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老情人（2）临别之际，师傅告诫道：“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上人才济济，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习武之人，最紧要的不是武功的提升，而是涵养的养成，一定要做到遇事冷静，非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伤人！”　　柳大炮遵照师傅的教诲，出师之后，一直隐藏自身功夫，从不在外面招惹是非。即使练功也只在夜静更深的时候，避开大家的视线，独自习练。　　初生之犊不怕虎。随着武功日益增高，柳大炮的胆量和义气也逐渐增加了。看见不平之事，也敢站出来管一管。一些小小的纠纷，往往不在话下。最麻烦的是遇到打群架。　　那时候，打群架最多的是地方年轻人和知青们集中的地方——知青农场。柳大炮的外婆家附近就是知青农场。在外婆生日的那天午后，柳大炮和表弟们喝了点酒，道青龙水库去钓鱼。在路上正好碰到两个农场的知青打群架。　　柳大炮出面劝阻。被双方视为公敌。　　“我们要出气，找你啊？”输家说。　　“我们眼看就要胜利了，你找死啊！”赢家骂。　　柳大炮费力不讨好，双方都把矛头指向他。在酒力作用下，他把前来挑衅的人统统打倒在地。这次遭遇战，让他一战成名，那些知青纷纷要拜他为师。　　柳大炮拗不过那些知青的死缠烂打，答应教他们一些基本功。因此，柳大炮更加出名了，一位刚从部队转业回到地方的年轻人，前来向他挑战。　　两人几次交涉。柳大炮都不愿意比试。　　那青年十分执着，当着那群知青的面说：“柳师傅，您要是不敢应战，就请你从我胯下过去，咱们之间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　　柳大炮没言语，他的一帮徒弟不答应了：“师傅，打酒打嘛。怕他个球！”　　于是，徒弟们被对方打倒在地。柳大炮忍无可忍，出手将那青年人打败。此战之后，柳大炮威名远镇。再也无人挑战了。　　后来，柳大炮参加了工作，和阿乐在一个车间上班。柳大炮外号的来历就是因为他长期练武，身材魁梧，声若洪钟，说话直率，敢于直接给人提意见。　　他的业余时间除了练武就是钓鱼。他喜欢在青溪河里垂钓，溪流钓鱼和普通的池塘里钓鱼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选择上游的一个回水沱下钓。那儿四面都是青山，山花灿烂，眼界开阔，鸟语花香，十分惬意。他在那里钓鱼多少不在乎，主要是好耍。经常是早上带好干粮，乘客车去，下午才回来，钓鱼钓的时间长了，结果让他总结出许多的经验来了。　　那地方的鱼主要是野生鲫鱼。鲫鱼很多，但不好钓。　　柳反复钻研，终于掌握了钓鲫鱼的技巧。一是钓竿要轻有弹力，二是钓线要细有拉力，三是钓饵要香有引力，四是钓位要巧有观察力。鲫鱼是群居生物，只要发现了一群鲫鱼，那就不要慌，慢慢的都会被钓起来的。　　所以，他每次都能钓到满满的一笆篓鲫鱼。阿乐也不止一次的吃到他钓到的鲫鱼。但是，大家对柳大炮的钓鱼技术根本还没有全面的认识。以为他只是一个业余钓鱼爱好者吧，能钓到鱼纯粹是运气而已。　　一次厂工会举行业余钓鱼比赛。一等奖的奖金是120元。　　那时候，120元钱相当于职工一个多月的工资呢。　　大家都积极鼓动老柳去报名。说得到了奖金，请大家吃一顿鱼……就是去河边钓到那种……因为大家都知道厂工会主席也是个钓鱼高手……经常下乡去钓鱼都是满载而归，那些鱼都比柳大炮钓到的鱼要大得多。于是，在比赛前大家暗地里其实把那个一等奖都视作只有工会主席才有可能拿到手。大家对老柳参赛能否获奖其实没有寄予多大的希望。　　老柳决定露一手自己刻苦钻研的钓鱼技术。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争口气。　　那天的比赛真是令人难忘。根据比赛的规则。参赛者要在规定的时间里钓到鲫鱼的数量最多的获得胜利。而柳主任居然在90分钟内钓到了100条鲫鱼，获得第一名。工会主席也钓到不少，钓了40条鲫鱼，名列第二。后来人们在形容柳鲫鱼钓鲫鱼的时候几乎都是这样说的，那简直比在水桶里抓鲫鱼还方便……　　柳主任一战成名，柳鲫鱼的名声在江湖上如日中天，没有人再敢提出来挑战他的钓鲫王道宝座。　　下岗后，柳鲫鱼也没去搞第二职业或者再就业，靠了他的钓鱼技术，每天早上出发。晚上回家。是和几个退休的职工一起到乡下的河沟里钓鱼。钓回来的鱼也不喜欢吃，要吃也是吃死掉了的，或者小鱼虾虾之类的东西。其余的就让老婆拿到集市上出售了，下岗后的日子也就这么对付着过了。关于钓鱼，有人曾经向他请教经验，他说：“早钓太阳红，晚钓鸡歇笼。这一早一晚的时间要把握好；春钓草，夏钓边，十冬腊月钓中间。这选择钓鱼的地点也很重要。”　　“阿乐，你嫂子已经做了5天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哦，到了，就是这里。老婆子，阿乐兄弟来看你了！”　　柳夫人一向对阿乐很好。还曾经几次给阿乐介绍对象，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阿乐对嫂子的感恩之情是难免的。　　形容什么很多的词语叫如过江之鲫。可见，自古以来鲫鱼就是水族中最容易被人们捕获的，柳主任是钓鱼的高手，当然钓到的鱼也是以鲫鱼居多，他的夫人任璋蓉也就成了做鲫鱼汤和紅味家常鲫鱼的行家里手。每年，他们家都会特别准备好几坛子的酸菜、酸海椒等家常菜佐料。　　经常和阿乐一起被邀请来柳家做客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任大姐准备介绍给阿乐做女朋友的石秀英。秀英和任大姐在一个车间工作，才从技校毕业不久，家人都在打城市居住，据说条件不错……任大姐就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介绍给阿乐，全心全意的想撮合他们，经常在周末举行鲫鱼宴会，邀请阿乐帮助老柳剖鱼，安排小石帮助自己择菜……吃了之后还安排玩喊朋友的扑克游戏，游戏结束之后还叫阿乐护送小石回单身宿舍……故意为两个年轻人制造单独在一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