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王看出云浣雪对他说话的疏离,诚恳地说道:“皇妹如何说话这般生疏,你虽是后来居上,可也是父皇认可的皇家人,还是说皇妹不屑与皇兄我交流?” “三殿下误会了,昌平突然想起还有要事要与外公相商,所以……”云浣雪淡淡说道,欠身准备告退。 “唔,既如此,本殿下便不打扰你了,去吧!”慧王舒砚大方的开口,那模样亲和的好像邻家哥哥一般。 “如此便多谢三殿下了。”云浣雪说罢不再废话转身就走。 晋王舒允从背后走过来,看着云浣雪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走到了慧王面前:“三皇弟何时与昌平君主如此亲热了?” “二哥整日忙于国事自然不晓得为弟在做什么。”慧王舒砚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晋王舒允沉默不语,却听慧王舒砚继续道:“二哥觉着我们的这个皇妹与卫峥逃亡一事可有关系?” 晋王舒允继续沉默不语。 慧王舒砚轻笑一声,看了眼自己这个二哥:“你我都知道陆云霆的为人,他断然不会为得到一个女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所以……” 剩下的话舒砚没说,舒允却知道什么意思。 云浣雪与此事有关,她在虚张声势。 舒砚已经离开,舒允却依旧站在原地,他想了又想,这才开口道,“来人,给我把昌平君主近日的动向全部报上来。” “是,殿下!”黑暗中有人应了一句,随即消失无形。 云浣雪在回府的路上却碰到了自己最不想见的人,陆云霆。 陆云霆就站在她回府的必经之路的岔路口她就算想躲都躲不开,她只得下了马车,“陆大人有事?” “你太鲁莽了。”陆云霆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无需华服,身上自有自身的清贵。 他一向深邃的眸光透着一分不明来由的关切,这一次,明明白白展示在她的面前。 云浣雪怎么也没想到,陆云霆竟然会跟她说这些,但是她仅仅是诧异罢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云浣雪丝毫不给他面子的道。 “你可知你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陆云霆没有说他们是谁,但是左不过是皇室那些人。 他看着云浣雪的目光也有些恨铁不成钢,那是一种很希望她能在那个漩涡之外的眼神。 今日来这里,他也是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 “你指的是谁?!”云浣雪挑眉,心底却有些沉重。 “现在知道害怕了?”陆云霆冷笑:“早让你交出卫峥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她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吗?! “那是我的事。”此时,云浣雪心底有些乱,她想过卫峥的事有蹊跷,却没想到她仅仅只是救了他便引出这么多的事。 “你……” 见云浣雪不领情陆云霆气急,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多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我多事。”到最后,他只是恨恨转身离开。 云浣雪叹息,重新坐上了马车,她刚回府云绝便颠颠的跑了出来,“小姐,你可算来了,有客人在等你。” “客人?”云浣雪挑眉,这时间会是谁? “是北夷的皇子……”云绝的表情有些忐忑,看着云浣雪:“小姐……你们认识?” 云浣雪一怔,没有说话,直接翻了翻白眼点了点头便走向主殿。 他来找她干嘛?! 肯定没好事! 夜峰寒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云浣雪进门,眼眸抬了抬。 “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夜峰寒放下茶碗,细长而眼尾上挑的双眸肆意的在云浣雪身上打量。 云浣雪只做不知,毫不客气的做在他对面,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如今,他是北夷代表。 她是东越郡主。 两人相交,总归不是好事。 “没事就不能来吗?毕竟我们也算是有一夕情缘。”夜峰寒冷着脸说着调笑的话,犹如野兽般的气息再次缓缓的压过来。 云浣雪陡然想起那夜,在北夷大营两人的较量。 “你到底来东越做什么?”云浣雪并不害怕,在北夷大营他也没将他她如何,何况是在自己的府上。 “我以为你不会问。”夜峰寒缓缓起身,再次呷了一口茶。 云浣雪凝眉:“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为何不能问?” 夜峰寒挑眉,俊美的面孔露出一抹让人炫目的笑容:“如果我要你嫁给我呢?” 云浣雪一滞,随即摇头,“夜王子是在说笑吗?” 夜峰寒摇头,却是站起身来,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卫峥的事你最好莫要掺和,否则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这么说,云浣雪此时一脸沉静。 一个人说也许是偏颇。 但是所有人都这样说。 那证明此事一定有蹊跷。 夜峰寒邪魅的眸子闪过一抹沉思:“我总归不会是害你,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吧!还有,小心慧王!” 夜峰寒说罢便转身离开,仿佛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提醒她这句话。 云浣雪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紧凝起,卫峥的事到底牵扯到什么? 想不通的事便不再想,云浣雪索性去了后院练武。 一夜好眠,次日一早,云浣雪便早早起身,梳洗打扮之后去了皇宫。 筵喜宫内,太后起的有些迟了,云浣雪进门正好上伺候她。 太后忍了忍还是开了口,“太子昨儿个被禁足了,你可知道?” “竟有此事?”云浣雪确实不知,太子在国宴丢脸,丢的就是东越的脸,皇上发怒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此事却牵扯到她。 “太后不会也以为昌平与太子有何瓜葛吧!” 云浣雪心底一突,突兀想起昨儿个太子酒后胡言乱语。 太后摇头,表情却是看不出喜怒:“并非哀家相信,而是有人相信,浣雪,你一路入宫竟是不知道吗?” 云浣雪脸色一沉,“扑通”一声跪在带上:“太后,昌平是无辜的,昌平入京不过三月从未见过太子,此事安平可以对天发誓,昌平若说半句假话,就让昌平不得好死。” “你这孩子,发这毒誓做甚,快起来,大清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太后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妆容,等着云浣雪把话说完这才佯装发怒的起身,伸手拉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