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又有数道手电光射来。 “哇,这么热闹?看样子我这次没有迟到,来得比较及时,哈哈哈!”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及时个屁!胡长德心里暗骂。 不过,他不敢骂出来,这个人他也认识。 衡山派的邵飞。 此人五大三粗,体型几乎相当于普通人两倍。 衡山派也是名门大派,而且,这个邵飞的修为也比他高,为暗劲后期,他真心惹不起。 这人还有个外号,叫邵迟到,听说做什么事都慢腾腾的,经常迟到,每次坐飞机都要买两次票。 “邵兄,你这次不但没有迟到,而且比我早到。”远处又传来一声大笑,数道人影狂奔而来。 为首之人英俊潇洒,身旁劲风呼呼,显然修为不低。 黄山派郭先诚,胡长德当然也认识。 黄山派也是大门派,这郭先诚也是暗劲后期修为。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来头大,一个比一个修为高,胡长德等人头皮都已发麻,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其后,又来了不少人,大部分是无门派人士,少部分则为附近省市的小门派武者。 这些人到场后,有的相互打招呼攀谈,有的却在场中走来走去。 一时间,事发地仿佛变成了菜市场,极为热闹。 “咦,这里有两堆灰。”有人忽然大叫起来。 “啊,这里有两个包,还有好多证件。”跟着也有人敞开了喉咙。 于是,一大帮人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陆晟,嗯,好像是摸金派的人。” “可不是,这还有谭济元的。” “他们把证件丢在这里,莫非……” “还用问,那两堆灰肯定就是他们。” “我叉,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是谁杀了他们?” …… 邵飞见众人吵吵闹闹,实在有些不耐烦,便越众而出:“各位,请静一静,有没有哪位出来说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场中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各位朋友,在下天目派周光友,在下和华山派冯科兄弟来得比较早,当时看到这两堆灰中还有火星,盐会胡兄带着一帮盐会兄弟正在撤离。”周光友挤出人群,大声说道。 周光友虽然没有明说事情是胡长德干的,但在场的人心里敞亮,都明白周光友的弦外之音。 胡长德等人不由狠狠的瞪着周光友。 “不错,在下华山派冯科,在下可以作证。”冯科也走到场中。 众人立即把眼光投向盐会胡长德等人。 “胡兄弟,你是不是欠大家一个解释?”邵飞向胡长德摊手说道。 “我们也不清楚,我们赶到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两堆灰。”胡长德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哈哈,你这话别说我不相信,在场的人恐怕都不会相信,大家说,是不是?”邵飞朝众人大声喊道。 众人连忙回答。 “是的。” “是的,我们不信。” “信他才见鬼!” …… 有些小门派或无门派人士本来对盐会有些顾忌,但有衡山派的人替大家出头,当然乐得帮腔。 邵飞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然后转向胡长德:“胡兄弟,我劝你还是老实说的好。” “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对天发誓。”胡长德非常郁闷,心里把周光友全家女性问候了无数遍。 “哈哈!发誓?你们盐会还兴这个?哈哈!”邵飞大笑。 众人也都跟着哄笑。 “那你想怎么样?”胡长德颇为无奈。 “很简单,把你们背上的包裹都交出来,让我们搜一搜,大家说,怎么样?”邵飞时刻不忘调动群众的积极性。 死的是谁,没有人在意,众人只在意谁活着拿走了东西。 众人云集响应。 “不错!” “交出来!” …… 胡长德等人双目几欲喷火,他们包裹里其实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是,一旦他们交出包裹,就说明他们畏于强权,贪生怕死!他们将颜面无存,盐会也将因此而蒙羞。 可是,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一众武者,胡长德等人还真提不起勇气拒绝。 一旦他们拒绝,后果可想而知。 这世上,或许有真正不怕死的人,但肯定不是胡长德等人。 他们只好怀着满腔怒火,解下包裹丢在地上。 “先说好,如果找不到什么东西,你们就等着我们盐会的访问吧。”胡长德恨恨的说道。 “哈哈,我们没有逼胡兄弟,是胡兄弟自己主动打开让大家看的,大家说,是不是?”郭先诚也走到场中,朝众人喊道。 “对,对!” “是他们主动打开包裹的。” “我们哪敢逼盐会的人啊?” …… 邵飞感激的看了郭先诚一眼,再次抬起手作势压了压,然后转向胡长德:“那就麻烦胡兄弟了。” 