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莺。”LOL裙装美女简单的回答道,一个多余的话都没有说。 夜莺?好名字。但是,唐森觉得这明显的是在坑他。这与其说是名字,倒不如说是代号。电视剧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我去,代号!搞的给个暗杀组织似的。 夜莺没有多话,唐森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他也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至于搭讪撩花什么的,他会个屁。他如果会这些的话,他能把他自己给搞成个宅? 豪车副驾上的小丑,安静的坐在那里,抚弄着他的丁勾拐杖,闭目养神。也并没有在听到“夜莺”之后,给他口口声声说是“主子”的唐森解释解释介绍介绍。你比如,这个LOL裙装美女叫夜莺的,是谁,什么身份,为什么叫“夜莺”,为什么跟着小丑,为什么也叫唐森是主子,等等等等,凡此种种。我去他大爷的,他竟然装起大老爷来,闭目塞听,装聋作哑,养神。切! 好吧。唐森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无趣的地方。这个是自然之礼嘛。他还是低头,继续地看他的手机了。等他再次抬头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应该是到地方了吧? 唐森率先的拉开车门,下了车。他抬头看了看,我去,这不是他们县城里的服务大楼吗?竟然,有那么多的车,也有那么多的人,这个点不是快下班了吗? 有那些办理房地产登记的,或是过户的抵押的。也有那些办理车辆上牌的上户的,驾照咨询查分扣分的,也有那些办理营业执照的咨询工商行政的,当然,还有那些办理什么东西的,唐森他也搞不清楚的。 唐森他没有来过这里,对这里还是很陌生的。当他看到旁边一辆黑色的豪车上贴着的红双喜大喜字的时候,他是万千思绪汇于心头,不喜反悲。人生落魄至此,浮沉不能自主,笑傲任由江湖,真是可悲可叹啊。真是天下无能第一,古今窝囊榜首。 不问其他,单单一个钱字,就足以让他万念具飞,束手束脚。有道是钱它不是万能的,但是,离了钱是万万不行的。钱也是有量级的。养家活口是一个级别,安身立命又是一个级别,七进七出又是一个级别,那纵横四海又是一个级别,称王称霸又是一个级别,授人以渔又是一个级别,普度众生又是一个级别,返璞归真又是一个级别,老骥伏枥又是一个级别,四海为家又是一个级别。 现在的他对这种钱的级别分的虽然不是很清,但也足以让他明白,现在的他,连级别都谈不上。他只是一个失业青年,被困于地下城的那口枯井里。唯有仰天长叹,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怀鸿鹄之志兮捧不起碗。虽如此说,但他也绝非一个向命运妥协之人。 命运,命运是什么?命运就是一个人认为的所有的不好不公。是被庸俗之辈定义的。他们解释不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道理。禁不起千斤锤,哪扛得起万方天?这是历练,这是海选,连海选都过不了,连历练都承受不起,充其量就是个被抛弃的渣子浊沫。 撑天的毕竟是少数,好好活着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小撮,剩下的芸芸众生,不过是些生育机器。把生育下来的个体,再千锤百炼的锻造出可以撑起天的人,可以好好活着的人,然后,下剩的再化作基石,化作生育机器。 他这个人还是比较理想化的。他梦想着有一天,他既能好好的活着,又能撑起一方天。人都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他想试试看,毕竟,兼得过的人从来都不会张扬出来。他对自己说过,这是一次“神断”般的试炼,看自己是不是那块“兼得”的料。 正当他不喜反悲的时候,从另一辆带着喜字的低调奢华的保姆车里,下来了四个惊艳无比的女孩子。四个女孩子的胸前还都挂着一朵小红花,下面写着伴娘俩字。让他眼前一亮。我去,这是谁家的伴娘?长得泥马真好看。唐森的眼睛不由的多盯了一会儿,并没有去管小丑和夜莺下来之后,要去干什么。只是他的余光,早已经看到他们在和一个西装革履长相不俗气场很强的年轻人在打招呼。 他看着四个伴娘来到那个带着喜字的豪华轿车边,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请出了一位穿着抹胸款白色婚纱的新娘。新娘的头上没有带头纱,头上绾着一个髻,绕了个首饰固定。一袭长长的黑色秀发披散到了山包胸前,挡住了唐森的眼,他没有看清新娘的妆容。 当她走下豪车,亭亭玉立的站在车边,一个伴娘把她谷峰前的秀发捋到身后的时候,唐森猛地一怔。我去,是她。