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不让须眉的精致女官遥望白瓷宫殿下的双相珠,五尊参天神像身处风雷玄境,已是天地色变。 “鱼公子别坏了大事,大家鼎力相助势必可以拿下无忧宫。” 三占黄老爷子苦苦劝说,三盟窝里反已经是前几日的事情,卡在无忧宫面前,被五尊神像绕地团团转。 沈氏双兄弟摆出双相珠困住神像,一来救了九石盟风道云海,二来卖个交情与三盟合一。如今他们可没少受苦,其中一尊神像钢筋铁骨稳如泰山落座无忧宫正门,推不动,打不烂,任凭寻常兵器摧残。 “要你帮忙?老子有多郎!” “老家伙肚子里藏着什么坏馊水,鬼晓着。” 在这之前,三盟的狗咬狗可谓精彩绝伦,九石的多郎小老儿厉害非常,拖着魔六指与黄天荡旗鼓相当。 “鱼盟主,大局为重呀!”黄天荡苦口婆心。 九石的鱼公子从榻上起身,摇摇欲坠的身子差点摔跤,整个大肚子拖不动他硕大的臀部。他是实打实有人伺候,有人卖命,甚至发号司令都有替着。 幽灵猫妖道:“盟主,休。” 接着道:“杀!” 黄天荡深叹了一口气,装腔作势的他仅想着借刀杀人,在遇到“大庾岭、越城岭、骑田岭、萌渚岭、都庞岭,五岭神像时,就知道无忧宫不简单,在幽灵猫妖刺杀任务失败,便以佯攻为守。 越城岭位于第一座神像,罚天旗一出,三盟散杀瞬间停滞,第一次交锋,魔六指出“六指天煞”第三节削了旗面。随后的大庾岭与都庞岭分况神锥,畝脊灸降临,不仅身法快,气势可谓山川五岳,不到耸天的地步,也算小半个城市。 黄老爷子的空响神功推了八成,远来是客的金算大师算是出了头功,金身化甲吸了不少攻势。 九石也不甘示弱,一边叫嚣二盟,一边拖下萌渚岭,第四岭神像好反手为印,泰赉印,一掌一震,颇为拍苍蝇打蚊子的架势。 四大护法均为不俗,除了幽灵猫妖褪去第四条命,与萌渚岭拖战时,还能与那持着鞭剑的焚香三小姐论起嘴上功夫,不碍于刁难丫头的新婚大喜,三对一,定是骂个狗血淋头。 第二次交锋,幽灵猫妖道:“小……心。” 落座正门的第五尊神像,骑田岭。在第三交锋,特意摆着纹丝不动的架势,如先前所说,任凭其它兵器摧残,竟是毫发无伤,牢不可破。 三盟一如既往,边是打骂叫嚣,边是拖着五尊神像,在遇见白瓷宫殿上的精致女官,皇后芙罗西,倾国倾城之美的绝色女官遥观双相珠,转眼是第四交锋。 噗呲冷眸,尽是那异瞳的幽灵猫妖。 “不是打死,就是拖垮。” 黄天荡眼见着不对,让其二位仁兄沈氏兄弟放出风雷玄境,哪怕大伤元气也得先解决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九石盟。 “黄老爷子要大动干戈?”小老儿实在问起,聚精会神的弯腰驼背竟威风凛凛,虽不是腊月寒冬,春风倒显寒意。 空响神功已至,有意无意的佯攻惊起数个空鸣声,一旁的沈氏兄弟无可相帮,放出风雷玄灵禁锢五岭神像,分身乏术。 这时,魔六指使出“六指天煞”。 “夫君,我来帮你。” 沈珑凤那柄“软香温玉”实在特别,话语未断,化鞭挥去,鞭尖实为剑心。 “小丫头与我家多郎大人比试,还不到火候。” 风道云海从后方跳出,两指拈住鞭尖,刻意让鞭剑划伤手指,然后松开,伸缩自如的“软香温玉”带着风道云海的血液速度弹回。 “珑凤别碰那把剑。”黄天荡一语惊起。 沈珑凤应声一抖,浑然不知回剑速度过快,已近在咫尺。 “六指天煞第一节,无节不响。” 魔六指拨至“宫”,“商”两音,音弦功迫使鞭尖改变行程,“软香温玉”从沈珑凤手中脱出。 可奈风道云海的那滴血液在空中飞舞,分裂一粒又一粒的幼小血滴,诸如甲虫、毛毛虫之类,开始相互攻击,疯狂吞噬。 不到一刻功夫,食之半点不剩。 沈珑凤见着这一幕,毛孔悚然。 “血虫?”用毒高手的三占姝沧海诧然。 《药毒仙录》篇章记载,“血虫血练,非药非毒,医可往生,毒可入魂。” 姝沧海拜读《药毒仙录》,知“血虫”非活人可练,此等毒术是他梦寐所求之术,久闻未得一见。 “云海兄的毒功确实了得,黄某算大开了眼界。” 