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歌声还在继续,天边一团如火烧般殷红的霞光万丈,给马车笼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轻纱,渲染了一抹神圣而神秘的色彩。 天齐国,皇城。 繁华的街道上,小贩的叫卖声不绝。 不远处还传来女子的娇羞声:“大爷,里面请!” 白玄月从马车里探出头,望着那女子身后张灯结彩的楼阁,不必想也知道,那恐怕就是花楼。 随即,伸了个懒腰。 说来也奇怪,先前还觉得自己浑身没劲,脑子一片浑噩,还以为时日不多。 如今,只是躺着休息了几个时辰,便觉得浑身舒畅。 既然如此,她也不着急回宫了,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在宫外好好玩玩,况且,身边还有一只妖主,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是,出来玩肯定得有银子! 这般想着,手摸向了她的袖口,从袖口的里襟中掏出一支金簪。 白玄月盯着金簪又开始犯愁,不知道能当多少银子,可够花? 忽然眼珠子一转,不怀好意地望向身后那辆豪华马车,心道,再不济就把这辆马车给卖了! 解决了钱财问题,白玄月顿时心情愉悦,踏着轻快的步子,迈进了对面的当铺。 天字号第一当铺。 一位身着褐色麻衣的男人正背着身,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放在格架中的瓷器。 男人的衣料虽然算不上名贵,却给人一种简洁大方的即视感。 “老板,你看这个值多少银子?”白玄月将金簪往柜台上一拍,问道。 听见有人唤他,掌柜立即回过头,国字脸,是个相貌端正的中年男人。 男人显然没有想到,来当东西的竟是个绝色美人,不禁一愣。 随即,态度殷切了许多,带着褶皱的脸,堆满了笑意,伸手指了厅中一旁的座椅,殷勤道:“姑娘,先坐!” 白玄月点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掌柜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靠近白玄月,坐在她的对面,中间只隔了一张方桌。 掌柜小心谨慎的观察着金簪的成色与做工,盯了半晌,又用手指反复摩擦,看的愈久,面色愈加古怪。 “掌柜,这东西如何?”白玄月看着掌柜面色变了几变,这时间心里犯了嘀咕,难道是这金簪是假的不成? “姑娘,你这个…… 怕是宫里的东西吧?”掌柜面色一凝,皱着眉头问道。 白玄月虚惊一场,原来,是她多心了。 看这掌柜的面色凝重,想必是觉得这只金簪太贵重了,给不出这只金簪的价格,不由得在心里开始给这支金簪估价。 宫中的东西,至少得值一千两吧! “掌柜的真是识货,不瞒你说,这就是宫里的东西!”白玄月笑道。 掌柜的听了白玄月的话,面色愈加严肃,开口道:“姑娘,我劝你哪偷的,哪还回去,宫里的东西可碰不得! 尚且不说宫中的国师法力无边,就是宫中的那几位修道大人,也都不是善茬,想找一件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 白玄月这回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掌柜把她当成小偷了。 她长得很像穷光蛋吗? 白玄月低头打量着自己的穿着,还是一袭白衣,先前那一件衣服被魂骨毁坏了,如今这套,是在马车中换的备用服,料子虽然不如那一件,穿着却也舒适,堪堪能算得上是中品布料。 也难怪掌柜的会将她当贼看,毕竟她的衣服确实不是富丽堂皇,更不像是宫中的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玄月还是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开口道:“这东西是我自己的!” “姑娘,做人不能执迷不悟,我看你还觉得面善,你若是缺钱,我可以借予你,但是宫中的人,你是惹不起的!到时候招来杀身之祸不说,还会殃及到你的家人,你还是尽快还回去罢!”掌柜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便是国师的三弟子,这东西自然是我的,你且看着能换多少银钱罢了!”白玄月起身,朝掌柜郑重的行了一礼,语气毋庸置疑。 “唉!” 掌柜的,长叹了一口气,面色由凝重变为了愁容满面,继续开口道: “小姑娘,我走过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虽然我讲的不是什么大道理,但是,话糙理不糙。 何况,我也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看人还是很有准头的,你应该是某个山上的修行者吧,初来帝都便自视甚高,根本就不晓得宫里的大人,法力有多大的厉害,自然不是你这小姑娘能对付的了的。” 白玄月:“……” 她此次出来,并未带什么宫中信物,根本无法向此人证明自己的身份,想必不论她怎么说,就冲她这身行头,掌柜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这话一点都不假。 白玄月也叹了一口气,无奈问道:“最低你愿意出多少钱?” “这是皇家的东西,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拿,姑娘,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掌柜的急了。 白玄月知道这掌柜的心善,也不难为他,心里却憋着一股闷气,不好发作。 沉思片刻后说道:“我外面还有一辆马车,你去估个价,看看值多少银子罢!” 掌柜的便交代了店里的伙计看店,自己随着白玄月朝外走。 刚出门没几步,便瞧见不远处聚了一堆人,那个方向恰好是白玄月马车停留的方向。 难道是出事了? 这是白玄月的第一反应。 “掌柜的,再往前走就到了!”白玄月不由分说的加快了脚步。 挤过人群一看,只见几位修仙妆扮的人,手中正抓着一条铁链,铁链上流光四溢,铁链的另一头套在赤天小飞虎的脖子上。 “师姐,这还是一只成形的灵兽!”一位青衣的束发女子惊呼开口,眼中满是贪婪的光芒。 旁边站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鹅蛋脸、柳叶眉、玉峰鼻、桃瓣唇、身材火辣,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女子的衣着与旁人不同,轻着薄如蝉翼的红纱长裙,香肩半露,一条绣了雷云纹的丝绦,将纤细的腰肢勾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