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小区院门前。 我思虑再三,对着身旁的天伊说道,“你去帮我把房间里的行李拿出来吧,我在这等你。” 说完把房间位置告诉了她。 她臻首轻点,没有多问,抬腿便朝小区里走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有些不放心,追上去交代道,“尽量别惊动任何人。” “嗯,我明白。”她说完便跑了起来。 白意远…… 在陈家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无论是陈天雄死的那天还是过后那如梦一般的经历中,都没有他。 在我想来,他多半是凶多吉少! 可无论怎样,见识过那神秘组织的手段之后,都得处处小心,谁能说得准是真还是假。 正想着,就见天伊拎着行李箱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忙跑过去,从她手中接过箱子,然后平放地上,打开来在箱子里翻看。 此行去那嵬城古镇,光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善地,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准备周全些的话,有备无患! 符箓、黄酒、糯米、朱砂…… 待全部翻看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扣上箱子,示意天伊去李兴言住的墓园,那里还有一样重要的东西。 血虫经! 这还是在来的时候,我灵光一闪想到的。 虽然我不准备学上面的咒令,但是既然通幽秘术的最后记载的是和风水毫无相关的古武术招式,那和它起名的血虫经会不会也是如此…… 走远了些,打了辆车。 墓园很有特点,我稍微形容一下,司机师傅就知道我说的是哪,当即开车对着我们过去。 两小时后,到地方,付钱下车。 “你带我来这干嘛?”天伊好奇的四处看着。 “这里有样东西,也许你用得上。”我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拉着她的手,警惕的朝钟楼走去。 眼下李兴言应该也落在冯俊的手里,如果这里没人的话,那就说明没有危险,可是如果李兴言出现在这的话…… 想到此,心头忽感沉重,长出口气,使劲晃了晃头,把烦闷之感尽数抛出脑外。 咚咚咚—— 敲响钟楼大门。 等了半晌,没人应声。 我皱了皱眉,然后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慢慢推向大门。 咯吱—— 应声开了一道缝隙。 我一愣,摇头苦笑,也没多想,拉着天伊推门而入。 和上次来没什么区别,入眼依旧是一个小型的礼堂。 回想上次来时的情景,左右看看,朝着侧面的廊道走去,尽头便应该是上次见李兴言的房间。 一路走来,直到进到屋里都无事发生,也没看到“李兴言”的身影,我提着的心稍稍放下,看来他还没死…… 环伺了一圈屋里,径直走到桌前,拉开了抽屉。 当看到安静的躺在抽屉里的古旧书籍,顿时心头一喜。 还好,书还在! 我还真怕突然冲出来一个什么怪物或者是见到李兴言本尊。 那这一趟,不仅拿不到血虫经,反而暴露了行程,得不偿失。 但这房间中总觉得似乎比上次来少了点什么…… 是少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当余光扫到一旁空落落的小床时,猛然惊醒,是栾高飞! 栾高飞去哪了? 我不知道,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一个靠自己行动都费尽的人就这么不见了,实在太过奇怪。 我可不认为李兴言有心情在去陈家之前还考虑到他! 想到这,不敢耽搁,赶紧拿出血虫经,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拉着天伊,转身就走,以免多生事端。 走出墓园,把血虫经放到行李箱里,片刻不留的朝远处走去。 直到看不见墓园,街道上偶有行人行走,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现在呢?我们去哪?”天伊漫不经心的问道,仿佛对于血虫经没有一点好奇。 我也没多想,确定没有遗漏什么事之后,沉声道,“火车站。” “好!”天伊挥手打了辆车。 不多时便到了南郡火车站。 下车看着四周人来人往,心头沉重,不禁想到,也许就眼前看到的人里,就有不少人是假冒的吧…… 呵呵。 我摇头苦笑,收敛起思绪,买了车票,便在侯站台等候列车的到来。 在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用手机查了嵬城古镇这个地方,发现地图上确实有这么个地方,但却没有直接到达的列车,距离最近的下车站是在白城,在北方,只有一辆列车到达,还是最慢的绿皮老式火车,始发南郡,到白城共需要三十个小时…… 虽然在此之前没去过也没听说过,但不难想象,应该是个不大的城市。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从白城到嵬城古镇仍有几十公里的路程,可从手机上看,两者中间的区域,就像是被人擦掉了一样,什么都没显示出来…… 只有嵬城古镇这四个大字!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不知是不是巧合,列车正好就在南郡,就在一小时后出发,可惜的是没买到卧铺,只买到了硬座票,虽然旅途中可能会辛苦些,但终归聊胜于无。 趁着还有些时间,我静下心,不动声色的感应着体内幽冥气,可刚刚开始,小腹便传来灼痛之感,不得不停下。 闷哼一声,心头暗恼。 自吸收在藏锋山中得到的残魄之后,幽冥气再无寸进,始终不是办法。 看来还得再去找些残魄,我有种预感,幽冥气一旦突破到初窥之境,会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天伊忧心忡忡的靠在我的肩膀,沉默不语,不一会儿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心知她仍在想着张成仁的事,想出声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装作没看出来。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乘客请注意……” 漫长的等待中,终于等来了冗长的广播信息。 车来了! “天伊,我们该走了。”我拉起她的手,推着行李箱走到列车前。 七扭八拐的到了登车的地方,按车票上写的信息,一节节车厢寻找着位置。 “这呢!这!这!” 听着清脆的声音,回头看去,就见天伊在不远的地方一蹦一蹦的指着身旁的车厢扬声喊着。 我哑然失笑的走了过去,看了看,没错! 和天伊先后登上了列车,然而此时的我却是不知道。 这…… 仅仅是个开始! …… 和想象中的不同,车厢里人并不算太多,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座位。 一路走到自己的座位,有几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首先便是坐在不远处的中年男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座位上看着报纸,显得格格不入。 现在什么年代了,人人都用手机,看报纸的人是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也是上了年纪的长辈。 然后是一对男女,女子胳膊挎进男子的臂弯,表现出来的样子很亲密,看上去像是夫妻,可要是细看便会发现,两人坐的位置离的很远,男子说话时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最让我感觉奇怪的是便是对面坐着的人,明明是两人座,此时却硬生生挤了三个人,要是说车厢里没地方坐还可以理解,可车厢里虽说有不少人,但还远没到坐满的程度,不存在买不到票,有必要这样吗? 我打量着三人,坐在最外面的相貌普通的男人,手里捏着念珠,嘴唇嗡动,像是在念经,身上穿的衣服却更趋近于古风,有点类似近代的服饰,见我看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继续看向中间的人,二十五六,带着眼睛,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西装革履,应该是某企业的高管或着是知识分子。 而最后一人,一头扎眼的黄毛,嘚嘚瑟瑟的吹着口香糖,一看就是社会上的不学无术的无业游民,眼中泛着炙热的盯着天伊看,贪婪之色隐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