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哎嘿呦 宋廷枢听宋宣说出来天大的消息后心中大定,同时也对父亲口中的上三境更加向往。 宋宣话音刚落,宋廷枢将朱枚所赠锦盒打开,盒内是一枚红色丹丸,宋廷枢递到父亲面前“爹,这是?” “难道,是破境丹?”宋宣今天吃的惊,可能是这辈子最多的一天了。 “这破境丹,能让服用者在突破瓶颈,提升境界时顺利破镜,爹之前在大衍宗见过一次,眼前之物,应是了。” “那若是这丹药足够,还不吃出个天人境来?”宋廷枢此时显得有些激动。 “若如你所说,那岂不是人人上三境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这破镜丹第一次服用确实功效很大,可如果再多次服用,后面的效果就依次减半了,那就是暴殄天物了。而且次丹只在中三境有以下有效,至于上三境,那是实打实的悟道天地,投机不得的。”宋宣虽刚入化境时日尚短,却也知晓一些上三境之事。 宋宣所说大致不错,破镜丹虽能让中三境之下修行人无碍突破一境,却也让服用之人破境时,少了那丝感悟。 之后修行,提升境界会很难,更不用说破入上三境了。因此,此丹还有一个称呼——留人丹。 各大宗门很少会有服用此丹者,除非是资质平庸,此生入上三境无望的富家子弟才会在最后的修行瓶颈服用此丹,再涨一境。 宋宣估计也明白了朱枚的用意,这枚破镜丹,其实是送给他自己的,毕竟廷枢还小,将来能修到各种境界还不好说。 “此丹既然如此贵重,儿此次出门就不带在身上了,还是暂且交由父亲保管。”宋廷枢此时也想到了这一层。 宋宣没说话,而是把破镜丹收入怀中。 第二天一早,朱枚便带着兄弟二人去了渡口,因为昨天比较匆忙,刘问只在远处瞥见灵舟一角,此时来到近处,着实是震惊了一回。 只见一只巨无霸停浮在渡口,灵舟高约十数丈,宽约数十丈,长近百丈。共分四层,最上面一层为天字号客房,中间一层为地字号客房,地字号下来为普通客房,最下面是灵舟驾驭人员所在。 天字号每间客房有独立院落,且有一间主房和两间客房,每间院落又有独立观景台,都是给有钱的大主顾准备的,每间天字号房费都是天价,且并不一定定得上。 地字号每间就是个独立客房,由一间客厅和一间卧室构成,该层四面各有一处观景台,价格虽也不低,但是大宗门子弟和一些富庶人家大多都能支付得起。 普通客房就显得寒酸了,每间可容纳六人居住,除了六张床铺,就没其他摆设了,标准的平民阶层。 朱枚跟管事的付了余下的元灵石,三人便登上灵舟,朱枚带着刘问二人直接登上地字号一层,找到了预先定好的三间客房,他自己居中,左边刘问,右边刘文。 三人放好了行李,朱枚带着两人前往地字号靠近舟首观景台,从此处可以俯瞰整座澴泽城,此时观景台已经三三两两的聚集了些人了,估计都是第一次坐灵舟,来看看业界的。 刘问和刘文别说是看了,听都没听过居然有船是飞在空中的,此时坐在悬空而停的灵舟之上,心中那真是感慨万千。 “哥,你说这灵舟是怎么浮在天上的?”刘文此时脑袋是真有点转不过弯来了,就好像刘问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灵舟一样。 “文儿,看见灵舟下面徘徊的鸟儿没?”刘问伸手指向灵舟下方正在争抢从灵舟上掉落的食物的飞鸟说到。 “嗯,看见了!” “就是它们驮着灵舟浮空的。”刘问自己都强忍着笑意。 “真的?这么厉害,这是什么鸟啊?” “噗嗤,哈哈哈······”朱枚和刘问是忍住了,可是旁边有人没忍住。见刘问和刘文转头看来,赶紧悻悻转过身去,可是那抖动的肩膀分明还是在笑。 刘文此时也知道让刘问给涮了,为了找回面子,强自镇定道:“怎么样,哥,我装得像不像,配合得好不好。” “嗯,像,真像,哈哈······”刘问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信了也就信了,也没什么,可你现在这强演得什么劲儿啊,尴尬不尴尬。 