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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十章 出水芙蓉

我被逼宫了 养森雨 5850 2024-06-29 18:35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来往车辆,准备汇入其中的时候,耳朵里却灌入了当代女阴星的歌声。突然的此时此景,让他想起了唐代诗人杜牧的一首诗《泊秦淮》: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他笑了笑,心里想道:“苦难不幸都是自己的,要自己把它酿成美酒,装在夜光杯里。看到听到别人的,都是隔着江的,未必都是真的。自己痛苦的时候,或许和别人痛苦的时候,对不上号,也是未可知的。”  他汇入车流,向着人工地下城而去。他在店里待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关灯走人了。  他开着他的小破车,经过春树菜市场的时候,不知道要不要去买馒头。但他想了想,冰箱里还有面条呢,算了吧。今天早点吃饭,早点睡吧,阴天要去狗市里去卖鞋子。  他上了电梯,回到那个被称为家的房子前,又一阵蒙圈袭上脑门。好吧,你大爷的,他觉得这是对他做了孽的惩罚。他寻着电梯门边上的开锁电话,打了一通电话,就百无聊赖的等在楼道里。感觉等了好久,那开锁的师傅才过来。开锁师傅给他开了门,他扫了码,付给他五十块钱的玛尼。他感觉着,他整个人,都快要瘫痪了。  他进了屋里,打开客厅里的灯,径直的跑去卫生间里撒了泡尿,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他再次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情不自禁的心不由己,又是一阵叹息。那叹息之后,感觉着那房间里的空气,它分外的清凉格外的寒冷。算了吧,他准备给他的妹妹唐雅打个电话,问一问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事情,它是不是。  丫的,手机正拨打着呢,还没有振铃呢,倒是一阵抖动,黑屏了。这时的唐森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他又是头顶上,冒出了无数个黑线圈圈,他丫的,好吧,算你狠,手机关机了。找充电线的时候,才发现,好吧,你妹的,充电线在包里呢。  好像包也在小丑的车里,奶粉没有拿,他妹的,充电线当然的,也是没有拿了。包里,还有他的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名片,大头笔,水笔,钥匙,等等等等。他心里突然的有一万头羊驼在奔腾:“小丑你妹的,我该到哪里去找你呢?你妹的,连个电话啥的都没有留,算你狠。”  他想了想,应该还有房间的备用钥匙吧。这房门可是有七把钥匙的,他父母有一把,他哥哥有一把,他和彭瑶各有一把,那剩下的应该是有的。他想了想,跑到主卧里,在一个床头柜子的下层抽屉里,果真的找到了一把光把儿的房门钥匙。这样车钥匙和房门钥匙都有了,那剩下的就是身份证和银行卡了。  身份证补办起来虽说有点麻烦,但还是应该很快的。但,就是麻烦啊,又要跑出去办,他可是一个宅啊。那可是宁愿在家里闲着蛋疼,都不愿意有啥想挪窝的主啊。好吧,身份证件还是比较重要的,要办的,挪挪窝也是有必要的。银行卡吗,想必小丑也不会在意他那些卡里能有多少钱,找些黑客破他的密码。他只是觉得,这么多张没有钱的卡,一个一个的去挨个跑银行去办,那真是麻烦透顶了。  还好,他在手机上都有绑定银行卡,花钱支付啥的,手机和脸就够了,不是个大问题。只是可惜了他那张信用卡,他还想着必要时,能给他解那燃眉之急呢。算了,这样也好,辰吃卯粮,总归是个赤字,是个亏空,也罢了。有两个E农贷惠农贷就已经够他受的了。吃一亏,长一智吧。毕竟,他都不想去用信用卡,伪精致的生活,他都高攀不起啊。