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得吐了一口血,好不容易爬起来,再看那些箭矢都被折断了一半,惨兮兮地堆在地上,山鬼摔得有点懵,抱着头缩在角落,我立刻意识到这是血玉佩又一次保护了我,从怀里掏出玉佩,却发现玉佩上并不如我所想的多了血色,反而在玉佩一角悄悄爬上了一条细小的裂痕。 看来这个东西还是有限制使用次数的,谁知道它下次还会不会保护我,这东西还是少用为好,我一边想着,一边把黑色骨刺和血玉佩都深深揣进怀里。 那些箭矢几乎都是凌空而断,我被反应过来的山鬼用让人见之可怕的红血丝牢牢保护着,山鬼的举动让我在这个阴森可怕的山洞里感到一丝温馨,连那股血腥味都舒服了许多。 奇怪的是,即便那么强烈的爆炸,石碑也分毫为损,我上去把自由和真实的钥匙紧紧握在手心,压根没兴趣去看第三个石碑是什么样。 钥匙离开石碑的那一刻,山洞发出了即将崩毁的巨大轰鸣声,那声音就像我小时候跟爷爷一起在外村经历过的一场巨大的泥石流一样,我当即意识到这里即将发生什么,对着山鬼大喊一声:快跑! 就拉着山鬼又一次往隧道跑去,那些鬼怪好像知道这个山洞即将不复存在,都兴髙采烈得跟过年一样,髙兴得恨不得立刻吃个人庆祝一下。 这么多鬼怪,就是老铁匠来了都不敢和他们硬碰硬啊! 我跑得速度更快了,似乎在河变红之后,我每天都在被现实压迫着进步,比如三 个月前我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拉着一个满脸刀痕的红衣女鬼在一个即将崩塌的山洞里狂奔,后面还跟着大大小小的鬼怪。 我的后面已经有不少实力强一些的鬼怪冲破了山鬼对黑色骨刺下的禁制,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追来,还有些拖着自己被扒了一半的皮。 那些鬼怪全身散布着对我或者说对全体人类如刀一样的杀念,我毫不怀疑那些鬼怪在追到我之后会立刻折磨死我。 我的跑步速度渐渐超乎了正常人类能达到的跑步速度,山鬼一边被我拖着跑一边还有空跟后面那群鬼对骂,还帮我接下不少攻击。 还差十步就到洞口了! 我一个急刹车停在洞口墙壁上,谁知道那些该死的虫子还在不在,先拿这些鬼怪去探个路! 山鬼察觉到我的意图,用血丝髙髙抓起一只泡在最前面的无头鬼就往山洞外丢,那些虫子也不挑,瞬间就把那无头鬼给埋了。 加上阵法没了,虫子可以进入洞内,加上虫子发现这里这么多可以用来产卵筑巢的好东西,顿时堆起一座小山往里面冲。 鬼怪和虫子们打成一团,只有骨头的骨架人几乎被虫子填出一具橙黄色的身体,欺骗人心的怪物遇上毫无理智的虫子毫无还手之力,我趁机跑出洞去,还顺便用火折子放了一把火。 本以为外面应该就没有虫子了,谁知道这些虫子居然还分了一部分在外面守着。它们对山鬼完全不感兴趣,一股脑向我迅速蠕动,我倒霉的腿没跑几步又爬满了虫子,虫子们一头扎进我腿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拼命吸血。 兜兜转转一晚上,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好在那些怪物把虫子大部队都给引过去了,剩下的虫子只能爬满我的腿,那些想往我脑子里钻的全被山鬼打了下来。 我早就不记得下山的位置了,只能按照记忆的方向往相对低的地方跑,加上被那些虫子吸久了,全身都有些麻痹,几乎是一路滚下去的,山鬼估计从没跟我这么莽的人混过,被我又拉又拽得都摔傻了,一身威风的红衣上全是泥土。 山鬼还试图用血丝和长指甲帮我把那些虫子从皮肤抠出来,折腾半天就弄出来一只,还把我腿上整出一个半根拇指深的血洞,血味吸引了更多不同的虫子来分享我这块大肥肉。 我突然感觉脚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整个人滚在地上,几乎用劲全身力气才能起来,那些虫子对我造成的麻痹已经快要蔓延全身,而我距离竹楼还有一个小山坡的距离 我看向山鬼被刀痕掩盖看不清表情的脸,默默对她说了声对不起。 随后大喊一声,拽着山鬼惨白的手臂就往那陡坡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