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歌似是陷入了一片沼泽中,男人的嗓音太过蛊惑,蛊惑她深陷。 “唔。” 她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这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声音吗? 女孩手指纤细,覆在朱唇上,黑色眼罩遮住了一双惊恐的双眸。 男人低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膜。 吕轻歌:“我……我也不知道……我没想……” 她的嗓音软的厉害,像是一滩水,越是开口,越发难堪。 “别怕,”男人的唇,贴在她的耳垂,声音丝丝缕缕钻进她的耳朵里,“这是正常的。” 他的唇,他的手,都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四处燃着火。 忽然。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的心脏紧张的收缩。 “等……等等……有人。” 门外脚步声错乱,还有男女说话的声音,很近。 似乎这房间并不隔音。 一丝一毫的声音,再在她的耳朵里,都被放大了数十倍。 他却看起来没有想要停下的意图。 门声持续敲响。 那女声多了几分嚣张跋扈。 “经理呢?去拿备用房卡给我开门!” 房卡从门外刷响的瞬间,吕轻歌觉得自己的神经线都在这一刻崩到极致,崩断了。 她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就在几乎尝到这种灭顶的感觉的同时,男人的低声在她耳边。 “刺激么。” 尾音极轻,轻的像是羽毛,刮挠在她的心尖上,带来微颤意。 有保镖及时赶到,门外走廊上的嘈杂声远去。 周围静的,似只能听的到她剧烈的气息,就跟刚跑了八百米一样,心跳都冲破了一百四。 他的唇贴着她的耳畔。 “继续么?” 还没到最后一步。 可是,吕轻歌似是已经感受过了很多小说中描述的,那一瞬间带来的……爽感?应该是的吧,可是用这两个字,又不完全能概括。 “我出去一趟。” 吕轻歌一怔。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拉男人的衣角。 男人低声轻笑,“怎么?” 吕轻歌这才触电般松开了手指,即便是隔着也眼罩,都难遮掩眸中的惊诧和羞窘。 门声关上。 吕轻歌深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涨红的面颊,立即摸到毯子拉到脖子上,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 刚才二十分钟发生的事,已经颠覆了她二十多年的认知。 她和一个不是她男朋友的陌生人,发生了最亲密的事。 刚刚……只差最后一步。 对她而言,就已经完全过界了。 她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热流涌动。 紧接着。 吕轻歌猛的坐了起来,一把摘了眼罩。 突如其来的光线叫她瞳孔缩了一下。 遭了! 她一向不准的大姨妈很不是时候的来了! 她立即起身,却还是没能避免遗漏到床单上了。 白的床单,那大姨妈血迹红的扎眼。 坐在马桶上,吕轻歌拿着手机,想叫个骑手单送姨妈巾来。 过了一会。 门外响起声音。 似是男人回来了。 门外没什么响动。 忽然浴室门从外敲了一声,吕轻歌差点手滑掉了手机。 她扯下了浴巾,在身上比了比,从胸口到大腿,也刚好遮住了右臀上的那浅浅的……指痕。 吕轻歌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猫着头朝外面看。 空无一人。 她心脏有点向下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桌上放着一个购物袋子。 袋子里是几包不同品牌不同规格的姨妈巾,还有一盒暖宫贴。 袋子旁边,有一个冒着热汽的玻璃杯,杯中能看到漂浮着红糖姜茶的茶包。 吕轻歌握着手机,摩挲着翻出男人的微信,删删减减,最后只发过去两个字。 【谢谢。】 那边没有立即回复,等到吕轻歌穿好衣服后,手机振动了一下。 【几天?】 盯着这两个字,有几秒钟,吕轻歌没反应过来。 几天? 她恍过神来。 问她例假几天? 她心脏突突快跳,摸了一把脸颊,烫手。 用手机打字:【四五天。】 一路上,她看了好几次手机,对话框内空空荡荡,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她抿了抿唇,把手机倒扣在膝上,忽然,铃声大震,她几乎是瞬间翻转手机接通。 “喂。” “……在等电话?” 吕轻歌看了眼手机屏幕,乖巧的叫了一声:“没有姑姑,是正好在看手机。” 吕薇:“律所帮你联系好了,是托了徐家的人,正好周日是徐老爷子的寿宴,过来拜拜寿。” “好。” 吕轻歌今年恰逢要大四实习,偏她成绩中庸表现平平,学校分配的实习律所差强人意,母亲便让嫁入豪门的姑姑吕薇帮她找找关系。 可是,徐家的律所…… 吕轻歌想起脑袋就有点痛。 她不太想和徐家的人沾上关系。 …… 周日。 吕薇派的司机下午四点就来学校接她去做妆发造型,全程,造型师都在给吕薇视频连线。 “项链戴那一条8mm的淡水珍珠。” “眼妆太浓了,不要那么浓的眼线。” “裙摆的腰线再高一点。” 吕轻歌全程站在那里,被推过来移过去,最后,妆发造型完毕,造型师夸赞道:“真美啊,像是个公主。” 吕轻歌站在落地镜前。 她看到的,是一个美则美矣提线木偶,她一点不喜欢这种洋娃娃式的装扮。 来到徐家,吕薇已经在门口等了。 “姑姑。” 吕薇看着吕轻歌,十分满意,“寿礼拿好了吗?” “拿好了。”吕轻歌道。 这是吕薇给准备的一个前清的古董茶盏。 徐老爷子喜欢喝茶养生,只是家里的佣人在打扫卫生的时候,把一个价值昂贵的茶盏摔碎了,吕薇遍寻了古董市场,才找到了一个配套的。 如此上心,自然是会得到徐老爷子的赞赏。 吕轻歌全程陪笑,笑的脸都僵了。 众人在寒暄客套,吕轻歌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从厅内穿梭而过,出去透透气。 大厅内,有一道目光,循着她。 男人微眯了眯哞,搁下酒杯,抬步走了出去。 …… 从室内来到室外,吕轻歌打了一个寒颤。 她忘记穿外套了。 她刚准备转身,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吕轻歌。” 她有点疑惑,“你叫我?” 是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小女孩点了点头,“吕轻歌。” 吕轻歌走过来,她弯腰看着这个长得粉雕玉砌的小女孩,“你认识我?” 小女孩摇了摇头,手指着灌木丛。 “我的布娃娃掉在草丛里了,你能不能帮我捡起来?” 吕轻歌朝那边走。 黑色的灌木丛树叶荫蔽,在风中微微抖索摇晃。 吕轻歌拨开灌木丛,低头去捡那布娃娃的那一瞬,哗啦一声,罩头泼下一桶冰水。 她顿了一秒钟,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转头看向树后那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