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烈日炎,但这小小琅阙城里,却是凉风习习不见酷暑。 有那,白云常做客,青柳喜人间。八峰万物欢,十里笑开颜,妙不可言的美境。 只见李清新对面,一位倾妆红唇的美妇人,她身上鲜艳连体小短裙,包裹着一副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 一对修长白皙的大长腿暴露于空气中,整个人异常惹眼,很是诱人。 她行走于大路中央,两旁的行人纷纷滞步频频回头。 她款款的向李清新走来,一步三娆,步步惊心。 李清新的心,也随着她脚底的哒哒哒声狂跳不止。 只是,不是被她的妖娆所激起的荷尔蒙原始欲望,而是面对危险的本能畏惧。 若是处于痴傻的原始期,李清新自然肆无忌惮,随着心情,可超预料发挥。 可自当李清新那次和武老二爬寡妇墙头看在这女子洗澡后,他就对这个女人避如蛇蝎。 武老二当初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打个半死,生活不能自理了小半个月,却美其名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下次争取看到点东西死都值了。 而刚芙蓉出水的她,却对傻子李清新轻掀浴衫,小露肩头。 还用着妖孽的媚态问道;“我美吗?好看吗?李清新?想不想再看点别的。” 那时候的李清新虽然傻,但是美的事物没有人可以拒绝,傻子当然也不会。 不善言语的李清新便用力的点着头,屁颠屁颠跟着香喷喷的身影一同进了闺房。 进入清雅淡洁闺房的李清新,看到了一座香案上一尊异常醒目的排位,前面的香炉上还插着袅袅长香。 他错吧上面的三个大字‘李倾城’认成了自己的名字,回头再望向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尤婉卿,好像吃人一般的目光。 当时就吓的魂都没了,干哈啊!啥都没看着,这排位都给整好了,李倾清新的眼泪,那是不要钱的可劲往外撒。 后来也没听清那女人到底说了啥,就浑浑噩噩的逃了出去。 自打那起李清新就开始畏惧这个女人了,因为他总感觉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夹杂里面,李清新很是害怕。 每次看到这个会眼睛吃人妖精,都会远远躲开她,可如今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李清新强忍着要使出趴地,抱头,撅屁股的独门绝技,强颜欢笑的望着逐渐走来的美娇娘。 此女便是古陋巷的俏寡妇尤婉卿,但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她的夫君究竟是何人。她走进李清新的身畔后,两人的体便依然紧贴在一起,她俏皮的看着李清新。 不等李清新开口言语,她魅惑的嗓音便在李清新的耳畔响起。 “小清新啊!今天小姐姐身上可没带瓜果梨桃,也没带其他吃食,你可不要乱来啊!不然姐姐可就要打人了。” 李清新耳中的魅音酥软绵糯,鼻口的芳香清醉迷人,落在脖颈的几缕青丝还在俏皮舞动。 此时的他是异常崩溃的,真想当场下跪求饶。 尤婉卿话语间,她轻启一只白嫩柔夷稍微捏住了裙摆一角,另一只挽起李清新的大手就向裙摆衣角处滑去。 她想要让李清新明白这是衣服可不是什么吃食。 那只大手却在落向衣角的刹那间,却偏离了方向,整个就贴在了尤婉卿翘臀的圆满弧度上,给结结实实的包裹了个严实。 尤婉卿想挑逗如今的‘二傻子’好久了,可是终不能如愿。 每次知道他来小城的消息后,都会正状正装的去假装偶遇,但总会和他两两相错。 可现在这场景,谁曾料想到会有这幕发生,尤婉卿望向李清新本来充满戏谑的脸庞。 顿时变得俏红无比,好似那黄昏里将要落幕下的片片晚霞,迷人万分。 两两相趋间,尤婉卿是惊呆了,李清新是看傻了。 可那只大手不知觉的又弯了下力道,于是那滚圆丰满的弧度,便起了轻微涟漪。 这时尤婉卿傻了,李清新惊了。 李清新体内笼罩‘命门’‘气冲’两个穴窍的薄雾也渐渐松动,体内气机变的絮乱磅礴,由小河青澜变为凶水涛涛。 李清新想赶紧收回手掌,可那只不听话的手掌,却是更为贴牢在翘臀的圆满弧度上。 还自作主张的,慢腾腾的一点点滑过,像是感觉太过美好,很是不舍啊! 李清新的手掌,随着时间的悄悄流逝,终于完全脱离了那磁场般的引力,他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背于身后,一副憨傻的模样望向尤婉卿。 李清新此时的面庞,是一脸的懵懂与无知,与刚第一次进入此城的傻白甜无异,表演很到位。 只是要忽略掉曾经的哈喇子与溜长鼻涕,他嘴傻里傻气说道;“王姐姐,这次是没有呢。” 看着尤婉卿呆愣的毫无反应,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李清新说话间,逃也似的便很快没了踪影, 尤婉卿还处于不敢置信的触电模式,就没了李清新踪迹,尤婉卿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里,泪水在悄然打转,她痴痴的望向李清新走过的方向。 