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暗赞一句。 心说:自我修炼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强力的对手,“贵和堂”还算不错。 “贵和堂”三人则是心中翻江倒海。 寻常人要与他们战斗,必须依靠速度周旋,即便是修为高出他们的人,也鲜有敢硬碰硬的。 眼前这人面皮白净,看不出硬功的痕迹,怎么就能以一敌二强势硬抗? 而且只退了两步! “好本事!报上名来,我们不杀无名之辈!”右边大汉用言语掩饰惊诧。 程信摸着下巴,点着头道:“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们不是垃圾。” 三人以为他是在找台阶。 程信又道:“你们是可回收物品。” “找死!” 两名大汉火冒三丈,再跨出一步,地板踩得塌陷,碎石乱飞。 然而第二步还未跨出,左边大汉下巴上早中了一拳,紧接着,右边大汉后腰也中了一脚。 “嘭!” “嘭!” 两名大汉先后倒地,左边那位压碎了椅子,右边那位撞断了柜台。 “师兄!” 年轻人扑过去,翻过左边大汉的身子,发现他已然昏厥,惊得都忘了关心另一名师兄。。 他们练的可是硬功,怎么这么不抗打? 再看看程信,他正瞧着自己的拳头,表情好像是不太满意? 程信琢磨刚才的出手,暗叹道:不行,一鼓作气再而衰,第二招的力道减了大半。 抬头瞧了瞧,又道:“啊,抱歉,我好像出手重了些,原以为你们应该很能抗的。” 清醒的两人知道他还是留了手,有种被羞辱的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程信见他们不说话,问道:“怎么?不告诉我答案,也不请里面的人出来?” 想了想又道:“也对,你们安逸太久,法阵都快生锈了,他出来也没用。” 清醒的两人面面相觑。 心里都道:原来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中。 过了一会儿,内屋里走出个六十来岁的人,双手掐着法诀,脸上尽是挣扎。 他又怔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贵和堂成阳分堂堂主吴智豪,你是何人?念在你手下留情的份,现在离去可当做没发生。” “废话真多!”程信道,“动手吧,免得你不甘心。” 吴智豪挣扎片刻,眼中怒火喷出,手势迅速变幻,口中吟道:“天地之气,日月之精,庇佑吾身,诛尔邪魔!” 再朝天一指,脚下便有光芒迸发,画出法阵图案。 房屋开始颤抖,澎湃的灵气缠绕住他的身体,化作飓风,透过墙体,直冲云霄。 法阵开启后,墙体也受结界保护,因此并未损坏,寻常人也只能感受到风势,看不清异样。 街上一位老人正在散步,瞧见云层中金光爆发,金色巨剑从天而降。 失声道:“金光阵?难道还有人敢在‘贵和堂’闹事不成?去看看!” 屋内,程信摇摇头,叹道:“何必呢?” 两步跨到吴智豪身前,将手伸出,宛若无物般透过飓风,手指按住吴智豪胸口“丹田穴”,再将真元一吐。 霎时间,飓风消散,灵气溶解,天上的金光和金剑破碎成无形。 这…… 吴智豪体内真气受阻,眼睛瞪起,脸色涨得通红。 就好像体内憋了一大口气,胸口几乎都要胀破,即将爆发时,鼻子嘴巴却一齐堵住。 这他妈用的了什么妖法? “金光阵”竟如此不堪一击? 先前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看出自己来不及启动法阵,可刚刚明明都完成了,怎会瞬间瓦解? 程信收回手,摇摇道:“啊,我说错了,这玩意还挺厉害,生锈的不是法阵,而是人。” 吴智豪跌坐在地。 憋了半天,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年轻又有如此修为,我贵和堂怎么会没有你的资料!” 程信笑道:“我告诉你我的来历,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吴智豪在思考。 程信道:“当然,我也不可能告诉你答案,但是,你还是得回答我的问题。” 吴智豪气得吹胡子瞪眼。 