随即,哈哈哈的大笑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他中了B计划,他也被小丑给卖了。小丑他像个花脸大妖怪一样,逮住了唐森,把他又是理发又是洗脚,又是洗澡又是按摩的,如此这般的清洗干净,是为了把他当成唐僧肉献给妖怪女王享用的。草,陌生人果然不可信。还是要听妈妈的话比较对。这或许就是那“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大概。 唐森这一笑,吸引了不少的路人甲乙丙丁的观望。当然,秦雨阳也不例外的瞪着一双玲珑眼,耷拉着一张还没有从极度委屈中缓过来的冰山脸,看着他。哪来的一个傻子,神经病! 当唐森带着一双“怨瞳”出现在秦雨阳面前的时候,秦雨阳看到他的左眼下方,还挂着一滴清泪。四目相交的一刹那,电光石火般的,两个人的灵魂碰撞到了一起。 只见秦雨阳先是一怔,傻傻的呆立在原地。随即猛地瞪大双眸,瞬间释放出了强大无比的底气和杀气。 她看着底气和杀气冲着唐森而去,誓要把唐森逼到下跪为止。变帅了变酷了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废宅,这是改变不了的。她虽一瞬间被唐森前后的仪表仪容的反差给吸引住了,但不代表她会喜欢上他。 她把刚刚那一瞬间恍惚所带来的自我反省后的耻辱也加了进去,再加上天生的强大的底气和二十来年磨练出来的杀气,一股脑的释放了出去,还不怕他唐森他不跪? 只见底气和杀气刚要侵入唐森身体的时候,九条飞龙乍现。它们把唐森当着一个洞口一样,从四面八方而来,从这个洞口里钻进钻出,再从唐森的身前身后调回头来,如此反复不断。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刹那间,就舞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珠一般的屏障,把唐森护在中心。 再细看时,她发现每一条龙都在吞噬着她释放出来的底气和杀气。她一时之间也没有顾及多想,所以也就搞不明白为什么。因此,盛怒便是更加一筹。她芊芊玉指紧紧一攥,双眸略略一收,彻底的歇斯底里了。 当她歇斯底里的那一瞬间,底气和杀气就立马的把唐森连着九条龙都给覆盖住了。犹如一双仙女的双手,死死的用气罩把几条长长的臭虫所化成的玻璃珠,攥在手心里束缚住,然后再把它们一个个的用气化成形出来的手一个个的从玻璃珠里抠出来给掐死。 但,也是一瞬间的事,一条赤龙从她冰肌玉肤的身体里,穿胸而过。她的血液随之沸腾,冰山融化,桃花绽放,俏脸绯红。接着,一条橙色的龙,穿胸而过。再接着,一条金色的龙,穿胸而过。再接着,绿色的龙,青色的龙,蓝色的龙,紫色的龙,黑色的龙,白色的龙,一条接着一条的从她的身体里穿胸而过。简直成了成语接龙,首尾相应,循环不歇。她的心脏就像是被压下去的蹦床,还没有被弹起来一样,难受无比。 那九条飞龙,从唐森的那个洞口里钻进去,从唐森的后心后背后腰钻出来,再从秦雨阳的胸口钻进去,再从她的后心后背后腰钻出来,钻进唐森的这个洞口。在一个火石电光之间,九条飞龙把这一个动作来回反复无数次。在唐森和秦雨阳之间,编织出了一个横倒了的时间沙漏。 随着九龙的消失,唐森的怨瞳它也一瞬间的消失了。他感觉到,他的心脏就像被什么打击了一样,嘭嘭嘭的跳个不停,脸也被连带着的涨红。 秦雨阳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幸好旁边的南宫元丽眼疾手快。她像被什么抽完了力气一样,身上没有了底气,也感觉不到杀气。只感觉到,那像是被压下去的蹦床,被突然的弹起。她的心就像个玩蹦床的小孩儿,开心不一,蹦踏不止。那一瞬间犹如心悸一般的心脏,可算是活了过来。 她扶着南宫元丽的手臂,挣扎着被掏空了底气的身子站起来。像是低头缺了氧被涨红了脸一样的,她站起身来,就是急切的深呼吸了起来。待她深呼吸了两下,冷静下来,她把她的双眸再次的睁开,望向唐森。 但见他双目有神眸中带光,日月同惜天地共悯,一颗清泪挂于左眼下方,便觉一阵炙热酥麻,热血沸腾,一个心悸带着一个激灵传遍全身。霎时间,她把眼眸垂了下来,把涨红的不能再红的俏脸低了下来,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她在刚刚的那一个惊鸿里,并没有再看到什么“九龙飞珠”的景象,她并没有去在意。但她却在意的是,她自己这是怎么了,从来都没有哪一个人给过她这样浓烈的感受。她不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去看一个人,还是个男人,而是因为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而不敢和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人去对视。莫可名状的情愫涌上心头,问着她自己:“喂,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