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不动声色,道:“怎么罚,你说罢。” 清宁郡主笑道:“怎么罚,这本郡主可没想好,以后总有机会,先记下攒着,到时候本郡主罚你做什么,你可不许抵赖。” 太子喝道:“行了,别胡闹。”望着江鱼道:“少侠,眼下有一件事,本宫想劳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鱼拱手道:“太子殿下请讲,若是在下力所能及,定必全力以赴。” 太子沉声道:“今日父皇召见本宫和秦桧,商议与金议和之事,决定再派使团赴金谈判,仍由虞允文为主使,主持议和之事。明日新组使团使团就将启程赴金,与虞允文会合一处,开启谈判。” 江鱼点点头,等他说下去。 太子盯着江鱼,沉声道:“兹事体大,虞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万不可有失,这是其一;其二,据虞大人信中所言,此次我大宋使臣遇害,乃是蒙古人所为,如果他们再次下手,我大宋使臣再出意外,那我堂堂大宋颜面何存?” 江鱼沉声道:“在下明白了,太子殿下不怕议和不成,而是担忧大宋使臣的安危,又担心有辱我大宋国威,那您想怎么办?” 这话刚出口,心念电闪,瞬间明白了太子的意思。 果不其然,太子盯着江鱼,沉声道:“明日使团启程,本宫想要你随队出发,保护虞大人和各位使臣的安全,不知你可愿意为国分忧?” 江鱼略一踌躇,沉声道:“行,答应你了!” 辛弃疾心中一喜,却又暗暗摇头,心道:“我这兄弟果真放荡不羁,不拘礼法,应该说领命遵命,他却说答应,好像太子殿下真是求他一般。” 太子也不计较江鱼言语不恭,大喜道:“好,少侠果真爽快,本宫这就放心了。” 辛弃疾笑道:“兄弟,你侠肝义胆,愿意报效国家,为国分忧,哥哥好生喜欢,咱们兄弟一起辅佐太子殿下,成就大事,建功立业,足慰平生。” 江鱼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江鱼也是无奈,太子殿下开口,语气客气,言辞恳切,真不好拒绝,倘若太子直接下命令,江鱼反倒绝对不会听从,一定是直接拒绝。 还有,江鱼答应送兀敏和阿刺花回金国,现在太子又让他去金国,这么一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清宁郡主笑道:“你们两个都是当世俊杰,人才难得,可算一时瑜亮,更难得你们还是好兄弟,意气相投,同心同德,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江鱼淡淡道:“太子殿下,我累了,想去睡觉,对了,我那两位朋友他们安顿好了么?” 清宁郡主笑道:“客房都已经安顿好了,你那两位朋友都还在客厅等你,我安排了人专门伺候。” 江鱼点点头,抱拳道:“太子殿下,郡主殿下,辛大哥,我先告辞了!” 太子点点头道:“好,你去罢,本宫还有事与辛爱卿商议。清宁,你安排人送少侠去歇息,吩咐下人,好生接待,万万不可怠慢。” 清宁郡主笑道:“知道了,您放心,女儿亲自去安排。”望着江鱼笑道:“请少侠跟我来!” 江鱼拱拱手,转身跟着清宁郡主出去,门口侍卫关上殿门。 太子盯着辛弃疾,沉声道:“此人武功高强,身手了得,而又心思单纯,不慕权利,才堪大用,辛爱卿,你要设法留下他,为我所用。” 辛弃疾恭声道:“太子殿下胸怀天下,求贤若渴,微臣谨遵太子殿下谕旨。” 太子转身盯着辛弃疾,沉声道:“辛爱卿,你去江宁府任职的事先放一放,本宫现在有一件机密要紧事要你去办。” 辛弃疾心中一凛,恭声道:“请太子殿下吩咐,微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太子点点头,神色郑重,沉声道:“本宫打算派你当密使去蒙古一趟,面见蒙古大汗铁木真,商议宋蒙结盟、共同对金之事,你可愿意?” 辛弃疾一惊,愣了一下,恭声道:“太子殿下要与蒙结盟,共同对金?” 太子点点头,沉声道:“不错,本宫正是此意。” 辛弃疾脸色一变,半晌无语。 太子脸色一沉,盯着辛弃疾,冷冷道:“辛爱卿这是何意?” 辛弃疾眼看太子脸色不善,却也不惧,沉声道:“太子殿下,兹事体大,事关国运民生,千秋万代之计,臣有一言,不得不说,请太子殿下恩准。” 太子目光一闪,淡淡道:“尼说罢。” 辛弃疾语气沉重,沉声道:“我大汉一族长期居于中原地域,气候适宜,物产丰饶,经济发达,文化昌盛,百姓富足。而反观周围蛮夷之地,气候苦寒,土地贫瘠,物产匮乏,百姓穷苦。千百年来,上至周时之犬戎,下至秦时之义渠,乃至汉时之匈奴,唐时之回纥突厥,以至我大宋今日所面对之契丹、女真、蒙古,他们莫不羡慕向往我中原华夏之富足安康,繁荣昌盛,乃至生出眼红觊觎之心,侵扰掠边、举兵攻伐朝朝发生,代代不绝,我朝女真一族壮大,以致发生靖康之变,至今大半国土沦丧,落于女真金人之手。此乃我大宋国耻,切肤之痛,天下忠义慷慨之士莫不痛心疾首,扼腕叹息。” 太子脸色沉痛,长叹一声,默然无语。 辛弃疾神色激愤,沉声道:“太子殿下,如今天下形势,我大宋只剩江南半壁江山,而女真金人窃据中原,与我大宋隔江对峙,金人背后北边蒙古人逐步崛起,势力越来越大,已经威胁到金人侧后安全,而蒙古大汗铁木真悍勇无敌,雄才大略,更有南下牧马、问鼎中原之野心。这是当今天下大势,殿下胸怀天下,远瞩,一定心知肚明,胸有成竹。” 太子哼了一声,冷冷道:“你说的这些本宫自然明白,你究竟想说什么?” 辛弃疾沉声道:“请恕微臣直言,殿下打算与蒙古人结盟,共同对付金人,可谓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可谓前门拒虎,后门进狼,无异于饮鸩止渴,玩火fen,自取灭亡,臣以为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