旁边朱枚也没想到刘文会来这么一出,也跟着微笑摇头。 刚才这位听见刘问这一笑,刚守住的笑声又起来了,刘文此时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这孙儿失礼了,还望三位莫要怪罪,老朽先给三位赔礼了。”刚才那位身边的灰袍白髯老者对这刘问三人抱拳朗声到。 “老先生莫要多礼,都是孩子,童言无忌,无妨。”朱枚面带微笑回了一礼。 刚才那位此时转过身来,也朝三人施了一礼,意思是刚才失礼,多有得罪,看得出,还是知礼仪,可能刚才真是没忍住。 “哈哈哈······”此时刘文倒是跟抽疯一样,毫无征召的大笑起来。倒是让其他四人摸不着头脑,这是闹哪样呢。 “你笑什么!”刚才那位好像是有所领悟,此时面若寒霜,厉声闻到。 “没··没事儿,就是想起家乡一首歌谣来”刘文有些语无伦次。 “什么歌谣?”刚才那位不依不饶。 “是我爹军队里的歌谣,大概是这么唱的:嘿呦,哎嘿呦,哎嘿,哎嘿,依嘿呦啊······”刘文扯着嗓子居然是唱了出来。 再看刚才那位,刚才还是脸若冰霜,此时竟是要择人而噬了。旁边刘问是最辛苦的,真是强忍着笑啊,脸憋通红,那是元气大伤啊。 原来刚才笑出声那位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长得倒是不丑,黑倒是真黑,而且矮黑矮黑的,正如刘文刚才所唱。 此时刘文那叫一个得意啊,笑话我刘大公子,小妮子,你还嫩着呢。 这位“哎嘿呦”此时瞪着刘文,抿着嘴唇,双手握拳,气得直哆嗦,却又不好发作,最终竟是给气哭了,抹着眼泪转身扑到灰袍老者腿上。 朱枚也没想到刘文能来这么一手,苦笑着摇头,同时给刘文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起身对老者抱拳道:“此次是在下侄儿失礼了,还望先生海涵。” “其实你挺好看的,也没那么黑。”刘文说到此处让朱枚瞪了一眼,你就别描了,越描越黑。 “无妨,无妨,你刚才也说了,童言无忌,小孩子打闹,一会儿就好了,无需如此多礼。”老头也是个开明人。 “好了,童儿,一句玩笑话,不必当真”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儿插着竹签的糖送到“哎嘿呦”面前。 不过这招儿还真管用,“哎嘿呦”接过爷爷手里的糖,扒掉糖纸放入嘴中,眼泪还真就止住了。 刘文再看“哎嘿呦”时,被后者狠狠瞪了一眼,刘文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 “相逢既是缘,在下李锦,这是孙儿童欣,料想应是和诸位一样,去往太华宗碰一碰运气的。”灰袍老者倒是热忱,先自报家门。 “见过李老前辈,晚辈姓朱,这两位是我侄儿,这位惹哭小姐的是刘文,另一个是他哥刘问,和老前辈一样,是去太华宗的。”朱枚也介绍了一下兄弟二人,但对于自己的名字,却又没细说,免去许多麻烦。 三个晚辈也各自见过了长辈,相互见了礼,算是认识了。之后又闲聊了些太华宗此次招收弟子的事,便相互告辞,临别之时,又互换了所住房号,以便相互有个照应。 经此一事,兄弟二人最初的激动和兴奋淡去许多,此时俯瞰澴泽城,终于是知道此城为何名为澴泽了。 从灵舟之上看去,只见此城形如圆佩,中间一座八角高塔,四周被海水环抱,只有北面有一座直通内陆的长桥。自上而下观之,正如那沧海遗珠,又如那海上生明月,好不美哉。 正当刘问沉溺此间美景之时,耳中传来巨大钟声,这是在提醒登船之人,灵舟即将启航,请乘船之人做好准备。 刘问跟随朱枚回到客房,等待一段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