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又再让别人念你那些个破调料名啊!?” 沈西樵正念着,一声带着嘲笑的疑问打断了练习。 “逢空空,你不去准备你那些骚气,来这里作甚?”储大料眼皮也不抬, “你说骂谁骚!“逢空空说着就要急眼,来人正是逢空空。 “嗯?那只烂狗没来?”储大料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但又挑起新的矛盾。 “借你徒儿用两天?”逢空空也没继续发问,换了个问题。 “嗯?急不可耐啦?小孩儿都放过了?” “老娘今天没心情跟你废话,借是不借?” “那要看我徒弟的意思!” “谁是你徒弟了?”沈西樵正在看二人斗嘴,冷不丁被问,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瞧,人家都认你这个师傅,那就谈不上借不借了,走,跟我看点新鲜的去?小娃娃”。 “嘿,不想认我师傅,多少人求着,我还不收呢,你刚才念到多少遍啦?” “玖仟捌佰遍。” 有吗?我怎么感觉玖仟不到呢? “那你回忆下,再数一遍!”沈西樵没好气道。 沈西樵话音刚落,只见大料林中一股风来,浓郁的味道几乎使他透不过气,但见眼前,颗颗花椒飞舞,组成一组筹码注:筹码在当时是中国的计数表示方式,阿拉伯数字是1213世纪在进入中国,所以不大可能是阿拉伯数字哈!,那是他没见过的一些符号,旁边另外一些花椒组成“玖仟捌佰”的字样。 “嗯,还算老实,你念完剩下的二百遍,想去跟你逢师傅转转就转转吧,别太晚回来。” “逢师傅?你都不是我师父,何况逢……“ 沈西樵也不知道如何称呼逢空空。 “呵呵,小子,没事,我就喜欢你这股子憨劲儿。“ 啊?说我憨?“ 沈西樵头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憨。“索性憨下去。“行,那你这个丑婆娘,等我念完二百遍,再陪你一行。 “呦呵,小子,有点意思,你储?你储朋友喜欢。”储大料听到沈西樵如此戏谑逢空空,打心眼里给这个家伙加分,至于师傅二字,还是生生吞下,没再吐出。 “行,别说二百遍,二千遍,我都等,你念吧。” “大料花椒……”沈西樵继续念到,经过刚才两位的打扰,此时得有歇息,更是精力胜过从前,念起来铿锵有力。 一万遍很快念完。 “可以了。”就在沈西樵念完一万遍之际,储大料摆摆手,示意今日任务完成。 “几天到此,倘若你还认为这是个修炼的法门,那么不管你今后走到多远,历经多少艰难险阻,每天这个功课不能忘。”储大料眼露恳切之意,谆嘱道。 沈西樵非轻薄玩少之徒,看到储大料眼光流露恳切之意,自当会意。 “储师傅,徒儿谨记,每日当念一万遍。” “嘿,这个突兀货,真真搞不明白,随我来吧。”逢空空摆手示意沈西樵跟上。 沈西樵向着储大料一揖,随逢空空而去。 开始一路无话,只是跟着逢空空快速前行。随着脚步前进,沈西樵发现,离他居住的地方越走越远,并且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看时已过午,感觉怕是今晚回不了居住的地方了。 “逢师傅,咱们这是去哪里啊?”沈西樵问道。 嘿,不说话啊。沈西樵看到走在前面的逢空空只顾前行,连头儿都不会。“逢师傅!咱们这是去哪儿?”沈西樵大声喝问。 只见逢空空回头看了下,用手示意跟上便是。 沈西樵无奈,只有继续前行。 穿过一片片密林,忽然豁然开朗,前方是许多高耸入云的山峰,沈西樵依稀想起,这高耸的山峦,在几天前刚来时候见过,当时远望高山,还在想这么能有如此看不到顶的巨山。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山根下之际,“呲溜”,一条墨黑的小狗忽然窜了出来,跑到了逢空空脚下。 “不是让你看着洞口吗?小乖乖,怎么回来了?“逢空空抱起金乌犬,一阵怜惜的摸着狗毛。 沈西樵才知道这是金乌犬,不过此时的金乌犬全身墨黑,仿佛弄弄的墨汁泼在全身。 “这狗有意思,会变色儿。“沈西樵脱口而出。 “到时候你能不变色就好。”逢空空不紧不慢来了一句。 人不正常,狗也邪乎。沈西樵心想。 “自认正常实则少见多怪!”逢空空言道。 嘿!这娘们儿会读心术。沈西樵想到此,又瞬间转念,糟了,这想法又被她读到了。不行,要赶紧想别的。可是越想别的事情,岔开这个想法,这个想法越一遍遍加深。 “嗯,这不是读心术,而是气味之道,你对我的态度能转换为气味被我闻到。“逢空空对沈西樵解释。 沈西樵听到此话,全身一震,倒不是想法能变成气味令他惊讶,而是沈西樵想起孔子所言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沈西樵想,孔子这句闻道,莫不是感受到了一种大道,而这种大道并非什么白纸黑字的言论,其实是一种思想到一定境界后空灵化的感受,也是就是一种气味,或者是味道? 那如此说来,逢空空一直所说的寻找气味,就是寻找一种大道? 正想着,逢空空拍了拍沈西樵,“储大料认为你可教,还真是这样,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快就让你和我来这里了。”逢空空对沈西樵说。 沈西樵心想,这还了得,啥想法也瞒不住她啊,嗯,估计是憋住气想,她就闻不到了。想到此处,沈西樵屏住了呼吸,开始继续思考。 也就不到一分钟,“噗嗤“,逢空空一笑,言道:“憋晕了可不行,谁帮我找气味去啊。” “喝!这简直了,听人说女人直觉好,你这娘们儿简直就是鼻祖。“沈西樵大声说道,也不用心里琢磨了,反正在她面前,自己的大脑就是透明的。 “憋住气管什么用,真正的思想是外放的,不由得你锁住,你也锁不住,世上每个人的想法都由内向外流露,即使藏匿,也会流露出藏匿的气味,那种气味真的不好闻的。“逢空空又跟上课似的教授道。 “那咱们这是去找啥气味呢?” “我哪里知道,我还没闻过呢。“ 两人一问一答。 “继续赶路吧,由金乌犬带路,估计刚才它贪吃走错路了吧,弄这么一身乌七八糟的想法回来。 “还有吃想法的狗啊?”沈西樵就是这点真不错,想啥说啥,混不吝。 “估计贪吃,走错了地方。”逢空空尤其在地方上加重了语气。 那这是什么地方?沈西樵又想多问。 “别想了,你看你身上也没原来清晰了,雾气蒙蒙的,这就是知道少,想法多的表现。”逢空空示意地说道。 沈西樵摊开双掌,瞪大眼睛看,心想这不是很清楚吗,哪里有啥雾气啊。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逢空空再次催促沈西樵。 说着,二人跟随着金乌犬向山中走进。 就在踏入山间的一刻,沈西樵明显感觉气味是有所不同,他有向后退了一步,嗯?气味仿佛污浊了些,而他向前迈回,嗯?又立刻感觉气味完全不同。这分界线太明显了,山间和山外的气味分割,犹如一道透明的罩子所隔开,泾渭分明。 而这气味为沈西樵带来的是一种莫名的净化的感受。 “这才走到哪儿啊,咱们去寻找的气味要比现在不知高明多少。”逢空空说着,抬起右臂向前指去,前面的景象你可有体会? 沈西樵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一条山路蜿蜒到天尽头儿,啥也没有? “不是用眼睛看,是用心灵闻的……“逢空空提醒道。 等沈西樵转换了感受方法再看,但见远处不再是天的尽头,隐隐约约一座大殿赫然在前方。 第二章第五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