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搭竹筏这么简单啊,我还以为有多难呢!”看着初具雏形的竹筏,高扬静下心来欣赏了一会儿。虽然他付出的努力不是最多的,但是一点也不妨碍他享受这份成就感。 宫野佑二是个实在人,付出的劳动力最多,可是没打算像高扬一样居功,“多亏了弗西斯先生的指导。” 弗西斯没有要客套的意思,很认真地说:“我三岁的时候就搭建过这种模型,没有什么难度。”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高扬不刺弗西斯一句就浑身不舒服。 弗西斯问:“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诶?乔妹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高扬伸长了脖子往周青和宫野佑二身后看,除了绚丽的晚霞啥也没看到。 宫野佑二说:“小江教授还在帮乔小姐洗澡。” “咔嚓”一声,高扬手里的竹子断了,“你说什么?!” 宫野佑二后知后觉刚刚那句话有歧义,赶紧找补道:“是乔小姐不会游泳……” “那也不能让小江教授帮她洗澡啊!”高扬咆哮道,“你为什么不等他们一起回来?放他们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万一……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谁遇到危险?”弗西斯问。 高扬理直气壮:“当然是乔妹!难道还能是姓江的?” “这不一定,”周青向来无条件维护江生,“乔小姐今天下午亲口向我们小江教授告白了。” “什么?”弗西斯反应比高扬还大,“真的吗青?” 周青点头。 “小江答应了?”姜鸿都忍不住参与进来。 周青摇摇头,说:“不清楚。” “那就是还没有!”高扬一口咬定,“孤男寡女,吃亏的肯定是我们乔妹!你们那个小江教授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高扬气急了口不择言,说出口又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江生是个怎样的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人家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还是优秀的传染病学家,将来指不定能研究出七级真菌疫苗为全世界做贡献。这一路上他不仅不怕牺牲,还勇于奉献,几乎人人都被他照顾过。如果这都不算好人,那这世上还有真正的好人吗? 说出去的话撤不回来,高扬只能画蛇添足地说一句:“男人都好色!你们小江教授肯定也不例外!” 弗西斯哂笑:“人不好色好什么?How'syou mothe 吗?” “什么意思?”高扬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宫野佑二老老实实回:“他在问候你母亲。” “操!”高扬操起一根竹子朝弗西斯劈过去,“你敢骂我妈?!” 弗西斯完全没料到高扬会有此动作,堪堪躲开他的攻击,“你为什么打我?” 他嘤嘤嘤了两声,委屈巴巴地问周青,“我哪儿说错了?” “你没错。”只是中西方的文化差异太大了。 “问候”这个词对外国人来说是“你好”的意思,对高扬来说,那意思可就海了去了。 高扬气得不轻,追着弗西斯满地跑。 小黑猩猩见了,不知是觉得有趣还是什么,竟“啪啪啪”鼓起了掌。 云玺对它很感兴趣,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家伙。 周青怕小黑猩猩误伤云玺,或者找到机会逃跑,所以捡了放在地上的绳子,绑住了它的手脚。 小黑猩猩拼命挣扎,并且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黑猩猩的叫声是这样的?”莫沉发出疑问,他还以为黑猩猩的声音会很浑厚粗重,没想到就像小狗被人踩了尾巴似的。 “你俩怎么又打起来了?”乔画隔得老远就看到这俩追得鸡飞狗跳,走近了赶紧拉架。 高扬被她抓住胳膊,立马停止了挣扎,还不忘指着弗西斯向乔画告状:“他骂我妈!” 弗西斯两手一摊,“别听他胡说八道。” “怎么叫得这么厉害?”江生看向周青怀里的小黑猩猩皱了皱眉。 据悉,黑猩猩能发出32种不同意义的叫声,是已知仅次于人类的最聪慧的动物。 有的黑猩猩经过语言培训后,能听懂几千个英文单词,还能借助键盘等工具“说话”。 遭到攻击时,它们可以发出惊吓或感到疼痛的嚎叫,让同伴前来支援。 “你在干吗?”乔画看着东张西望的江生。 江生说:“要想办法让它闭嘴。” 周围没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是可以塞进他嘴里的,要想让它主动闭嘴又不太可能。 就在江生四下寻找的时候,高扬灵机一动,脱了袜子塞进小黑猩猩嘴里。 小黑猩猩突然挺直脊背,黑棕色的大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然后,它打了一个嗝、两个嗝、三个嗝…… “呕……” 小黑猩猩吐了,把高扬刚塞进它嘴里的袜子和今天白天吃过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有些东西还没消化,看起来红红绿绿的。 元易文刚醒来不久,看到这情况差点又撅过去。 吐得头晕目眩的小黑猩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概是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它看向高扬的眼神里充满了幽怨。 高扬想到这小畜生的价值所在,小声又心虚地说了一句:“不能吧,我的袜子比这里的空气还臭?” 弗西斯忍不住干呕,“你你你……行走的生化武器!” “别他妈装,你戴着防疫面罩能闻到个屁!”高扬没绷住,羞得老脸一红。 乔画善解人意地说:“好了好了,过程虽然曲折了点,但效果还是有的。” 小黑猩猩已经被高扬的臭袜子熏得怀疑猿生,再也没心思嗷嗷叫了。 乔画看着暗下来的天色,说:“大家早点休息,有什么计划明天再讨论吧。” 大家忙了一整天,早已经筋疲力竭。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姜鸿,反反复复烧个不停,脸色比宫野佑二还要苍白。 “江生你过来。”姜鸿咳嗽了两声,扯得肺部生疼。 江生拧开水袋递给他,泛着血丝的眸子里盛满了关切。 姜鸿缓了一会儿才顺过气来,“我怕是……挺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