程信寻思一阵,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贵和堂创立之初,应该立有规则,即便是死,也不会出卖被封锁的情报,不知道你们守不守得住这条规矩。” 又点点头,自言自语地道:“不对,真杀了你们我问谁去?你们要是不开口,我好像是没办法。” 吴智豪看他说了半天,感觉受到戏弄,心中恼恨不止。 忽然道:“我想起来了,前不久在徐氏山庄,有个年轻人打败了洛云绝的徒弟,就是你?” 程信道:“对,是我。” 吴智豪哼道:“既然如此,我贵和……”又要说些威胁之语。 “闭嘴,你在挑战我的耐心!”程信打断他的话,“我的确不想杀人,但我师姐说了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 吴智豪见他数次留手,是以并未在意,此刻才感受到真切的杀心。 便收敛了侥幸,正色道:“你到底为何而来?” 程信道:“我朋友未得罪过任何人,但有人朝她开了一枪。” 吴智豪道:“原来是报仇,情报我可以给你,但从此以后……” 程信抬手打断他,“我名‘云竹’,你尽管通缉,挑战也好,暗杀也罢,围殴也成,我一并承担!” “胆敢向无辜人下手,贵和堂将不复存在!” 挑战! 这是在向贵和堂…… 不是,是向整个武道界下战书! 别人既有如此胆魄,还守什么破规矩?做个屁的威胁! 吴智豪什么话也没说,乖乖送上情报。 屋外老人暗暗惊呼:“便是先祖当年,也没这般气魄!此人必成大器,若能得他相助,我魏家必有东山再起之日!” …… 资料上详细介绍了那伙人的训练基地,以及核心成员的身份。 程信初时还没察觉,上车后只过了一个路口,心中便叫道:不对,被摆了一道! 资料显示,那伙人大多修为不高,更擅长使用枪械,加上胆敢大白天在街上开枪。 他们存在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杀人。 但这个组织却没有名字! 任何团伙想要维持,必须有资金引入渠道,杀手组织若没有名气,别人如何找他们做生意? 可能性更大的是,有一个类似经纪人的领头人,专门给他们介绍任务。 名字或者领头人,这才是关键信息。 可资料上统统没有! 程信暗骂一声,下意识叫停车,转念又想:来不及了,他们应该已经逃走了。 便拨通电话诉说了猜想。 朱云丹道:“你分析得不错,不过他们应该不是杀手集团,而是死士。” 程信问:“死士?” 朱云丹道:“嗯,由某个势力暗中培养,专门替他们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程信问:“成阳有多少势力能养出他们?” 朱云丹道:“不好说,市内三大家族有这个本事,可能性很大,但我们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市内。” …… “什么?贵和堂被袭击?谁这么大的胆子?不,不会这么巧!” 美艳女子听说了消息,脸色顿时大变,又问起袭击者姓名,得知是“云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门外传报:“二小姐,那个人又来了,还是硬闯。” 美艳女子闻言,方才的预感再度浮上下头,还未发号施令,伤疤男已在屋中。 她冷声问道:“合作已经终止,你来做什么?” 伤疤男笑道:“我来救你。” “我需要你救?” “云竹便是程信。” 美艳女子气息一滞,内心顿时慌乱,失了分寸。 据她所知,程信绝不愚蠢,可在任何人看来,袭击贵和堂就是愚蠢。 唯一的解释是:程信背后的势力足以抗衡贵和堂! 瞧见伤疤男脸上怪异笑容,猛然惊醒,怒道:“你……是你拉我下水!” 伤疤男道:“眼下不是置气的时候,程信即将动手,小姐必须有个决断。” 美艳女子胸口剧烈起伏,许久方才平息,问道:“你想怎样?” 伤疤男道:“反正都是些废物,不如放弃,此间损失由我承担。” “由你承担?你倒是大手笔。”美艳女子讥讽一句,怒意渐渐平息。 又问:“还有个问题,程信背后有如此强大的势力,你何来的底气杀他?” 伤疤男傲然挺胸,慢悠悠地道:“家师出关之日,便是它覆灭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