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们想出手对付他吗,可是他好像是目前明面上的漠北第一高手,而且容貌俊美,在漠北众多女侠贵女眼中可是男神一样的存在呢。”殷元说道。 “是的,薛将军和我都认为,要对付安禄山,就必须先将他的羽翼剪除,虽然我们无法对付安禄山,但是对付他的手下可不会招来天子的怒火,而且,如果能找到证据说明是令狐伤害了张老将军的话,我们在大义上也能站稳脚跟了。”燕忘情眼中闪烁着精光和神采,激动的说道。 “可是,你们忘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能找到他吗,就算找到了,你们能对付得了他吗,在不能动用过多人手的情况下,苍云军能杀得了他吗?”殷元泼了一盆冷水。 “是的,所以希望公子可以出手帮助我们,此外,还有风夜北、王不空、宋森雪、申屠远、申屠笑、燕忆眉,他们也会一起。”燕忘情说道。 殷元想了想,问道:“你们已经拥有了这样多的人,为何还要我这陌生人也加入进去,你们之间配合,会更为默契吧,加了我,反而会出现破绽。” 燕忘情没有立即回答,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们需要一个不在漠北的人来作为诱饵。” “所以你们就找上了我,让我去引出令狐伤,你们再在一旁埋伏?”殷元质问着。 “可是,我凭什么要付出生命危险来做这事,我只是来送信的,没有理由,也没有义务为了你们而送死,他薛直舍不得将士,对于我这外人反倒是毫不吝惜呀。” 燕忘情没有回答,似乎殷元的拒绝也不会让她内心有丝毫变化。 “就说了这样是行不通的。”一道身影在月下掠过,落在了燕忘情身旁。 头发在身后束着,扎成了细股,怀抱长剑,刘海垂至眉眼,散发着书生气,以及沧桑的气质,还有一股疑惑和孤独,这是一个矛盾的人,一个聪明的人,只有聪明的人,才会自寻烦恼。 “殷兄弟,在下风夜北。”男子对着殷元打着招呼,如同殷元是他许久不曾见面的老友一般。 “风兄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殷某不愿,还要强求不成,殷某辛辛苦苦,不远万里来送信,如今看来,还是有错了不成。”殷元厉声喝问。 风夜北望了一眼殷元,那双眸子中似乎看破红尘世俗般的明亮,“殷兄弟莫要激动,我苍云军怎会是这样的人呢,既然殷兄弟不愿意,那就算了,算了便是。” “殷某要回去休息了,明日殷某便会离开,哼!”冷哼一声,殷元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此地。 “夜北,你不该出现的,你这样会让他认为,我们是要强迫他去做诱饵,你要知道,薛帅以及我们,都没有这么想过。”燕忘情对着一旁的风夜北说道。 “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不去的你就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去,要去的你就算用绳子绑着他,他也会去。所谓的思考,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不如就干净利落,你看,这位殷兄弟不就主动去了吗。只要结果达成,过程并不重要。”风夜北不在乎的说道。 “你这样的想法,很危险。”燕忘情说完,朝着山坡下走去,“去让不空森雪他们做好准备,一定要保证令狐伤一旦出现,就要将其引走,不要让殷元真的出事,这是命令。” “行吧行吧,我这就去给他们说,一定不能让这位殷大爷受到一点儿伤。”风夜北慵懒的声音回答着。 燕忘情的房间里,燕忘情换下常服,披上了玄甲,拔出了轻眉刀,刀如轻眉,霜刃凛然,寒光照铁衣,纵使刀下已经斩杀了无数,却依旧雪白明亮,或许,染血的,不是刀,是手,是心。冷漠的铁面,似乎,也将喜怒哀乐都掩藏在了冰冷之后。 次日,殷元怒气冲冲,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苍云堡,策马扬鞭在官道之上。 一天一夜后,殷元在驿站休息了许久,然后继续奔驰着。 连绵起伏的原野,没有人烟,只有一望无际的碧绿,野兔在悠闲的吃草,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悄然靠近的狐狸,飞鸟从天空掠过,发出了鸣叫。 一个人影站在驿道的正中,负手,背对着殷元,一头宛如霜雪的白发,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心里有着很多事的人,无关乎是谁,无关乎修为高低,只要心里的事堆多了,就会变老,就会白头。 殷元急忙拉住马,不是担心伤到人,而是,一般敢这么作死的,都是有实力保证不会死的,然后你撞到了他后,自己说不定还会被作死。 “喂,大佬,还请您老人家让下,我这赶路呢。”殷元叫道。 那身影缓缓的转了过来,容貌俊美,带着浓郁的西方人的容貌,却又不与西方人一样,反而肌肤非常细腻。双眼中有着浓郁悲哀与痛苦,黯然神伤,让看见这双眼眸的人,心中也升起了悲痛和苦涩。 “令狐伤?”殷元心思一动,神色一变,就脱口而出眼前男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身边四方,突然出现一个个身影,朝着令狐伤攻击而去。 有一个红甲光头冲在最前面,如同一尊怒火金刚,周身的金光在血色战甲下显得格外刺眼,双拳挥出,如同,似乎能看见一尊金刚震怒,双拳砸出,金色气浪席卷,隐约可以听见空中有着淡淡的梵唱佛音。 银白色枪杆,如血沁染的红缨,雪白的枪尖,身后背着一柄长剑,被布带牢牢的裹住,只有剑柄露出。男子的神色也如同雪一般冷漠,手中长枪如同伺机而动的毒蛇,从着诡异的角度,突然探出,刺向令狐伤。一枪下去,雪色的气浪迸发,内力催动下,枪身似乎有着雪花溅落。 申屠笑奔袭而来,足下尘土飞扬,花草拔地而起,双手持刀,血色气浪在周身旋转,何笑刀斜指天穹,一刀斩落,似乎空气都被斩破,发出了音爆之声,长刀直落令狐伤的脖颈。 这一切,都还只是这场落日杀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