,还是有疏散不利的楼层,旅客情急之下抢乘电梯下来。 四个电梯全部满负荷向下。 娜扎笑了一下,在轮椅上伸手,干脆按了向上的。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空闲的电梯向上运动,四人进去,在楼上兜了一圈风,这又拾满人,从容不迫抵达一楼…… 外头早已警车喧嚣,排着一片警车,警察排成几排,往外接人,四人来的不早不晚,慢吞吞走在中间段,到了楼外。 安全通道直接下来,自然是大片的停车场,到处是车,到处人,人去找车,车突突叫唤喊主人。 李蝙蝠扫视了一眼,没看到赵绘凰。 想她一定会有智慧脱身,不由会心一笑。 经夜风一吹,忽然就记得温香满怀的香艳了。 可惜呀。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只是搂一搂,也是难得的回味。 将来结婚生子之后,也许从此就有了给子孙后代炫耀的谈资:当年我搂过H国第一美女,要不是你妈…… 是不是第一不知道。 反正这样吹牛没啥问题。 他们妈是谁呢? 不知为何,李蝙蝠不由自主地看向一侧的娜扎。 会是她吗? 娶个洋鬼子,生上一堆的混血儿? 为世界大同,为民族融合,为H国和M国的和平做贡献? 想想,就是那么扯呢? 真要成了,爸妈他们能接受一个外国儿媳妇? 街坊邻居同村是羡慕还是鄙夷? 疏散出去的人散乱一团,警察也控制不了,李蝙蝠顺势就带娜扎和两个孩子去了停车场,进了悍马。 等悍马开出来,警察拦截,李蝙蝠拿出F国的护照,怒斥道:“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度假都遇到了枪击混战,为什么不让我离开,让你们的长官来。” 等警官赶到,是个白皙大个子,众人都喊他米斯特皮埃尔,李蝙蝠晃了一晃ZQ局签发的工作证,钱压在工作证下面,没想到对方一个凛然,根本每接,立刻敬个礼,让出了道路。 这是在这些国家最有用的通行证。 当年YL国反对民主政府,就是他们竟和M国签订刑事豁免权,事件所带来的屈辱感,引发了大规模的抗议,致使民主政府垮台。 娜扎忍不住道:“我们也不是非要现在走,这不是自惹嫌疑吗?你还给亮出中情局的证照。赵绘凰没死则罢,赵绘凰若是死了,H国一旦外交照会,L国怎么着也要给一个交代?这时还会重新找到你……” 李蝙蝠苦笑道:“一车军火。你说不走怎么办?你联系上买家了没有?只要军火及时出手,不被搜出军火,赵绘凰又不是咱们一枪打死的,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也是。 但人家会怀疑你呀,当然怀疑你,并不是你,就会质疑去了ZQ局。 等于你在替H国人指向M国ZQ局? 不过也没毛病。 留下来,万一过会儿得到亲H国官员的授意,盘查仔细了,这一大堆军火怎么办?要想解释清楚,又牵扯到了护送亨特的事情了。 所以真逮着了,还不能解释时,你只能保持沉默,要等着ZQ局出面解救。 而你拉一车军火,你也无法给ZQ局解释呀。 你去护送亨特的。 你在哪捡来一车武器呢? 娜扎突然感慨说:“就说赵绘凰吧,正值芳华的女科学家,就这样被一枪打死了呢?” 李蝙蝠叹道:“谁说不是呢?说不定还不是一枪,而是乱枪打死,你们在房间,开着电视听不到,接二连三的枪声。” 娜扎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连忙说:“今晚换酒店了的话,没来得及告诉之前说的那个重要客户,她了解不到咱们现在的情况,明天或者后天,你要记得去接机。” 李蝙蝠问:“究竟是什么生意,你能不能透漏一点儿?” 娜扎道:“不能。我怕你胆小,我怕你腿软,我怕你颤抖,你必须像硬汉一样面对,不能逃跑。” 又入住了附近一家不错的酒店。 来得快,还足够果断,友谊酒店的疏散潮还没到,否则的话,只怕很难开到令人满意的房间了。 想想这几天的开销,李蝙蝠就头皮发麻。 要是拿不到亨特的那笔酬金,自己回国就会面临大麻烦。 抓抓头皮,赶两个孩子去睡觉,他去洗澡了,今日满身的热汗和冷汗反复了几回,不洗一个干净,心里舒坦不下来。 哼了首华文歌,洗手间的门“咔嚓”一声开了。 娜扎推着轮椅,不怀好意地露面了。 李蝙蝠迅速双手下垂,挡住了要害。 怎么来得及? 娜扎说:“亲爱的,我要一起洗。” 李蝙蝠脸跟火烧了一样红,但又不舍得拒绝,只好拉了一道浴巾围上,娜扎已经进来,用一条腿站起来,淋在花洒下,双臂舒展,扣在李蝙蝠颈部,亲了上去。 她说:“那个已经走了。” 谁走了? 是它呀。 李蝙蝠也放心了,迅速沉浸在热吻中。 片刻之后,洗澡间半透明的毛玻璃上现出两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