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连天,铁狗等人却敞开膀子,阔步而行。 四组之间,铁狗认为自己唯一摆不平的是副手唐义所领衔的,所以只要不碰上就行。至于常飞或是他,铁狗才不会觉得能有胆子跟自己迎面交击。铁狗甚至希望把一向自己讨厌的他踩在脚底。 只可惜现在的铁狗的双脚却死死地贴紧,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原因也简单得紧,金乌珠和陈广仲正在闹分歧。 分歧也简单得紧,两人都不愿意走向对方的目标地。 四个人从入口走进,长驱直入,在第一个岔口,大家随着前头带路的金乌珠向左面拐过去;不多时又有第二个岔口,金乌珠仍是一马当先地拐进左边。 可陈广仲不禁就开始有意见了。 所以第三个岔路口,陈广仲拉着相熟的林隐方,有了异议。 陈广仲的口吻就像这冰天雪地一样冷,针锋相对地说。 “我们为什么要左拐?” 一开始的金乌珠还并未留意陈广仲口气里的不屑,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一眼,随口就说。 “我有种直觉,应该向左走。” 陈广仲笑了一声,里面充满了轻蔑。 这下子才让金乌珠的脚步顿住,渐渐地回头,恰好迎上一双鄙夷的眼眸。 陈广仲道。 “凭什么让我们跟着你的直觉走?” 金乌珠慢慢撸起袖子,道。 “凭我的拳头。” 在体格上,陈广仲或许稍逊金乌珠一点,在性格上,却是一样固执的。 金乌珠会撸袖子,陈广仲难道不会? 对峙的气氛当然让小组滞留。 于此同时,铁狗也一点点推上自己的袖子,然后道。 “先动手的,可以尝尝我的拳头。倒是要看看,你们谁先动手。” 十三人中,铁狗是公认的最凶狠的,或许被唐义放倒的那天跌了些面子,却还是没有人狂妄到要和其对轰拳头。 金乌珠喝道。 “老狗!” 铁狗道。 “乌鸡,我们这么铁的兄弟,承我一个面子,放下拳头。” 金乌珠有些愤愤,拳头狠狠在空中甩出一阵风,插着腰,凶巴巴地盯住铁狗。 铁狗又凉薄地看了看陈广仲。 “你收不收手?” 陈广仲明知不能同眼前人有冲突,双手插兜,口气上却是半分也步减弱。 “反正我就是不往左走。” 陈广仲探出拇指,傲慢地顶了顶自己的身后,分明是要挫挫金乌珠的面子。 金乌珠一声不吭,死死地瞪着铁狗。 铁狗笑了笑,稍略扭了扭臂膀,近乎有半个树桩大小的手臂上青筋暴涨,然后一步步走向陈广仲。 瞧着其迫近,陈广仲的一条腿甚至都要失去了力量稍略瘸下,却还是顽固地依另一条腿支撑起倔强。 林隐方赶忙插身进来,谄笑着道。 “铁狗老大,不必要和陈广仲计较啊。” 铁狗不把林隐方放在眼里,道。 “走开。” 林隐方已然挺身过,内心觉得对得住这个朋友,终究也不愿吃铁狗的拳头,连忙抽身缩走。 铁狗屹立在陈广仲的面前,居高临下地道。 “乌鸡的路你不想走,你的路我不想走,我现在给你一条路,你走不走。” 陈广仲从未被人这样压迫过,不禁都开始有些结巴。 “你,你,你……有什么路?” 铁狗道。 “你看着。” 但见其跨步、摆腰、扭臂、出手,气贯长虹,一气呵成地连炸出三拳。 木屑在空中飞舞,混合着白雪,便做了尘埃。而树桩由内里开始碎烂,不留余地地倒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