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催债的人都走了,沈度心情愈发沉重。 欠的债实在有点多啊。 这事儿放谁身上也高兴不起来,跨越时空就为了来承担债务,还有这种骚操作。 这么多的债务怎么偿还,拿什么还? 根本不可能嘛。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马匀陪伴。 马匀歉意地对沈度说:“这事儿也怪我,当初不该跟你说炒股的事情,弄到这地步我心里也不好受。你也不要那么消沉,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总会好起来的。” 沈度和马匀两家情况都差不多,父亲经商做生意。 相对来说,在当时都是有钱人。 去年沈度还在学校读书,噩耗突然降临,家里出了意外。 家庭巨变,他不得不暂时休学,接手父亲所经营的小企业。 年轻人总是那么冲动,不好好经营企业,却想着发快财。 结果,这小子挪用厂子里流动资金以及货款买了股票。 这才坏菜了,买了股票就下跌,股票套住了。 商业上不是有那么句话嘛。 不熟不干! 丫的连股票是什么玩意儿都不清楚,冒冒失失闯进去,不倒霉才怪! 大凡进来的都是新韭菜,都是被收割的命。 都说炒股,十个人炒股九个人赔。 还一点的说法,八亏一平,剩下一人能赚点。 你以为你是谁? 最可怕的地方,是借钱炒股。 你妹,找死呀。 若使用闲置资金投资股票,挣钱固然还好一点。 即便赔钱,也不会影响生存。 小作坊企业本来抗冲击能力差,流动资金枯竭,生产停顿,后果很严重。 债主不断催债,沈度焦头烂额。 倒霉的事情接二连三,已经领了结婚证的未婚妻,坚决离婚。 前前后后也就差不多近半年时间吧。 沈度把一个还算富裕的家,折腾成这样,实在是始料未及。 败家的玩意儿。 马匀虽然说过炒股的事情,可人家也没有逼着沈度非干不可。 所以,这事儿怨不到他头上。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好,想在股市上挣笔钱,扩大生产规模。” 所谓自己不好,是指前身。 前世沈度也炒股,当然清楚股市就是个韭菜地,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割不完。 炒股这事儿,十个炒股九个亏,别人不清楚,他是最清楚的。 大部分人的眼睛只看到那些挣钱的人,自信自己能力不比别人差。 有自信是好事,怕就怕盲目自信。 如果手里有点闲钱,玩一玩股票也没什么。 即便是亏了,也不会影响生活。 如沈度这般,动用生产流动资金以及借债炒股,绝对是大忌。 一旦在股市上被套,一连串问题接踵而来。 前前后后,沈度大约投入六十多万巨款。 现在嘛,大概也就二三十万市值。 敢清仓吗? 清仓之后,那些亏空如何弥补,即便偿还林益清的债务,刁德才那边的债务也无法偿还。 这是无解之题,最终只能咬牙坚持。 股票市值低于五十多万债务,沈度决不能割肉出局。 一旦割肉出局,就是负资产。 不卖的话,股票数量不变。 放在股市里面还有点指望,万一哪天解套了也说不定。 想法很好,想解套却是遥遥无期。 现在好了,发不出工资,工人都走了,工厂关门大吉。 张翠花一看,这是败家的节奏。 就这样还想结婚? 拉到吧,爱谁谁,老娘拍屁股走人。 张翠花以及她的家人,看上的是沈家的财富。 沈度已是穷途潦倒,分手在所难免。 人有前世今生。 凡人只知今生,至于前世,那是闲得没事干的人瞎扯。 目前来看,沈度不是凡人,因为他有前生。 虽说沈度获得了大奖。 但是,这一身债务怎么整? 九十年代啊,五十五万元债务,能压死人滴。 沈度苦逼了。 门声响,一个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刘同志。 记忆中沈度有印象,女人正是未婚妻张翠花。 面相看,张翠花也算中人之姿。 丹凤眼,肤白,颧骨略有点高,薄嘴皮,嘴角略向下垂。 给沈度第一印象,此女凉薄。 此时,沈度明白前身之所以走到这步田地。 债务压力大是一方面,还不至于终结生命。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是张翠花逼迫他离婚,让他失去活下去的意愿。 离婚好哇...... 沈度暗自庆幸,与这样女人一起生活,比杀了他还难受。 估计张翠花也是一肚子怒气。 进门后,将屋子里所有人直接无视,显得气场很强大,直迫沈度床前。 “哎吆,越活越出息了,竟然自杀!” 冷嘲热讽还不够,走到床前手指着沈度,声音尖刻。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哼哼,死给谁看,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反悔吗?死了才好,没死也不要紧,别忘了你可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 不错,死了才好,沈家的财产归她了。 好死不死的他又活过来了,这事儿弄的。 张翠花头顶有一万多只草泥马飘过...... 哼哼,不死也不要紧,男女平等,离婚之后,他沈家的财富至少有我一半。 这一顿呛声,让沈度有一种撞墙的冲动。 前身为什么死,是怎么死的,沈度没有一点记忆。 你妹,一脑门子糊涂账。 这女人竟然说他用自杀方式反悔? 我勒个去了,你怎么不死一下试试? 前身挂了,亏大了。 还好老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