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岐的眉目也突然变寒,本已有些阴森,现在更是绝寒。 只听薛岐道。 “所以夏骁旗也是死于你的手段?” 孟卿衣立刻就明白情势不好,起手按住身畔的薛岐,一边笑嘻嘻地打断道。 “你不用着急着赶,到了隽永城后,就留下来住几晚。” 孟卿衣就拦在二人中间,薛岐再想发作,却再瞧不见对方的情况下,也难。 只是我们的穆羽蓉又不合时宜地好奇起来。 通常,穆羽蓉的好奇当然是一种可爱,可有时候也会变成一种惹乱。 哪怕穆羽蓉已经是小声了。 穆羽蓉问谢乌衣。 “夏骁旗是谁呀?” 赵子暮不让谢乌衣沾染江湖里太多的事端,于是谢乌衣也只有摇摇头,回答不上来。 这样的轻问却也被薛岐听到了耳朵里来。 薛岐把人推开。 薛岐逼视着李拓,目光刺寒。 “夏骁旗是一个小兄弟,曾经和我结拜。” 李拓道。 “夏骁旗也是一个小人,对萧先生背后暗算。” 争锋相对的两人,立刻将仅剩的平静也打断。 薛岐的手已抬,就在刀柄上徘徊。 “是不是你杀死的夏骁旗?” 李拓道。 “可怜的夏骁旗甚至活不过那次暗算。” 言下之意,非但是没有杀夏骁旗,简直连面都没有见到。 薛岐狠狠地瞥了一眼李拓,似乎不信。 李拓却是道。 “李拓名头虽响,终究不过是唬人的手法,不过是让那些打算向萧先生下手的人在心里掂量掂量,对于我的不死不休的报复受不受得了。” “至于守护,你当真以为夹马道无人吗?” 穆羽蓉圆鼓鼓的眼睛会说话,嘴巴虽闭着,眼睛里却已满是有趣了。 这双眼一下子就被李拓看到。 李拓道。 “这原本是夹马道的秘密,我说不得太多,只能告诉你,那人对萧先生的保护比小谢的那件乌衣还滴水不漏。” 谢乌衣笑道。 “我那些雕虫小技,可不值得拿出来说。” 他却知道谢乌衣的乌衣披风绝不简单,否则,他早死在纪烟白的箭下,化为了尸干。 李拓只是轻描淡写着道。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也不说平白无端,短兵相接的防范,天底下也不会有人做得比你好,可一旦说到时时警惕提防,只有那人能办得妥善。” 穆羽蓉嘟囔道。 “不懂不懂不懂,你赶紧把话说得简单。” 李拓稍略想了想,道。 “以我为例,若以自己的手段暗杀萧先生,小谢或许能接下我用以刺袭萧先生的刀,那人却是不给我出刀的机会。” 李拓至今还记得与那人照面的感觉。 就像一处曲径通幽的别院,永远只有一些水榭山石在眼前,其间固然别有洞天,可没有人指引,却什么都无以看见。 那人便是在萧云乱的身边,筑了这么一间别院,哪怕是李拓,也是束手一边。 薛岐冷冷地看向李拓的脸,从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欺骗。 穆羽蓉虽然还是认不得李拓是谁,却终究看得出其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此时恍然大悟地吐吐舌头,说不尽的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