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无论是谁,都会有想错的时候。 在等待的他非但未见有半个人跑动,简直是纹丝不动。 他竖直耳朵,正好听见唐义娓娓道来。 “或许有些事你们还没有想通,我可以为你们捋捋,想透了,便不会再执着。” 铁狗只是沉默不语,便剩下金乌珠问说。 “什么事?” 唐义道。 “你们是不是以为只凭两个人就能把我们拦住?” 金乌珠虽是紧抿着嘴,对于唐义的说法却无疑是认同。 铁狗和金乌珠皆是一等一的阔汉,两个人并肩横着,足够把原本不算宽敞的小径彻底挡住。联手顽抗,终究要把守住或许不易,却还是有信心强撑一会儿,留给林隐方和陈广仲一些逃路的时候。 唐义退让一步,接着说。 “即便你们两人就把我们拦下,难道旗子就会长着脚,跟住你们走?” 金乌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铁狗却把眼睛一瞪,有些失魂落魄,喃喃地低声,说。 “我们被盯上了?” 唐义笑道。 “我们能找到你当然不是因为巧合,二刚能找到你也绝不会是因为巧合,他会尾随于你身后更不是因为巧合。” “实在是因为你们的动静太大,太多。” 听到这里,就连他的脸也开始变色。 他要走,严利却已不让他走。 严利就在他起心动念的时候已然蹿到了他的身后,微微举起右手,很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仿佛是在邀他露面。 别的方面他不曾见过,或许分不得高底,但这一下的轻功身法,他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他已不做争夺短旗的打算,现在又是孑然一身,索性就跟着严利一同走出,落在林隐方和陈广仲的身后。 唐义朗声道。 “二刚委实也不用再多。” 枝丫中,果然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闪动。 走出来的二刚蹙眉,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被发觉的。 铁狗死死地握住拳头,竟然有一股不甘在心间不停地滚涌。 唐义却把冷冰冰的事实讲得很清。 “你们连二人的行踪都不曾把握,就避不过暗地里突施的冷箭和骤然的下手。” 金乌珠咬紧了银牙,幽怨的眼波仿佛从二刚和他的身上掠过。 唐义劝慰道。 “倘若彼此动起手,我绝无法保证下手的轻重,到时候你们非但挂了彩甚至受伤,仍是阻止不了旗子被别人抢夺,何必何苦呢?” 连甲应和道。 “听你这么说起来,当真是苦痛。” 唐义顺着连甲的话说。 “所以对你们最有力的选择当然是把短旗交出来,交给我。我们让你们安然无恙地通过。毫发无伤的你们,非但可以碰碰运气再找一枚旗,也可以养精蓄锐后跟这些人拼斗。” 飒飒的风雪中,只听得见唐义的挥斥方遒。 那抹身影单薄,却被极具蛊惑的言语修饰得伟岸。 林隐方和陈广仲早已归顺了。 铁狗和金乌珠也悄无声息地被说动了。 二刚一声不吭,默默地欣赏起这个牧离的副手。 而他的目光穿过了人群,和唐义的眼眸相撞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