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统再也忍不住悲伤,哽咽失声,老泪纵横。 江鱼越听越是惊心,看着曾统白发苍苍,悲伤难抑,心中也不好受,低声道:“前辈壮举,感天动地,晚辈实在佩服。曾先生节哀。” 曾统擦擦眼泪,望着江鱼,低声道:“苍天有眼,先祖跳下山崖之时,碰巧挂在一棵大树上,竟然逃过一劫,虽然受了重伤,却保住了性命……” 江鱼喜道:“好啊,天佑忠良,好,太好了!” 曾统接着道:“可惜和先祖一起跳崖的那几位壮士却都不幸殒命,苍天还是不公。” 江鱼默然,叹了口气。 曾统叹息道:“先祖一人生还,那埋藏和谈金的地方也就只有先祖一人知道了。” 江鱼嗯了一声,给曾统倒了一杯酒。 曾统一边叙说当年旧事,一边一直在观察江鱼神情,接着道:“后来先祖被一个砍柴樵夫所救,在他家里养好了伤,辗转回到朝廷。当时寇准寇相已被罢官,朝政被奸臣把持,专权乱政,贪腐之风盛行,先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他没有可以信任之人,于是将此事秘密禀告了真宗皇上。那时候埋金之地已经被辽人占据,皇上知道以后,嘱咐我先祖不要再将此事告知他人,说道等以后收复失地以后,再派人让先祖带着前往取出藏金。先祖谨遵圣谕,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可惜一直到先祖去世,也没有等到朝廷收复失地的那一天。先祖不甘心,临终之际,将此秘密告知后人,此后我曾家祖祖辈辈便守着这个秘密,代代相传,一直传到了老夫这一辈,还是空等一场。” 江点点头,嗯了一声。 曾统紧紧盯着江鱼的眼睛,低声道:“少侠,你可知那埋金之处是在哪里么?便是当年的幽州境内,如今的中都,也就是咱们如今身处之地!” 江鱼吃了一惊,道:“原来您说的就是这里?” 曾统低声道:“正是!少侠,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 江鱼一怔,道:“那您是什么意思,想要我做什么?” 曾统盯着江鱼,低声道:“我想要你和老夫一起去挖掘藏金!” 江鱼愣了一下,想了想,低声道:“行,我跟您去!” 曾统喜道:“好,有少侠相助,老夫便不发愁了!少侠武功盖世,身手高强,一定可以保护老夫安全取出这批藏金。”说到这里,低声音,小声道:“到时候,老夫分你一半,如何?” 江鱼大吃一惊,瞪着曾统道:“曾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统紧紧盯着江鱼,低声道:“少侠,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老夫的意思你还不明白么?皇上昏庸,朝廷无能,老夫已萌退意,不想再为大宋朝廷卖命了!这个秘密普天之下只有老夫知道,那批藏金足有三千两,咱们悄悄去取出来,一人一半,老夫辞官隐退,归养田园,一千五百两黄金足够老夫颐养天年,后辈几世儿孙也吃穿不愁,而少侠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干嘛就干嘛,一千五百两金子,你可以置田买地,建房造屋,娶上他十房八房媳妇,多生儿女,广置田产,建立一份家业,传之儿孙,多好的事情!” 江鱼愣在当场,望着曾统,说不出话。 曾统一直紧紧盯着江鱼,观察他的神情反应,低声道:“少侠,怎么样,你想好了没有,愿不愿意?” 江鱼瞪着曾统,好半晌,摇了摇头。 曾统低声道:“少侠这是何意?” 江鱼冷冷道:“没意思。” 曾统一愣,望着江鱼。 江鱼冷冷道:“曾先生,我没什么意思,因为你好没意思!你怎么是这种人,我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种利欲熏心的卑鄙小人!” 曾统脸色一变,紧紧盯着江鱼,低声道:“少侠,你……” 江鱼冷冷道:“你走罢!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了!怪我瞎了眼,竟然看错了你!可惜了令先祖曾致尧那么忠勇爱国的英雄侠士,可惜了令祖父曾巩曾先生的一身正气,道德文章,他们若知有你这般儿孙,不知该当如何痛心疾首?” 曾统站起身,紧紧盯着江鱼,淡淡道:“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这个千载难逢的发财机会了?” 江鱼冷冷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盗亦有道,非道不为!更何况在下对钱财根本就不感兴趣!” 曾统目光一闪,低声道:“少侠,你……” 江鱼手一摆,决然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快走,我嫌恶心!” 曾统望着江鱼,还想说什么,江鱼三步并做两步,蹿到门口,一把拉开门,转头冷冷盯着曾统。 曾统定定望着江鱼,忽然笑了。 江鱼还是冷冷盯着曾统,一副逐客架势。 曾统笑了笑,大步过去,紧紧关上房门,望着江鱼微笑道:“好,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财帛不能动,果真是英雄义士,老夫没有看错人!” 江鱼愣了一下,还是冷冷盯着曾统。 曾统低声微笑道:“少侠,老夫刚才是试探你的,你且过来坐下,听老夫慢慢给你说。” 江鱼一怔,曾统不由分说一把拉着他走到桌边,按着他肩膀坐下,望着他,低声道:“你听老夫说,老夫刚才说的,都是杜撰出来的,是为了试探少侠的为人心性,如今老夫放心了,可以将大事交给你了!” 江鱼愣住了,望着曾统,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曾统小声道:“少侠,小点声,老夫要跟你说一件大事,这件事机密之极,绝不能有第三者知道。” 江鱼心中惊疑,望着曾统,等他说下去。 曾统回到座位上坐下,望着江鱼,低声道:“少侠,为了大宋江山,黎民百姓,老夫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你可愿意么?” 江鱼看曾统神色郑重,目光热切,心中惊疑不定,迟疑一下,低声道:“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