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往的际遇,自然让他对寇文占充满了戒备。 寇文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不到任何原因。 就在他还好奇的时候,孟卿衣已经直言不讳地问道。 “你在这里干吗?” 寇文占稍略撑出两个手指,在空中一晃,然后道。 “我在打赌。” 寇文占当然是个赌徒。只不过其赌的并不是摆在桌上炫目的银两;其通常都在赌命;别人的命,敌人的命,自己的命,好像是一锭锭的雪花银被甩在了赌桌上。 上一次豪赌,寇文占输了,输了七百条人命,却从不会输掉自己的梦想。 所以只要其还有命,就会用来下注。所以只要其遇上合适的对手,就不会逃避。 女赌神岂非正是一个好对手! 屋子里的第三个人,恰是李拓的小尾巴,耿鱼儿。 耿鱼儿年纪还不大,却已有倾城之容,不笑时冷傲的模样至少能让一半的男人为之痴倒。 现在,耿鱼儿挺翘的鼻子正微微皱起,显然有其不愿见到的来人。 他向小姑娘点头,小姑娘也报以礼貌。 孟卿衣咧开嘴灿烂大笑,耿鱼就立刻将目光转掉。 这么看来,小姑娘讨厌的便是孟卿衣无疑了。 孟卿衣有点丧气,感慨自己不再受到年轻女子的欣赏。 寇文占则是笑笑,至少耿鱼儿对其可不是这样。 孟卿衣叹了叹,继而却又好奇道。 “只是我连半点赌具都没有见着。” 寇文占洒然道。 “天底下的事皆可用来赌,何必拘泥在赌具的束缚。” 孟卿衣也赌,但若不是掷骰子或推牌九,总觉得不那么痛快。 可寇文占和耿鱼儿的赌局自然不会简单,孟卿衣伸长脖子,问了起来。 “那你们在赌什么?” 寇文占道。 “我们在赌李拓要用多久才能将陶浊抓回来。” 孟卿衣偏了偏脑袋。 “陶浊也在?” 寇文占道。 “你们岂非已在雪洞里打过照面。” 他和孟卿衣这才明白原来躲在山洞甬道里的是陶浊。 孟卿衣只有一点想不通。 “你居然会把一个呱噪鬼带来?” 孟卿衣的嘴巴虽然也是停不下来,但通常嗓门不算太大,和大吼大叫的陶浊可聊不太来。 寇文占道。 “在我的身边,陶浊总还是要收敛习惯的。” 其又补充道。 “况且我不准卓青跟上。” 孟卿衣拍拍自己的小胸口,道。 “那就好,那就好。” 倘若这二人凑在了一块,不说上个天昏地暗,哪里算完。 孟卿衣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插科打诨里。 幸好他还是很在意。 他道。 “李拓为什么要把陶浊抓回来?” 寇文占浅笑道。 “因为陶浊正在想方设法把萧云乱的脑袋摘下。” 寇文占虽然在笑,却一点也没有开玩笑。 他愣住,过了许久才说。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萧云乱的人头谁都想要。” 寇文占不以为然。 “我也没有很想。” 他已然有些混乱了。 “那你何必让自己的人马往火坑里跳?” 寇文占凝注着他,突然摇头,沉声道。 “没有人会往火坑里跳。” 孟卿衣甚至也迎合道。 “我想现在即便陶浊已经摸入了萧云乱的房间,也只敢往床底下藏。” 寇文占这才像是遇见了知音一样,笑道。 “我也是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