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镇风夜楼,月悬乌云天。 连余殇做东,请宴。 一方面自然是感谢李拓为自己推荐了一个天纵奇才,一方面也还是有拉拢的意思在里面。 简竹是和李拓一同出席的。 简竹前来,当然是为了感谢。 事实上,若不是连余殇好意提醒,此时的简竹恐怕已是旁人的女脔。而葛护卫更是在其手下治疗,委实值得千恩万谢。 酒过了一会儿,连余殇微醺,一把扣着了李拓的手。 李拓下意识地就挣脱了,却瞥了一眼发愣的连余殇,苦笑着,又把手搭了回去。 连余殇打了个酒嗝,道。 “老弟,你当真不来我这里?” 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李拓不忍拒绝好意,只好采取拖延的办法。 “连兄总也要给我一些考虑的时候。” 连余殇大笑。 “鲁莽了,鲁莽了。” 接着,连余殇又重重地拍了拍李拓手臂,接着道。 “但还有一件事,老弟可要牢记。” 李拓道。 “连兄请讲。” 连余殇喃喃醉语,道。 “弟媳可是绝美的女子,你可千万要半步不离,否则早上这样的事情会层出不穷,切记,切记。” 简竹哪里想得到这个大块头会说着这样的话来,“刷”一下子,羞红的颜色从脸蛋蔓延开了,有些落在了脖颈,有些滑到了耳根。 还想解释。 “我们不是……” 却被李拓截道。 “我们一定谨记连兄的话。” 顿时,简竹就嘟起嘴了。狠狠用指尖由李拓的腰上攥起一块肉,痛得李拓冷汗直流。随后也扭头一旁,再不听醉鬼和死鬼的话说。 这顿酒一直喝到夜深人静、风夜楼都要打烊的时候。 贪杯的连余殇早像是不省人事,胡话胡说,甚至没有人听得懂。 “你别……入我……马道……梅花落……” 听得简竹头也疼了。 简竹用一双幽怨的眼光看着李拓,道。 “你赶紧处理了。” 李拓让连余殇沉睡着靠着墙头,突然一把将简竹抱过怀中,旋即脚尖一点,人却已兀自荡在了空中,凭空再一借力,便到了瓦檐踏走。那些七绕八拐的街道巷弄一下子就是直挺挺的康庄大道。 晚上的春风吹入云鬓,这种飘摇的感觉,简竹还从未体会过,于是忘记了责怪,忘记了发羞,也就只记得抚弄鬓发,任由清风从耳根透过。 李拓把怀中的人抱得很紧,起起落落,便在一处人家停步。 把门里的丁小松步小亭叫了出来,告知连余殇的位置后,才带着简竹离走。 而月光又那样的低垂,仿佛触手就能碰。 简竹看得目眩神驰,整个人也不由放松,全然倒进李拓的臂弯里面。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柔,一对无猜的男女,旋步在月影里面,好像是在画一场梦。 月光皎洁,洒在简竹的半张侧脸,莹莹间,如似天仙。而脸蛋上的奶白肤色,甚至比月莹还要透彻。 哪怕李拓早已发觉简竹的绝美,此刻也要看痴了。 头则会不由自主地下垂,终究在颊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