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衣一路不停来到传送广场,穿过人群来到碧霄域阵法前排好队,竖着耳朵听周围修士议论最近见闻。众人说得最多的还是宗门大选,凌霄宗在灰星域收徒三十人,另外七大宗门稍微多出几个,比起参加大选的人数仍是寥寥。 落选的筑基修士错失参加其他大宗选拔的机会,从此就算与宗门无缘了,众人说起来都是连连感慨,有些加入灰星域本土大宗的修士又不由得暗中庆幸。 白羽城外那场渡劫同样让人津津乐道,雷劫只三道,明显不是元婴圆满的飞升劫,倒像是妖兽的化形劫。不过大家都难相信进阶三阶的妖兽能够化形,是以这件事成了一个谜。 当天被雷劫威压震晕的修士,很快就被城中高阶带回阵法中,众元婴齐心协力维持阵法与结界,终是没让雷力毁了白羽城。城主原本还想待雷劫结束找上空中去,与那渡劫者好生理论理论,结果去后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明镜城的变故早就被人抛到脑后,偶有人提及,亦只是对杀死范城主、取走“麒麟之角”的神秘人感兴趣,拂衣听了几句议论,发现还是无人知晓鑫云的身份,更无人知晓她盗走的是假冒伪劣麟角。 不过拂衣估摸着鑫云本尊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劲,同为七大妖祖血脉,她不至于久辨不出麟角真假。得知冒险盗来的东西是假货,脸上表情定会很好看。 拂衣幼稚地有些小得意,暗道多半是被丹玉和钟韵给影响了,连忙收起这些小小情绪,继续听旁边修士嘀咕杂七杂八的事。 “拂道友?” 一道熟悉女声在识海中响起,拂衣往后一看,原是宋思画。她仍穿着绿衣白裙,脸色看上去好了许多,神情也恢复了淡然。 “宋道友也打算前往碧霄域?”拂衣与她中间隔着十余名修士,只能招了招手接着传音说话。 “是啊,刚排上一会儿就见你也在,道友是不是去参加擂台赛?我打算去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有幸加入玲珑阁做个小管事。” 玲珑阁是碧霄域做得最大的一家店,名下有拍卖行,有大小店铺,主要收售各品阶奇珍异宝,是域内修士寻宝首选店铺。 玲珑阁招揽管事杂役的要求较高,不会在门口随便挂一张告示,看看修士人品修为就把人收下,他们与另外几家大型势力会联合举办大型擂台赛,通过选拔来筛选出合适的人手。 首先修为要过关,其次人品不能差,最后实力决定能否入围。想做这些大型势力的管事,难度不亚于参加宗门大选。 最近恰逢宗门大选结束,筛出的筑基修士实在太多,不甘心做散修的自然会去报名参赛。拂衣刚刚也听到有人嘀咕此事,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凑热闹,宋思画的传音就先一步到来。 “我自在惯了,不想加入什么势力,所以还在犹豫。” “拂道友不知道?这次擂台不仅招揽人手,也有专门闯关得宝物的赛事。” 拂衣一听来了兴趣,反正此去游历就是东走西逛慢慢寻找白泽魂灵,遇上这种好事不去掺和一脚,简直对不住她的乾坤剑和无处安放的战斗精神。 “不知报名需要缴纳多少灵石?” “筑基修士需缴纳十枚中品灵石,不论在哪一场淘汰都不归还。” 拂衣心下暗叹,这些大型势力还真是不吃亏啊,参赛修士缴纳的灵石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最终能闯入决赛拿到名次获得奖励的能有几个人,反正说到底都是他们赚。 可是遇到这样的事不去参加一下又会遗憾,拂衣感叹归感叹,还是决定报名参加。“宋道友去哪座城池报名?不如一起可好?” “好啊,我打算去碧霄域中部星罗城,拂道友意下如何?” 大型擂台赛在每个大中型城池都有报名点,一层层筛选下来,最终都要到中心城池进行最后决赛,与其在中型城池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前往碧霄域最大的星罗城参选,还省了途中颠簸麻烦。 拂衣传音应下后,传送阵的队伍终于再次向前移动,两人正好赶上了同一批入阵,凑满九十九人后阵法灵光一闪,便从灰星域来到了景色全然不同的碧霄域。 碧霄域是三千域内十分出名的大域,这里四通八达,地势广袤,江河湖海山川冰原应有尽有,极阴地极阳地亦不在少数,虽说是以道修居多,但其余各道修士也能在这里找到归宿。 在这里能看到灵宠拉车从高空飞驰而过,也能看到可怜巴巴的人族修士被妖主呵斥,除了道修宗门,碧霄域还有魔修、妖修、佛修宗门,就连人数最少的文修都在这里开创了两个小型门派。 碧霄域就像是一个极具耐心与热情的主家,敞开家门欢迎各方生灵前来修行。 拂衣踏出传送阵法,习惯性地看了看天空,这里的天幕永远是碧青色,好像一汪深不可测的潭水倒挂在上方。空中很少有云雾聚集,除非是天气有变,否则一直保持着死水一般的模样。 到了夜里,碧绿的天空会变为墨绿色,星月光芒都比其他修仙域黯淡许多。 拂衣与宋思画一起走出传送广场,来到一家灵舟行找到前往星罗城的大型灵舟,各出了五百下品灵石,合购了一枚上品舱房令牌。 两人都不是富裕修士,对于合购令牌之事简直一拍即合,她们都不打算在途中全神入定修炼,半个月的路程不算太长,上品舱房又分成外间与内室,倒不至于不方便。 来到舱房时,两人已算有了几分了解,说起话来也比开始随意了许多。在闲聊下拂衣得知,宋思画与田浩然来自一个凡俗国度居多的小型域,那里灵气稀薄,天道不完善,有灵根的孩童自然比不得外域多。 两人都出身于凡俗国度勋贵之家,自幼一起长大,测出灵根后便在域内小道观中修行,到炼气中期才结伴离开家乡。 宋思画表现得很是坚强,但言语中难掩悲凉之情,若要完全走出去想来还需要很长时间。 “我与他说好过段时日回家探亲,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我实在不知怎么跟他家族说清此事。”宋思画说着取出一块木刻令牌,没有一丝灵气波动,一看就知道是凡木。“这是他家族的身份令牌,我打算寻个空闲悄悄送还回去。” 拂衣看清令牌上的纹饰,心中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死掉的田浩然竟会与这一标记有关。 记住手机版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