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候,已有酥酥的雨,带着清寒的雾,冷冰。 酒馆之外,却开始有快马振蹄。 “笃、笃、笃”,急促地扣门声把前台打盹的小二惊醒,竟也把醉卧的二女弄醒。 两人彼此拥着,在一张暖床上沉迷,自是香艳欲滴。 穆羽蓉的脸“刷”地就红了一片,凌香倒是习以为常,甚至轻轻凑上,在温软的小嘴上一尝。 这时候下面的动静更响。 显然是进入了许多人,“吱吱呀呀”,都是翻到桌上的板凳又重新被丢在地上。 什么样的人在雨夜骤行? 穆羽蓉被吻过之后,还是不免好奇,一双小耳朵也竖起。 凌香看着如此模样,却好笑得紧,突然一把挠在穆羽蓉的腰上,惊得其活蹦乱跳,才道。 “走,同姊姊一块看看去。” 两人换上了轻巧的衣裳,肩并肩,推门而去。 下面本还是喧闹的,下面突然安静。 都抬起了头,向婀娜的二女看了过去。 凌香实在是越被人盯着,越来劲,腰肢扭得更韵,步子也更疾。 穆羽蓉只是俏步随在后头,甚至不敢喘着大气。 直到两个人由楼梯下来,这些人的眼睛也不曾离,有几人好像还咽了咽口水,兴奋着下体。 小二也是快步赶上来。 谁又不愿意伺候佳人? 小二笑道。 “二位姑娘已然转醒。” 穆羽蓉只是羞着脸,轻轻“嗯”了一声。 像这样的大家之女,还从未在人前把意识失去,若是平时在家里,也会被爹爹念叨好几句;在外面,更觉得丢人。 凌香却笑着拉住小二搭在肩头的布,道。 “那是不是小哥哥把奴家扛回的房?” 小二的喉头也开始发干了,涩涩地道。 “小的哪有那福分啊,是和二位姑娘同来的那位大爷左拥右抱,将二位抬回的房。” 凌香娇嗔道。 “那死鬼,可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别人占到。” 小二只好随着干笑,心中却在嘟囔。 “你要是我女人,我也不让。” 凌香和穆羽蓉便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坐下,离那些人不远,只要起身,就能勾搭上。 这些人久在江湖,见惯了风骚,可当凌香这般的女子出现,怎会不想泡一泡。何况更有一个瞧起来纯洁的小白花。 果然有人起身。 于是就有人吹起了口哨。 这个人叫做王梁,对男女之事一向都有高招,许多窑子里的姑娘都被其哄得魂牵梦萦。 王梁却是径直走向穆羽蓉,稍略弯腰施礼,含笑道。 “我能不能在姑娘身边坐下?” 穆羽蓉应付得了恬不知耻的流氓,可对这样彬彬有礼的人却毫无办法,本也是好奇这行人赶路的缘由,也不好赶开眼前的人。 只好点点头,只有轻轻道。 “好。” 却见王梁挪了挪椅子,虽说是贴着穆羽蓉的身边坐下,眼里面仿佛也只有这个俏丽的小姑娘,可是半个身子其实是迎着凌香。 这些欲擒故纵的小伎俩,凌香自然明了。 方才这伙人都看往自己,欲望最盛的,岂非就是这个王梁。 所以凌香偏偏不上当,偏偏不把王梁放在眼里的模样。 王梁巧舌如簧地戏弄着穆羽蓉,也只能换来“嗯嗯啊啊”的回答,委实无聊。 事实上,并非是单纯的女子最受男人的幻想。 男人还是喜爱女人的风骚。 所以一些窑子里的女人反倒装作纯情,就更惹旁人的怜惜。 王梁转过了脸,向着凌香温文尔雅地笑去。 “天都未清醒,姑娘却转醒了。” 凌香白了一眼,怪责道。 “还不是你们这些粗人,蹄子里不知道轻。” 越被人骂,越是欢喜。 若说男人不是贱骨头,谁又能信。 王梁立刻就牵起凌香的手,向着自己的脸轻轻地掴了去,一边打,一边道。 “都怪我,扰了你的清静,该打,该打。” 凌香稍略推搡,好不容易一样,才把手抽了出来,努着嘴道。 “谁要打你那厚厚的脸皮。” 说着,还去抚自己的掌心,仿佛受了痛一样。 这样的女人,简直能激起男人的野性。 王梁如禽兽一样贴了上去,将凌香的腰抱紧,笑嘻嘻地道。 “那是你疼惜我。” 凌香以指捏住了王梁腋下的穴,王梁浑身一抖,连怀里的女人也再抱不下去。 凌香道。 “你哪配得到奴家的疼惜。” 王梁一怔。 只听凌香已接着说下去。 “你也只配嗅嗅奴家的脚心。” 说着,就真的将脚窝往王梁的鼻子上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