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华看着自信满满的周准,一时也不知真假。 挂在门上的古玉可不是一般的物件,那可是价值千万的宝物,具有强大的辟邪法力。 “我没说它是从正门啊。”周准笑道。 “不可能,太平间是没有窗户的,现在已经快一点,你已经输了,不用玩这么多花招,我可不是那个绝世小美人,这么容易被你忽悠。”童华回道。 她算是发现了,这周准就是个油嘴滑舌喜欢耍流氓的狗东西,一点都不像个得道高人。 除了一点小聪明。到现在都没见过他使任何真本事。 “我也没说它是从窗户啊。” “难不成是从通风管道?”童华冷笑道。 周准也微笑看着她,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两人互相冷笑僵持了十分钟,童华觉得不对劲,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等天亮了,周准就没有反击的机会。 而他现在如此淡定自信,不是个傻子就是已经赢了。 骆诗诗如此美人,怎么会真的喜欢一个傻子。 童华可是收了卢友平千万现金,一夜都保不住的话,以后传出去,守正风水堂的招牌可就毁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向太平间。取下挂在门上的古玉套在脖子上,输入卢友平告诉她的太平间密码。 哐当一声,不锈钢门弹开,顿时夹杂着消毒水味道的寒气扑来。 她对这些没有丝毫害怕,直接进入。 真正懂行的必定知道,人死后,尸体是最不可怕的。 肉体易灭,灵魂永存,可怕的是灵魂。 童华走到“32号周秀玉”的尸柜跟前,拉开一看,不禁头皮发麻,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周秀玉的尸体不见了。 装尸袋里的尸液流了一地,还能看到被冻的脚印,蔓延向冷气管道。 童华看向管道,嘀咕道:“真是从这里面钻出去的,怨念如此之强吗?” 她连忙摸出手机,想要给卢友平打个电话,通知他赶紧离开家,找个地方躲躲,没想到里面居然没信号。 就在此时,哐当一声巨响,太平间的门直接关上了。 “喂,我还没出去呢。” 童华连忙跑过去,可惜迟了一步。 奇葩的太平间。里面居然只有刷卡的地方,没有密码键盘,这种设计大概就是为了保护尸体,这里面经常要储存大案的尸体,保密等级极高。 想要出去,要么刷太平间管理员的卡,要么刷警方法医的卡,都得留下信息记录。 别人就算有密码,没有管理员的陪同,进来也出不去。 在门边有个红色报警按铃,她按了两次,终于接通了保安室。 “喂。喂,有人吗?我被关在太平间了,快来救我啊。”童华哆嗦地问道。 她穿的本来就不多,不到五分钟就感受到无尽的寒冷,浑身直发抖,太平间至少零下十度。 报警器对面静默了1秒钟,似乎还能听到很小的讨论声,然后直接挂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怎么挂了,会死人的。”童华大声喊道。又按了几次,可已经接不通了。 定是这两天诈尸事件搞得人心惶惶,保安吓得不敢来。 保安月薪不到三千块,犯得着冒着生命危险来查看吗? 童华彻底泄气,感觉更冷了,不会今晚冻死在这里吧。 半小时后,童华已经有点精疲力尽了,感觉身体很是僵硬。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拍着不锈钢门无力喊道:“叔,叔,来给我开门啊。” 可这不锈钢门有15公分厚,她这点薄弱的力气,没有丝毫作用,外面的童鹤年纪本身就不小,熬到十一点根本扛不住,现在睡得比死猪还沉。 童华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地蹲下来,竟然哭了。 “爸爸,爷爷。都怪我任性,没有听你们的话,着急出来挣钱出名,结果被周准那个自学的臭小子给耍了。” “难道我真的要冻死在这里吗。为了区区一千万。” “周准,我恨死你了,这门绝对是你关的,没什么本事。却如此狠毒,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此时,空中传来一声冷幽幽的男人声: “呵呵,不是守正风水堂总堂少堂主吗,果然是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娘们。” 童华微微一怔,擦了擦眼泪喝道:“周准,不要装神弄鬼,我知道是你,赶紧给我出来。” “认不认输啊?” “我们是江湖术士,要以学识来论胜负,你却只会坑蒙拐骗。” “哼,我坑蒙拐骗,你们守正风水堂才是财迷心窍的货色,眼里只有钱,没有公德正义,什么脏钱都敢赚。” 童华怒道:“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公道正义。你一个寄养的弃子,穿着破破烂烂的地摊货,居然也有脸提什么公道正义,你真有本事,先把自己的生活搞好吧,我一件外套就抵得上你全部身家。” “就凭你这句话,守正风水堂就是邪门歪道,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好大的口气。有种出来,别鬼鬼祟祟。” 在一架尸柜的后面,周准穿着厚实的军大衣,带着帽子淡定走出来。 这大衣正是盖在童鹤身上的那一件,帽子则是骆诗诗的白色线帽。 穿得单薄的童华已经冻得有点抽筋了,穿得厚实的周准却若无其事。 “周准,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把我们关在这里面,是想活活冻死吗?”童华怒道。 “我可没事,至于你嘛,就不知道了。”周准得意笑道。 “你到底要干嘛?”童华问道。 “看看你是男是女咯,衣服就一套,除非你坐到我怀里来,互相取暖熬到天亮。”周准说道。 “不可能,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喜欢男人去找别的。” 打死童华也不敢坐在周准怀里,那岂不是被他上下其手,身份识破不说,还可能便宜被占光,甚至被夺了身子。 “我又不急,我要你乖乖坐到我怀里。” 周准搬了一张法医椅子坐下,裹着厚实的棉大衣,敲着二郎腿哼歌。 “想得美,我就是死,都不会被你得逞,变态,神经病。” “但你还是输了,现在周秀玉的尸体应该到了卢友平家,正在跟他继续列清单呢。” …… 卢友平早早就睡了,睡得特别香,睡得特别甜。 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再担心,整整花了一千万,岂是白花的,而且那个童华童鹤还在那里值守。 但凌晨一点,尿意袭来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一股熟悉而恐怖的味道。 福尔马林泡尸水! “卧槽,怎么又做梦了。” 卢友平睁开眼睛准备去厕所,猛然看到床头似乎坐着一个小护士模样的背影。 因为光线太暗,他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连忙打开床头灯,同时戴上眼镜。 小护士忽地转过头,死鱼眼死死盯着卢友平,幽幽问:“睡得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