如果打得过邵飞,胡长德此时肯定挥刀冲上去,把他剁成肉泥。 然而,这种假设不存在,别说是他一人,就算他们六人全上,也根本不是邵飞的对手。 他是暗劲中期修为,邵飞暗劲后期修为,虽说只差一个小阶段,但是,那一个小阶却有天渊之别,不是三五个明劲后期或暗劲初期就能补得上的。 他只能带着五个手下,带着满腹不甘与满心的怨恨,走到场中,哗啦啦的把包裹打开,尽数抖在地上。 众人一个个双眼大睁,看得仔仔细细。 “我叉,盐会真有钱,包里随随便便装几万现金。” “那个是谁的包?居然装一大堆零食,简直是吃货。” “哇,好多光盘,咦,东京热?” “什么鬼东西,东京也叫热,东京哪有我们这里热?” “波多野结衣,坛蜜……” …… 六个包裹的东西全部摊开,众人一一检视,可是,一件像样的宝贝也没有。 邵飞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扭头看向郭先诚。 郭先诚也傻了眼,他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姓周的,现在怎么说?”胡长德向周光友吼道。 “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也许你们有人早就离开了呢。”周光友依然据理力争。 “你……”胡长德气得指着周光友,说不出话来。 众人面面相觑。 “呵呵,要我说,这是摸金派和盐会之间的事情,大家说,对不对?”郭先诚脑瓜子永远转得比别人快。 他这一句话,直接把自己及众人的责任推开,毕竟,现场似乎死的是摸金派的弟子,跟众人没有多少关系。 同时,他也意在提醒盐会,你们还是不要找我们,先考虑怎么跟摸金派解释再说吧。 众人也都想明白其中关节,一个个笑而不语。 “既然事情跟我们没关系,郭兄,我们还呆在这做什么?”邵飞见机也不慢,首先提出闪人。 “不错,我们兄弟多日不见,走,去望江楼喝两杯!”郭先诚连忙附和。 其余众人见状,也都赶紧开溜。 胡长德等人愤愤不已,可是,他们只能干瞪眼。 “德哥,我们怎么办?”刀疤问道。 “收拾东西,先离开这里。”胡长德愤懑的说道,“明天找条船,把这方圆几十里,好好的搜一搜。” 追楚天风追出这么多事,他有些始料未及。 他很不甘心,他相信,那小子肯定很活着,而且就在附近。 “德哥,这些人欺人太甚,我们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刀疤咬牙切齿。 “这些事情以后再说。”胡长德摇了摇头。 郭先诚说的不错,现在不是找别人麻烦的时候,摸金派弟子死于非命,而他们却是第一批赶到现场的人,他们恐怕得考虑如何与摸金派解除误会。 他这次带队行动,可谓一无所获。 没有功劳这倒也罢了,可他贪生怕死,当众交出包裹,损伤盐会声誉。此外,还给盐会带来摸金派这个大麻烦。堂主和会长会如何奖赏他,可想而知。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楚天风,以求将功补过。 —————— 其实,离开的众人心里也不平静。 郭先诚和邵飞两人更是如此。 “郭兄,天目派周光友所说之事,你怎么看?”邵飞问道。 他虽然老是迟到,但性子却很急燥。 “周光友虽然是随口乱说,但是,不排除有那种可能。” 郭先诚脸色也较凝重。 “我们这么多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如果盐会有人撤走,按道理不可能错过。” 不得不说,邵飞分析得确实很有道理。 “如果他们从水上撤走呢?”郭先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邵飞闻言,猛然停住脚步,像被点了穴道,嘴巴大张,一动不动。 “快走吧。”郭先诚催促道。 “不行,我们应该返回去,到水边查看。”邵飞急忙说道。 “现在太晚了,如果他们真的从水上撤走,恐怕早就走远了,我们追不上。”郭先诚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把宝藏拱手让给盐会?” 邵飞心里很不爽,在他看来,盐会那种实力,实在不配拥有宝藏。 “哼,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就算你答应,我也不会答应。” 郭先诚心里想的跟他也差不多,他甚至认为,如果让盐会拥有宝藏,那简直是对武林各大门派的羞辱。 “郭兄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吧。”邵飞几乎要跪下了。 “不是我说你,你急有什么用?这半夜三更的,能做什么?今晚只有好好休息,明天咱们一大早租船去湖中查找。” “高!实在是高!小弟佩服!” “高个屁!我敢说,想到这一点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你放心吧,明天千鸟湖肯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