黄天荡面对弯背小老儿与用毒异人,谨慎非常,不留半点马虎。 此处白瓷宫殿,风雷玄境,天地异变,风道云海凝眼望去魔六指。 “六指天煞嗜血霸道,屠戮英杰鬼角无数,让我等鬼魅行人闻听色变。” 破指伤口处转瞬愈合,姝沧海羡慕的不活圣毒之人气血衰无,精,气,神均不见。他后退好几步,“截世小魔参拜三占,黄老爷子好手段!吾等不敢造次献丑,仰仗多郎先生对手。” 弯背小老儿折身吩咐,“云海照顾自家盟主,休得让别人打了主意。” 小老儿眼神示意,风道云海心领神会,作揖离开,战局成了黄天荡独占鳌头对付弯背小老儿。 当然黄老爷子心知肚明,这等事情不由它人插手,哪怕多郎强悍盛天,“六指照顾自家媳妇,美人可不常有。” 沈珑凤见识风道云海的“血虫”还在由衷生怕,哪敢放肆闹事,她只好小鸟依人依附魔六指身边。 都说截世小魔的夫君,像极百里挑一绝世丈夫,对着沈家三小姐,百依百顺,溺爱娇宠。 远处,姝沧海咬牙切齿,紧握双手,望眼仰慕的不活圣毒,脚踏了一步,缩回。 “多郎先生,我们开始吧!乘着龙渊未现,皇后看戏,二位仁兄坚持得住,咱俩过上几招,空响神功乃至十线天,尚有小成,比划伤不了和气,诸位兄弟也插不了手。” “黄盟主,倒是客气。” 弯背小老儿不关心此次对局,心里尽是雨灵盟的折扇少年,脑海竟显。 五尊神像被困风雷玄境动弹不得,那座高高的白瓷宫殿女官看戏乐起,这场对局固然要比,比的就是先主权。 榻上的鱼公子加油助威,“多郎给他们颜色瞧瞧,小赤佬胆敢与我们争地盘,活得不耐烦了。” 多郎没有动手,竟是折身望向天空,他思虑不出三刻即便出手。 黄天荡瞧见弯背小老儿面脸忧愁,不像是出谋算计,他心中似有忐忑,猜得八九不离十,昨夜字剑长空划破,众生早已掐指算过,杀仙入世,凡尘大劫。 这不,王门君主陨落,杀仙入世不足为奇。 “多郎先生无需多虑,雨灵小鬼顾不上我们,身死无魂的小乞丐整不出幺蛾子,必是大费周章。我们大可放手一搏,杀仙一事拦不住也躲不了,是顺应天命的事。” “黄盟主的读心术一如既往,是我盟劲敌。” 果不出三刻,多郎只手画招,遍野黄土沙,敦煌惊显,七十七石窟菩萨围满白瓷宫殿。 精致女官颦颦一笑,壁画敦煌甚是惊喜。 “方术扰人,多郎先生不可开玩笑。” 玄宗四天师的不空三藏,鬼斧神工的“天地封神榜”尤见多次,沙漠敦煌,三占黄老爷子不以为然。 沙漠绿洲,敦煌白瓷,景色迷人,弯背小老儿再起变招,手袖伸出蛇纹匕首,单手中刺。 黄天荡欣然接招,单掌支出,相互拆招数个回合,不分上下,多郎离手匕首,双掌相碰,风雷玄境狂沙飞起。 “不愧为空响神功。” 弯背小老儿离手匕首,蛇纹凸显,袖珍细小的兵刃绕手回旋,刀锋凌厉,他再起一招,孩童戏喜鼗鼓,振幅偏大。所谓以音克音,音波对阵魔六指,平分秋色。 “多郎先生,我们再比一招,输赢不负。” 黄天荡赤手空拳在白瓷宫殿的敦煌菩萨面前,沈氏兄弟已经拖不住风雷玄境,五岭参天神像蠢蠢欲动。 弯背小老儿耍飞刀,拨鼗鼓,音对音,黄天荡心里没个底,万一弄个血肉横飞倒成为煞了风景的事。 他又道:“咱们比后收兵回营,养精蓄锐,折日再聚。” 多郎疑笑:“黄盟主怕了?” “咦……怕的是无忧宫没了着落。”黄天荡续道:“咱们三盟同谋王门,别为了一个小小无忧宫伤了和气,俗话说来日方长。” 风雷玄境即将分崩离析,玩背小老儿自然知晓,三占黄老爷子说得在理,何况他是忌惮那双相珠的厉害。 多郎只好趋炎附势,“那好。” 这时,静坐榻上的鱼公子叫骂,“都是一群短命鬼,多郎不要给我面子,通通杀了。” 弯背小老儿言不语竟是折身作揖。 就当这时,万分之一的空档给黄天荡出其不意的机会,他提起嗓门张口巨吼,空响神功竟不是双掌推行,而是嚷声震天。 空响八荒,黄沙卷起,弯背小老儿折身回退,已避不开那遮天蔽日,双眸尽是黄沙。他鼗鼓震出,匕首护住,可还是挨不过突来的袭击,空响四阳竟是双掌推行,一手肩髃,一手肩髎,多郎被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