要不是创业蒙了心,他连着那E农贷和惠农贷都不应该去搭理。  他找个做网店时,送给买家的小红绳铃铛脚链,攥着手里,想着真是做啥啥不缺啊。这个玩意儿现在是到哪里,它现在都不会缺了,有的是,只是没用了就是了。他用这个带着铃铛的小脚链子,把两个光把儿的钥匙系在一起,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一声不响地,习惯性的跑到了阳台上,要去抽一根香烟。他打开阳台上的灯,昏黄色的,倒像是有些暖气儿。他看到彭瑶留下来的几支富贵竹,叶子都有些枯黄枯萎了,焦掉了。插着富贵竹,但是一点的生机样都没有的瓷瓶子旁边,放着的保温杯的杯盖子里,被唐森插的满满当当的香烟烟蒂,就是烟把子。  装着烟把山的杯盖子的旁边,是装着烟灰烟把烟盒的奶粉罐。那奶粉罐子里,都不知道装的有多少了,每次他插满一杯盖子的烟灰烟把,就把它往哪个奶粉罐子里倒。他把烟灰烟把倒了之后,还不忘了再把奶粉罐子给它盖好扣上。  奶粉罐子的边上,有一个吃饭盛菜的白瓷盘子。有一天,他心血来潮,把多买的蒜瓣子,整颗整颗的摆到了盘子里,浇上些水,给它放到阳台上了。不管不问的视而不见,它竟还真长出了蒜苗。那蒜苗都有一扎高了,嫩绿嫩绿的,勾住了他的眼。我去,看上去,挺好,倒是有点意思,像是仓央嘉措的诗歌:  “你看,或者不看我,我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想,或者不想我,情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爱,或者不爱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离不弃。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心里。  黯然相爱  寂静相随”。  他把香烟抽出来,夹在手里,一屁股坐在了,那都被他坐出达摩祖师味道来的塑料凳子上,点上了烟。他用力的长长的抽了一口香烟,纳进肺里,停顿个两秒,圈着一张嘴,像吐烟圈一样的,冲着那一白瓷盘子里的蒜苗,耍了一回流氓。  他“啊”的一声哭了,是的,他又哭了。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没有一点点的作用。他还是哭了出来,没有人看见,或许,也没有人能听见。他在一个空房子里,一个人静静地抽着烟,像是那夜里的老猫寻伴侣似的,“啊啊”的拉着长音,仰着头,留着眼泪珠子。  面对生活给的种种无奈,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小瘪三。他不是个英雄,他是个狗熊一样的人。人前昂着高贵的头颅,笑脸看世界,可人后呢,依然是昂着高贵的头颅,只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可眼泪珠子它,毕竟是圆的,它不顺着脸颊流下来,却会滑落到耳朵里。  他扭曲着一张嘴,强行的灌了一口烟,吸进肺里,镇定已经失控了的情绪。然后,他再把安抚过他情绪的烟,从他那合不严实双唇的嘴巴两角,逼着喷涌而出。  他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像只老鹅一样的“鹅鹅鹅”的,静静地抽着他手中夹着的烟。他抽着他的烟,他都不敢把他的眼睛给闭上,只要他一闭上,就感觉着天旋地转的,他的意识都要断掉了一样。他一口一口的抽着,为了不抽烟而去抽烟忘掉抽烟的事。  这让他想起了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的《小王子》。在那《小王子》里,有一个醉汉,那可是和他是一模一样的。醉汉不想喝酒了,觉得喝酒误事,于是就想戒酒。戒酒的最好办法,那就是一瓶一瓶的喝酒,然后把喝酒的这个事儿,给它忘掉。可是,“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消愁愁更愁”。