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两名男子也是先前在长生酒楼的食客。当时,狗蛋身上的三生玉化解了刘青山刀中的鬼气,他们二人看在眼里,自然心怀觊觎,只不过碍于安天城规,不敢明取强夺而已。他们料想刘青山见了宝物绝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便暗中跟随,欲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一路跟踪下来,他们亲眼见到刘青山在灵天当铺以刀换玉,心里自然对那雕玉的法力深信不疑。所以,当刘青山跟着刘七爷前脚刚出城门,他们后脚便追了上来,一口咬定刘青山身怀宝玉,咄咄相逼。 刘七爷与刘青山百口莫辩,但到底也非易与之辈,三言两语下,双方便已盛怒出手。 正当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忽然一声长嘶响起,随即便是马蹄声不断,一匹马儿从城中直奔而来。 刘青山激斗之余,瞥眼瞧见马背上那二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贼道士,受死!” 他厉喝一声,再也不管那两柄巨斧,身形一晃,便挥着长刀朝那马儿冲了过去。 那中年胖子见到老石头与狗蛋也是一愣,但手中却不肯停歇,只听“砰”的一声,那巨斧劈砍出来的气浪,正中刘青山背脊。 “噗!”刘青山喷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身受重伤。但他却满脸狠戾之色,对此不管不顾,黑影如电,刀光森然,对着马上二人一刀劈了过去。 马背上,老石头与狗蛋拼了命想让马儿掉头,可那马儿受了惊吓,任由他们如何阻止,兀自拼命狂奔,怎么也不肯停下来。眼看着那紫色刀光已然逼近,耳边响起声声鬼啸,他们闪避不及,同时惊呼了出来:“啊……” 千钧一发之际,那马儿似是闻见杀气,惊嘶一声,忽然高高跃起。二人只觉得自己猛然间如腾云驾雾一般飞起,与此同时,又一声凄厉的马嘶声响彻耳畔,四周弥漫起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紧接着,便是座下一空,重重摔了下去。 两声闷响,二人跌落在地,又沿着地面朝前滑了丈余才停下。一阵眩晕过后,他们只感觉浑身剧痛,骨头似散了架,五脏六腑似错了位。 “狗、狗蛋,你没事吧?”老石头全身衣裳被磨得破碎不堪,渗出大片殷红,疼痛之下,不住呻吟喘气。 狗蛋只觉得额头火辣辣地剧痛,一摸之下,才知道早已一片血污,好在老石头适才拼死抱着自己,其余地方倒是未受什么伤,当下摇头道:“没、没事。” 这时,身后传来刘青山一阵冷笑。 二人一惊回神,这才看清眼前的景象。那马儿四足被一刀齐膝斩断,正躺在地上抽畜,身周血流成河,腥味浓厚。只见它两眼漆黑无光,鼻中气息只出不进,眼看是不活了。 “交出宝物,我便留你们全尸。” 刘青山踏过马尸,狞笑着行向二人,手中长刀鲜血滴落,透着丝丝寒意。不过,他自己也受伤极重,此时脸色惨白,口吐血沫,摇摇欲坠。 狗蛋正自疼地呲牙咧嘴,听他出声,心头怒火油然升起,伸手掏出一把道符,不由分说便掷了过去。 刘青山横刀便挡。 那道符触刀便炸,顿时轰声大作,卷起阵阵尘土。 这种道符,名为“爆石符”,平常多用于炸石铺路,属于最基础的符纂,于修士而言,几乎没有什么杀伤力。 刘青山修为不弱,若在往常,这种低级的道符自然奈何不了他,可如今他身受重伤,哪有真力护体?只听他又是“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青山?!” 刘七爷惊吼一声,纵身跃至,一把将他扶住,同时眼露寒意,直直盯着老石头,道:“狗道士,果然是你!” “好说好说……”老石头强忍着剧痛,挤出一丝嘲笑,“你们一家三代,倒是蠢得平分秋色,难得难得!” 刘七爷闻言脸色铁青,怒不自制,身形一晃便已化作灰影,长枪黑气呼啸,再次化作巨蛇,雷霆般刺向老石头与狗蛋。 “狗道士,还我儿子命来!” 这一枪真力澎湃,势如潮水,老石头与狗蛋哪有招架之力?眼看着那条巨蛇狰狞嘶吼,二人吓得呆若木鸡,连动也不敢动,只能坐以待毙。 这时,忽然有一抹清光,带着一阵淡淡的暖意,自狗蛋的胸口亮起,顷刻间便罩住了二人。与此同时,一股威压凭空而现,对着那巨蛇潮涌而去,竟在一瞬间,将那巨蛇逼退了丈余。 三生玉! 刘七爷感到手中长枪猛然间被化去了大半法力,顿时大吃一惊,起身跃退,惊疑不定地看着那道清光。 另一边,那两名男子见状,异口同声地惊呼:“宝物!”话音一落,两人便已身形骤起,血红的双爪与斑澜的巨斧,齐齐攻向狗蛋。只是攻至半途,他们几乎在同时又手中转向,将那凌厉的招数,尽数朝对方攻去。 他们竟是自己先打了起来! 刹那间,血红的雾气与五彩的气浪便已交缠碰撞,发出阵阵轰鸣。 “伯雄,这宝物出自道门,气息圣洁,对我修炼的血蚕手有莫大的帮助,你为何要与我争夺?”说话的,是那全身被红雾包裹的高瘦男子。 那伯雄断喝一声,挥起巨斧架开迎面而来的一爪,冷笑道:“这宝物对我天毒双斧一样大有益处,凭什么你韦白能要,我便不能要?”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手上却是不停,一招狠过一招,兀自打得昏天暗地,丝毫不理会在场的另外四人。 “狗蛋,你怎么样?” “我……我觉得好多了……” 狗蛋身处那清光之中,感到额头的伤口不知何时已愈合了小半,不由地摸着脖子上的三生玉,一阵惊异。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清晰地感觉,这块三生玉,仙法之力远远不止如此,只可惜自己不知道如何使用,否则,或许能将面前那四人一举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