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还有其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和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没我不行…… 是洛家血脉的缘故? 我不确定,但被人惦记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那么恐怖的一个人。 心不在焉的跟在秦博延后面走了不知多久,中间拐过几次,如今已是方位难辨。 忽然,他停下脚步,沉声道,“小子,前面没路了。” 没路? 我回过神,走到他前面,当看到前面的东西时,瞳孔骤然收缩。 骨棺! 不! 确切的说是骨棺里的…… 躯干??? 前方一堵墙壁把路堵得严严实实,而一个被绷带包裹住的躯干,不偏不倚的镶在墙壁正中间,如若不是之前看过四肢,几乎认不出来。 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深吸口气,屏气凝神的走过去,离到近前,看了看,又闻了闻,那熟悉的刺鼻臭味传入鼻中,方才确定没有认错。 小心翼翼的把它从墙里扣下来…… 不成想,出奇的重,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时,秦博延凑过来,好奇道,“这什么玩意,又脏又臭的。” 我摇头不语,俯下身打量片刻,心觉古怪,它和先前的四肢不同,没有散发出一分一毫的黑气,就像是正常干尸躯干,那那既熟悉又难忘的味道,定然不会认错。 一时间拿不准主意,要不要把绷带拆开看看。 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正当我准备动手之际,想了下,回过头,郑重交代道,“秦老爷子,一会儿要是有什么异常发生,你立刻朝另一边跑,不用管我。” 见他点头,这才深吸口气,双手抓着绷带费力的一圈圈打开。 可当绷带全部拆开的时候,我顿时傻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博延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是啥,这不就是块石头吗!你至于吗。” 他话虽然说的粗糙,但是从放松下来的身体也不难看出,也是松了口气。 石头…… 确实! 换了任何一人来看,眼前的东西都是一块黑乎乎的石头,但我总觉得哪里奇怪。 想到这,我皱了皱眉头,伸手过去想摸摸,看看能不能感受到什么,可当触碰到它的瞬间,顿时一惊,吓得我急忙缩回手,愕然道,“这不是石头!它……它有温度?” 没错! 刚刚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它并非冰冷。 “什么?小子,你可别拿老头子开玩笑了,这分明就是块石头。”秦博延不信。 我也懒得解释,心里却有了猜想,将脑海里的碎片拼到一起。 骨棺…… 缺少了躯干和头颅的四肢…… 怨气…… 轰—— 原来是这样! 先前我就有此疑问,为什么黄才说是骨棺里的东西,而非是人,为什么压阵的是四肢,缺少了头颅和躯干,为什么小镇地下怎会有如此庞大的怨气凝聚? 直到此时,所有疑问迎刃而解。 庞大的怨气并非来自小镇下面,而是来自骨棺里的尸身! 四肢也不是用来压阵眼,而是用来吸引同根同源的怨气! 最关键的一点,看到眼前这如石头一样的躯干,再将其和黄才的话联系到一起,说骨棺里的是东西而不是人,也不算错,因为这躯干并不属于人,或者说,是属于舍弃人身,已经魔化的人! 从以上三点,我能想到的结论只有一点。 神秘人把骨棺里的魔尸给分尸了,头颅和躯干怨气积郁的部分埋入这地下之中,再将四肢放在阵眼位置,只要时候一到,以七颗头颅为引子,引动七星,四肢和头颅躯干遥相呼应,从地下引出魔尸所蕴含的冲天怨气,形成了冥河,再由井中天风水局把怨气驱散到白城…… 这就是他的谋算! 但要确认我的猜想是否成立,还要看看是否能在这地道中找到头颅,而且我也想看看,数次见到的骨棺里放着的魔尸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想到此,我深吸口气,想了下,指着躯干,沉声说道,“秦老爷子,麻烦您老把这东西带着,也许能用得上。” “什么?带着它?”秦博延立马炸了毛,龇牙咧嘴的嚷嚷着,脸上满是不情愿,最后还是在我使出浑身解数的哄骗下,才不情不愿的提起躯干,耷拉着脸跟我朝来路走去。 心头焦虑,走的很快,回到原处的时候却要比去时用的时间短了不少。 我抬头看了眼洞口,黑压压一片,心头轻松不少,既然怨气未散,那就说明神秘人还没将怨气引入白城。 当即不再耽搁,快步朝着东方震位的路走去。 一路七扭八拐,走了没一会儿,耳中隐约传来水流声,随着前行,声音愈发清晰。 哗啦啦—— 直到再次拐过一个弯道,才知道水流声是从哪传来的。 前面百米开外一堵墙拦住了去路,只是还有些距离,却看不太清要找的头颅是否在那。 不远的地方,地面跟断崖似的凹陷下去,正好把道路一分为二。 走过去朝下面看了看,发现下面反射着水波光泽,水流声回响空洞,也不知是通向哪里,却异常幽暗深邃。 我正打量着洞口,身后传来秦博延的声音,“小子,前面的路也被堵上了,现在怎么办?” 如果在前面的墙壁上能找到头颅,也就没有必要去下面的水路,最好不过。 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此,我盯着百米外的墙壁,斟酌道。“先到前面看看。” 话落同时,一步迈过去,谨慎的朝前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而来,等离到十米左右,仿佛置身冰窖之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带着视线都有些模糊,脚步愈发缓慢。 但事已至此,万不能此时退缩,使劲揉了揉眼睛,咬着牙又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清阻拦住去路的墙壁,然而我心里却丝毫没有放松。 黑漆漆的石壁上刻满了看不懂的铭文,而中间位置与之前一样,放着一个被绷带裹住的物体。从 虽说我感觉这就是我要找的头颅,但要说这东西是头颅,未免还太过牵强,它…… “咦,小子,这墙上怎么有个橄榄球?” 秦博延童心未泯,直接跑了过去,把它拿起来,颠了颠,惊讶道,“呦呵,还挺沉。” 没错! 它是椭圆形! 应该没有人会长个椭圆形的脑袋吧…… 我顿感头疼,黑着脸走过去,心不在焉的说道,“秦老爷子,这不是橄榄球,应该是个头颅。” “啥?你家脑袋长这样?” 他手一哆嗦,没接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先把绷带拆开看看吧。”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当扫到他另一只手拿着的躯干时,顿感恍然,他应该是习惯了那种味道,所以才没什么感觉。 但我却能闻到和他手中拿着的躯干如出一辙的刺鼻气味,浓烈程度甚至犹有过之。 可当把绷带全部拆开,里面包裹的东西彻底露出来的瞬间,饶是有心理准备,仍是忍不住一颤,瞬间沉到了谷底,脑中阵阵发晕。 秦博延也没好到哪里去,骂骂咧咧的惊声叫道,“卧槽!小子,你是干兽医的?还真他娘的是个脑瓜子。” 这秦家还真是从下到上的随根,这情况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了他一眼,不自然的笑了下,然后忐忑不安的看向了地上的“脑瓜子”! 这是一颗头颅,却不是人的,而是一颗毛发皆在的狐狸头…… 确切的说是魔狐! 兽首人身,妖媚魔狐! 任我怎么想,也没想过,骨棺之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具魔狐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