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剑一身寒酸。 可他身边却跟着一个,如花似玉锦衣华服的大姑娘,老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你要去见她?”司马芳龄惊讶得张大了小嘴。 司马芳龄当然知道春绮梦。 在边城,春绮梦就是一个美丽的传奇。 也是边城的骄傲。 几乎家喻户晓,尽人皆知。 司马芳龄甚至还知道春绮梦和她生得极为相似。 就好像孪生姐妹一样! 司马芳龄看过春绮梦的画像。 而且在万剑堂之时,她也偷偷看过春绮梦本尊的芳容。 她看春绮梦的感觉就像是在照一面镜子。 春绮梦身为关外第一měinǚ,素日里不知有多少豪门贵族子弟,想见她一面都难如上青天。 可为什么要自降身段结识苏剑?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司马芳龄竟是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嫉妒之意。 她接近苏剑虽是为了找机会杀死他。 可一旦苏剑去见别的美貌女子,还是让司马芳龄觉得受不了。 “她回来没有?”苏剑并不理会老板的奚落,他一向只关心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春姑娘的事,我们从来不问,”老鸨仍旧是斜睨着苏剑,“你守着娇妻美妾,还要到这里来寻花问柳?” “我根本不认得这人,是她自己非要跟着我,”苏剑一指司马芳龄道,“而且我来这里找春姑娘有要紧的事,并非来寻花问柳的。”这次换老鸨吃惊的看着司马芳龄了。 这姑娘怕是脑子有毛病? 人家都不认得你,干嘛非得像狗屁膏药似的粘着人家? 真贱! 不过,她这里倒是非常欢迎这样的女人。 “这位姑娘,她只是一个穷光蛋!你跟着他只有吃苦受罪的命,要不要来阿婆这里做事?凭你的姿色,阿婆保证你很快就能成为这里,第一排的红人!除了春姑娘,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过你!”老鸨对司马芳龄,那简直是求贤若渴,苦口婆心。 却没有注意到,司马芳龄美眸中喷吐的愤怒火焰。 她的俏脸气得惨白,胸脯剧烈起伏着!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她至少已经杀死苏剑八百次! 她本来想忍的。 可以她的性情,总让她忍,她说不定会疯! 所以她的手掌突然抡向苏剑的脸。 她被他打过,今天就要报仇雪恨! 可惜她根本打不到苏剑! 这世上除非苏剑心甘情愿,否则就没人打得到他。 所以当司马芳龄一巴掌扇过去的时候,苏剑忽然就不见了! 好在那一掌也没有落空。 老鸨杀猪般惨叫一身,就打着滚横飞了出去! “你看,我虽不认得这人,但她却是对我百般维护,”苏剑朝着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老鸨笑道,“而且,此人性情极其暴躁!你若再阻止我见春姑娘,她一生气,兴许就会立刻拆了你这赏春楼!” 司马芳龄本来气得几乎发疯。 可她一掌意外掴飞了老鸨,又听苏剑如此说,也是忍不住“噗嗤”一声气乐了。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当老娘是好惹的吗?”老鸨刚才挨了司马芳龄一巴掌,脸上却是并未受伤。 她在脸上擦的脂粉足有半尺厚,这一掌也仅仅将她擦得那些胭脂打飞了而已! 能开青楼、赌场的人没一个好惹的。 他们大都是一方恶霸,或者后台强硬。 可当老鸨刚想叫打手为她出气的时候,却突然间瞳孔收缩,张大了嘴巴,硬是没敢出一点儿声音来。 因为院子里摆着一尊青铜雕刻的雄狮。 那雄狮高高抬起一只前爪,怒张着血盆大口,看起来十分威武凶猛。 苏剑的左手,好像是不经意间握住了雄狮,高高抬起的前爪。 只是轻轻一捏,那只青铜铸造的爪子便立刻变成了粉末,扑簌簌洒落在地上! 如果苏剑这只手掌,捏在一个人的骨头上,后果可想而知! 所以,你若想要一个人闭嘴,并不需要据理力争说服他,拳头和行动往往更有效! “王干娘!这种人就是驴脾气,根本不讲道理的!干娘莫怪,让他上来就是!”忽然赏春楼的窗子打开,从里面露出一张面罩轻纱的女子的脸来。 即使此人罩着轻纱,司马芳龄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她! 她们之间可能是长得太像,竟是有着一种奇妙的心理感应。 春绮梦当然也见到了司马芳龄,měinǚ对视,两两相惜,两个人都是不由得嫣然一笑。 “春姑娘千万小心!莫让野驴踢着咬着!”老鸨狠狠瞪了一眼苏剑道。 “放心王干娘,他就算踢我咬我,也不会很用力的,”春绮梦笑道。 赏春楼头! 苏剑再见佳人,却是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苏剑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问题,让不明就里的司马芳龄感到很奇怪。 “我当然去了该去的地方,”春绮梦的回答,更是让司马芳龄如坠云里雾里。 “该去的地方是什么地方?”苏剑嘴角的肌肉轻轻抽动了一下儿,苍白的脸色,又已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就是心所向往的地方,那里有莺歌燕啼,也有虎豹咆哮,山水缱绻,风光旖旎,春色无边!”春绮梦笑道。 她这话没人听得懂,可苏剑却能懂。 “你为什么要去那里?”苏剑颤声道。 “当然是为了完成自己的心愿,你是不是希望,去那地方的是另一个女人?”春绮梦的眼神里,竟忽然流露出一种极深的幽怨和妒恨。 “你不该去那里的,”苏剑眸子里掠过一抹痛苦之色。 “可我已经去了,”春绮梦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说道,“何况你也正巴不得我去那里的!” “别说了!”苏剑猛地摆手打断春绮梦,他的眼角跳动着,星眸中喷吐着灼人的火焰,用尽力气说道: “你就不能骗骗我?” “好!我昨夜还在万剑堂,是今天早晨才返回赏春楼的,所以我根本不明白,你刚才说得什么狗屁胡话?”当一句粗俗的话,从一个优雅的měinǚ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总是显得别有一种情调。 苏剑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他宁愿相信春绮梦这句话是真的! 因为他真的不能确定:昨晚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春绮梦? 在那种情境中,每个měinǚ都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