不像是受了委屈,反而像是喜极而泣,因为她感受到了李清新的体内,比以往多了灵气的磅礴气机。 她心里一直在默然呐喊着;‘整整一万年了,一万年了啊! 公子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涅槃重生。’ 她虽是泪流满面,却是痴醉的在回眸绽颜笑。那一刻,那俏丽佳人的芙蓉一笑,美翻了一整座琅阙城。 两旁瞩目的行人望着那美人一笑,那是看傻了啊!比两位主人公更加不可置信呆若木。 今日行为异常的‘癞子清新’,重头戏原来是在这里。 羡慕嫉妒恨的小声言语在这条宽阔大道中顿时便炸开了锅。 “好美!”横卧在‘俏人间’品茗的莫苼语低声赞叹道。 “我嘞个去,老虎的屁股居然说摸就摸了。”一脸惊奇的雨花巷公子历无奇咂嘴道。 “亲娘哎,这是做了多少男嘞,想做又不敢做的事嘞。”流着哈喇子的‘山村’二狗子。 “琅阙六害该重新挪挪位置了,狗日的软蛋色痞武老二,看看人家癞子清新。”琉璃苑的护院彪形大汉王猛澎湃道。 “这九天十地里,也只有你能占她的便宜了吧。” 某个躲在最高峰磕着瓜子饮着酒的,黑色大氅公子哥自饮自语道。 然后他一脸嫌弃的望向某个方向,那里有一个追着仙鹤青鸾,满山疯跑的大丫头。 心里自我安慰了一番,还小还小,长开了再大点就好了。 男子想着心里的小九九梦想,默默点点头,问题应该不大,然后乐不可支的狂饮一口酒。 只听“噗”的一声喷出好远,他的眼泪鼻涕刹那而出。 如此狼狈模样,却又被个满山疯跑的大萝莉看个正着。 …… 尤婉卿擦了擦眼角的晶莹泪珠,轻掩止不住的窃笑,今日太过开心,无心与两旁的闷骚大众计较,大步朝着古陋巷走去。 而躲在角巷的李清新正长长喘着大气,他可以想起第一次看到这个美丽动人女子的时节日期,和与她几次相遇后,尴尬历程的点点滴滴。 却记不起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怎么就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说好的重新做人,正名翻身呢? ‘只是因为那时的你太过美丽,一不小心就看傻了眼。 是手与心不听使唤,自己动的。 当时我的脑子,根本什么都拒绝不了。’ 李清新自我安慰道,可内心波澜久久不能平息,感觉太美妙了。 一个心思便油然而生,‘其实做傻子,真的还是挺好的。 要不就别坚持正名,去脱离‘琅阙六害’的大队了。 稍微改改自己,其实还能要的吧!’ 往事如烟扶之即来,李清新的记忆里,第一次和古陋巷的俏寡妇发生关系,嗯,是有接触,是在前年鹅毛大雪飘摇的冬季。 那时的李清新生活差不多可以自理,出来卖肉食要挣钱,要做好多事。 可当肉卖完了李清新自己却饿了,所以准备去找吃食,途中看到前面大雪中秋水踱步的尤婉卿。 尤婉卿媚骨天成,又喜打扮好妖娆,那时也是一身紧致的皮裘裹身,坎肩锦帽遮住了万千发丝。 透过层层大雪从身后看去,朦胧间只望到衣服上绘绣的桃子,被撑的鼓鼓囊囊硕大饱满,李清新看的是直咽喉水。 李清新飞奔过去二话不说,一把伸向尤婉卿的蛮腰就要扛起,只是刚碰触那曼妙身姿的刹那,就被一双玉足踢走十多余丈。 好在尤婉卿转身间看到了是二傻子李清新,虽收腿不及,但收了力道,望向躺在雪地的李清新不喊疼,却一直嚷嚷着饿。 女人天性心软,尤婉卿便带着二傻子去吃了顿面,这是尤婉卿第一次,认真看清声名渐起的傻小子。 眼睛一眨不眨,呆呆的看了好久好久。 那一天,风雪愈加浩大,好像要把整座小城吞没,李清新足足吃了十一碗面条,打破了小面馆的吃面记录,可吃撑后的李清新却走不动了。 一位倾国倾城的妖媚俏人,便陪着一个摸着肚皮直打嗝的二傻子,结伴而坐于台阶,望着漫天飞雪,两人皆是不语。 渐渐的李清新便睡着了。 后来的事便也不知道了。 那位有着闭月羞花容貌的女子,悄悄的把那二傻子的头,轻轻的靠在了自己怀中最为饱满的温暖处。 那颤微的双手抱着那宽大的身影,也愈加的用力,仿佛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低沉苍凉的啜泣声,消散于漫天飞雪,泪水流于红唇畔。 皓齿轻启,颤音随出,低不可闻。 “公子? 是你吗? 您这是怎么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是婉卿啊! 是您的丫鬟尤婉卿啊! 您都忘了吗? 你把卿儿都忘掉了吗?” 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低声呐喊,心疼与心痛皆是无与伦比。 有些人于世间寰宇山海沧田,无论你是如何改变,只要还留有你的丁点味道气息与痕迹,她都能在大千世界中,一眼便可认出你。 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不灭记忆,女人的第六感,总是这么不讲道理。 风雪呼啸不止,那低不可闻的啜泣声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讲着故事。 讲到飘雪静止,讲到夜色蔓延,想要一口气讲完,曾经日夜相伴的八百余年。 可怀中的痴儿鼾声如雷,依旧睡梦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