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五百年,整整五百年!等得我裤裆里的大鹏都快飞走了。”凡星长叹一声,望着天空作悲苦状。 “……”这话卫平没法接,五百年很了不起么?好吧,没疯掉,是挺了不起的! “星,没五百年,是四百七十三年!”冷伊人抬头,嘴角一勾,插了一句。她喜欢看他吃瘪的表情。 “呃,还是伊人记性好!哈哈,四百七十三年,四舍五入,不就是五百年。”凡星脸上尴尬一闪即逝,打着哈哈说道。 “那得去掉整整。”卫平接上话了,好不容易。 “兄弟,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滴,把小爷我身上的铁链解开!”凡星翻了个白眼,急吼吼说道。 “兄弟,你这样,咱们得好好掰扯掰扯了,到底是谁在扯些没用的?”卫平也是翻了个白眼,慢悠悠说道,一点也不着急。 “兄弟,你赢了!算小爷我扯些没用的!” “什么叫算?” “是小爷我扯些没用的。” “可别嘴上说说,心里骂娘?” “怎么说也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 掰扯完后,开始干正经事,绕着直径米把的铁柱转悠一圈,仔细观察。 铁链甚是奇特,缠住凡星手臂的一段呈虚态,即灵体状态,缠绕铁柱的铁链呈实态,色泽黝黑,看上去很沉的样子。 虚态铁链链头融入凡星掌心,没办法解,或者是弄断,实态铁链链头融入铁柱,也没办法解,但可以尝试弄断。 陨天剑从祖窍之中飞出,一剑劈向拇指粗细的铁链,斩在虚与实的交接处。 “叮—” 火花四溅,一声震耳大响,铁链上只留下一丝浅浅的痕迹,接着黑光流转,消失不见。 卫平目瞪口呆,要知道陨天剑可是半仙兵,而且是陨石打造而成,锋利无比,竟然只留下一丝浅痕。 “我劈我劈我劈劈劈!” 都不用卫平意念操控了,剑身里传出小皮休的声音,半仙兵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不劈断誓不罢休! “兄弟,你这是得罪了谁?把你捆在这里五百年?”卫平一边研究铁链,一边随意地问。 凡星抬头望天,故作深沉道:“这个说来话长,你要听?” “闲着也是闲着,说来听听呗!”卫平将铁链拿在手里一掂量,瞬间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稳住,没丢五境武宗的脸,只是说话时有些气喘。 冷伊人抬头望向凡星的脸,对两人分开后发生的事也很是好奇。 阿娇没抬头,脸贴在凡星的胸口,不愿离开,耳朵却是竖起。 梦露盘腿坐在石台上,摆开架势,准备听故事。 “话说五百年前一天,小爷我跟伊人吵了架,心情分外郁闷,就去勾魂楼喝了花酒,晕晕乎乎间,看到了一美丽女子,美得不似鬼界之鬼!当然没伊人美,也没阿娇美,但酒入愁肠,酒不醉鬼鬼自醉!” “恍恍惚惚间,好像跟那女子聊得挺投机,言笑晏晏,熠熠有光,然后……没然后了,等小爷我醒来时,就在这石台之上,看到一只手,一只手在我身体捆铁链。” “一只手?”卫平偏头望去,凡星脸色更加透明,说到一只手时,语气之中有恐惧。 “对,特立独行的一只手,齐手腕而断,用五根手指走路,似乎能猜透你心中所想!”凡星身体微微颤抖,那是发自灵魂的恐惧。 卫平想象着一只手走路,独立独行,脑海中冒出百变星君里的一只手,身体一抖,确实有些恐怖,奇怪道:“那只手为什么抓你?” “你问我,我问谁,小爷我还踏马想知道嘞?”凡星火冒三丈,五百年来他问了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是他?小爷我招谁惹谁了,不就逛个勾魂楼吗?何至于捆我五百年?! “那你为何说,等了我五百年?”卫平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一直想问来着,总算找到机会问了。 “喏,地面有一行字,那只手走前写的,自己看!”凡星目光瞄向脚前一行字,那行字他瞄了五百年。 两人两鬼目光也瞄过去,双脚前地面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梦露读了出来: “等着,五百年后,你会来救你。” 卫平瞬间感到一股渗透灵魂的寒意,从头冷到脚,一时间像木头一样无法动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凡星对这句话又爱又恨:没这句话,他等不到这么久,说不到早已在雷柱之下灰飞烟灭。有这句话,让苦苦等了五百年,五百年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 “啊,有了!”卫平一声大喊,兴奋地站起身来。 “兄弟,能不能一惊一乍的?”凡星被吓了一跳,嘴角一抽吼道。 “傻子,你想到办法了?”冷伊人惊喜道,她已试过了,她没法将铁链弄断。 卫平丢了个白眼给他,心府之内河图消失,从掌中穴中飞出,由虚化实,光华流转,三足乌首领三金展翅飞出,双眼望向铁柱铁链。 “三金,你能用火烧断这铁链吗?”卫平紧张问道。这紧张来得莫名其妙。 “呱,这是乌玄神铁打造,要是吾的太阳金火未受阴冥鬼界地火所影响,可以!但现在不行。”三金双眼燃起一缕金火,紧盯铁柱铁链,乌玄神铁可承载太阳金火,对三足乌而言,是最相辅相成的神器。 “不行吗?”卫平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凡星也是皱起眉头,原来他以为卫平来了,就万事大吉,等着脱离苦海就是,结果竟是这般不确定。 “呱呱,也不是完全不行,吾用神火将乌玄铁链烧至疲软,小友再用你的剑劈!”三金听到叮叮叮声,望到陨天剑,眼神一亮,阴冷的话语中多了一丝亢奋。 说完口吐源源不断的黑火,黑火幽幽,阴冷无比,灵魂稍微沾染一点都将烧得灰飞烟灭,恐怖之极。 黑火一包裹铁链,铁链黑光暴涨,与黑光相互抗衡,三金加上黑火喷吐量,逐渐占据上风,铁链起了一丝一缕地扭曲变化。 时间缓缓而过,不断煅烧,一天一夜后,三金一声大叫。 “呱,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