不管是抽烟,还是喝酒,这种方式都是“皇帝的新衣”,贵族病。  他抽完烟,把烟屁股摁灭在杯盖子里,然后,就手掐了两根蒜苗,就起身了。是的,他抽也抽,哭也哭了,他现在要去给他自己下个面条吃了。  他从冰箱里,把面条拎出来,还有那把一块钱一把的小青菜,带着几个小辣椒,再从下面屉盒子里,拿了一个鸡蛋,一起拿到了厨房里。  他把这些东西放到台面上,从燃气灶的下方碗碟抽拉屉子里,拿出来一个白瓷盘子,放到一边备用。他把鸡蛋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放到白瓷盘子里。拿过那几个小尖椒,去掉把儿,在收龙头下,洗了洗,也放进白瓷盘子里。找出来一块美人姜,不想去皮的,却把皮给扣的差不多了。新姜就这样,要是老姜就不一样了。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放到白瓷盘子里。  两根小蒜苗,捋了一下,掐去尾尖,在水龙头下洗了洗,当然,也放进了白瓷盘子里。小青菜倒是没有用完,而只是用了一半,那是该剥的剥,该掐的掐,一颗一颗的放到水龙头下,去清洗。清洗完了,也同样的给它摆在白瓷盘子里。  把铁锅取下来,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涮了涮,放到了燃气灶上。把小案板取下来,放到台面上,用干净的抹布擦了擦。把菜刀从刀笼子里取出来,用水冲了冲,用抹布擦了擦,放到小案板上。  他把小蒜苗先取出来,切成蒜苗花,大概半个公分(厘米)左右吧,用刀划拉到小案板的右上角,备用。把那几个小尖椒从白瓷盘子里拿出来,放到小案板上,用菜刀把它们抹成辣椒丝,放在那里,备用。把美人姜拿到小案板上,先切薄片再切丝,最后把它抹成丁末,放到小案板的左下角,备用。  他又拿出来一个不锈钢盘子,放到台面上,备用。然后,他就把燃气灶给打着火了,把油烟机给打开。  大火把铁锅烧热,改中火,淋上三十九块九一桶五升的色拉油,掂起铁锅,把油走个油面。等油热了起来,把鸡蛋磕开,打进去,先煎一个蛋。等鸡蛋下面的蛋清开始变白变焦黄,上面的蛋黄开始凝结的时候,就给它用铁锅铲子给它翻个面,接着再来。  他慢慢来,关注着火候,直至把个煎蛋,煎的外焦里嫩的,就可以出锅了。他不喜欢把蛋黄煎的太熟,也就似熟不熟的样子吧。如果通开鸡蛋黄的位置,它不会流出来,但是,却呈现着果冻一样的状态。他把它出锅,铲到了铁盘子里。  他把火调大,再次淋上一些色拉油,等油热了,把美人姜用刀铲起来,放进去。等那美人姜出了味,再把小尖椒放进去,爆炒。最后,把那小青菜也给它放进锅里,煸炒几下,至半熟,即可关掉燃气灶。然后,把它们盛到白瓷盘子里,备用。  当然,烧制的时候,也可以适量的放些调味料,但唐森没有。  他把铁锅端到水龙头下,接了适量的水,放到了燃气灶上,再次把燃气灶打开。等水烧开了以后,唐森就把面条下了进去。当然,两块钱的面条他是都下了进去。面条不是干面条,而是湿面条。只要不“弄”,面条胀开,湿面条是很有劲儿道的。  面条滚过一滚,浇上一遍水。滚上两滚,把菜倒入,开始调味。唐森没啥调味料,于是,他就只放了鸡精和食盐。滚上三滚,撒入蒜苗花,搅拌一下,熄火。从燃气灶下方,他取出来一个大汤瓷碗,一次性的把面条全部倒入进去。然后,把煎蛋从铁盘子里夹出来,放到面条上,就齐活了。  唐森没有端着碗就走,而是就着热锅,把锅给洗了。来处来,到来处去。麻溜的,把用过的东西,赶紧的给收拾收拾,各归各位,台面也给它擦干净。都弄好了之后,他端着面条,把它放在了小八仙桌的上面了。不是他不想先吃饭,而是,他属猪的,吃饱了就不想动了。  他从冰箱里,把酱香豆和装着酱香豆的碟子,一起的拿出来。把酱香豆的玻璃罐子给打开,又往碟子里撅了一些酱香豆,合上罐子,就坐下去开吃了。  “去你大爷的,好好吃啊!”唐森想着,果然,生活就是如此琐碎。琐碎到一堆烂淤泥里,能开出一枝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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