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尴尬一笑,大赞道:“前辈好魄力!” 那人淡淡地道:“你若想臻至上境,便需要明白,大道之路,你争我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司马元有些错愕,旋即轻轻点头。 这话他倒是深以为然。 首先那位老人笑道:“我等唤你过来,便是想问问你对这个普陀了解多少?” 司马元暗中腹诽,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他吸了吸鼻子,摇头轻声道:“晚辈也是第一次知晓普陀大千世界,其内详情,一概不知。” 那位老人颔首道:“既然如此,我等意欲派遣你潜入普陀,为我等先探好路,你意下如何?” 司马元心中诧异:“山门不是马上便要攻伐普陀,此时潜入不知有何意义?” 左侧那位冷淡神情,淡淡地道:“你只需要照做便是”。 司马元默然。 这位老头子,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他抬眼看着剩下那些前辈,彼等都在修身养性,我等在下面打生打死,你们这些老家伙倒是稳坐钓鱼台。 有人忽然睁开眼睛,淡声道:“普陀藏有某个老怪物,你去便是将那人吸引出来,我等将其镇杀之后,普陀才能为我恒元所有。” 司马元倒吸口气,合着老子是个鱼饵? 他脸上有些阴晴不定,咬牙道:“敢问诸位前辈,倘若小子不幸被发现,会如何?” 冷淡老人冷哼一声,司马元身形一颤,识海颤抖。 丹珠都哀鸣一声,直接偃旗息鼓了。 司马元心中恼怒,娘的,想要老子办事儿,却丝毫担心老子死活,那这恒元老子也待不下去了。 倒是那个为首老人摆手制止,清风拂面,司马元转危为安,笑道:“不必动怒,我等会赐你一件隐匿之宝,以便躲过那位探查。” 司马元暗松口气,那就好。 别让老子白白送死便好。 司马元心中一叹,他提了提精神,沉声道:“既然诸位前辈如此看重小子,我愿意效犬马之劳。” 说完俯身一拜:“还请诸位前辈赐宝”。 为首老人哑然失笑,这个小子倒是惜命的很。 说着便袖袍一甩,扔下两个光华。 一道乃是一件羽衣,其上无形无质,如同凭空产生,但其上的大道气息却是司马元从未体验过的。 而且观其玄妙,尤在大罗之上。 司马元心中一动,暗叹好宝贝。 他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继而目光一扫,落在那个谱牒之上。 他有些惊诧:“这是?” 老人淡淡地道:“普陀山专用谱牒,从今日起,你便是普陀山之人了。” 司马元只觉头顶一凉,他直接瞪大了眼。 老子居然成和尚了。 修道五千年,跟如来、琉璃等人打了那么多年的交道,都没有被他们渡化。 今日居然被强行剃度了。 司马元心中那个郁闷啊,真是五味杂陈。 他轻叹一声后,将羽衣笼罩身上,谱牒收入囊中。 老人笑了笑,逡巡一下司马元后,戏谑地道:“倒是有丰神俊秀之貌”。 司马元也无所顾忌了,翻了翻白眼,轻唔一声,“既然老祖赐名,那日后我便唤神秀好了。” 老人闻言一怔,旋即大笑三声。 天穹似有所感,竟然降下雷霆。 老人目光一闪,这个小子,身上似乎藏有秘密啊。 但而今毕竟不是方才,彼等言出法随,既然将司马元收入麾下,那便不合适卸磨杀驴,唔,至少推完磨再说。 司马元问道:“不知诸位前辈还有何吩咐?” 为首那位老人稍作沉吟后,缓缓言道:“这位老怪物常年不知去向,以往或许待在普陀山,但而今或许到处觅食去了。” 他直视司马元,沉声道:“你得巡山翻岭,否则很难找到他。” 司马元愕然,还要爬山?还要往荒山野岭跑? 他脱口而出地道:“那位莫非不是人?” 那位冷淡老人冷哼道:“若是人,那些小和尚还敢争位么?” 司马元暗想也是,他心中释然了。 他小心地瞅了瞅诸位老人,问道:“不知那位本体,究竟是何物?” 为首老人轻轻吐出一句:“九头狮”。 司马元心中一跳,九头狮? 莫非有九条命不成? 他们打得赢么? 老人看了看司马元,“还有何问题?” 司马元其实还有很多不明白的,譬如如何诱出来,又诱到哪儿,还有拿什么诱?总不能让自己亲自上吧? 但他也明白,有些东西或许还需要靠自己去侦查,否则这些老不死的就自己去了,还要他司马元做甚? 故而他虽然满肚子疑惑,但终究还是知道进退,摇头道:“没有了”。 老人赞赏的点了点头:“那就去吧,具体事务,你去询问掌门吧。” 司马元暗呼对啊,老子怎么忘了那位了。 旋即他躬身一拜:“小子告退”。 忽而,那位冷淡老人目光幽幽,淡淡地道:“若是实在不行,就撤回来。” 司马元神色一怔,旋即默然。 朝着几人躬身一拜。 直至司马元退出后,几位老人方才再次闭眼。 不过闭眼之前,那个冷淡老人忽然言道:“会不会太狠了?” 为首之人淡淡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冷淡老人沉默不语,轻轻一叹。 其冷淡表情也渐渐消失,目光之中似有慨然:“跟那个九头虫斗了几万年了,这次投食,若是还不能确定其方位的话,下次其修为果真再进一步,你我便愈发难制了。” 为首之人闭目打坐,不闻不问。 高台再次陷入沉寂。 倒是司马元自高台离开后,心中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 唔,似乎,这几位恒元老祖,太好说话了。 嗯? 他忽然目光一凝,心中喃喃自语地道:太好说话了? 换位思考,究竟在什么情况下,那些上位者会对下位者温言细语乃至嘘寒问暖? 只有一种。 有求于人。 但这也说不通啊。 因为,换作司马元即便有求于人,也不会表现的这么,唔,这么温和。 除非,此事,十死无生。 司马元微微眯眼。 寻找老怪物? 毋庸置疑,这种存在必然是与这些老祖一个层次的存在。 他司马元恐怕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老家伙如此大费周章地派人前去探查,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避免恒元弟子被其覆灭? 不可能,这些老家伙绝不是这么悲天悯人的存在。 既然不是心存‘慈悲心肠’,那么就只有一个了。 那个普陀山的老怪物身上有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 有可能是宝贝,也有可能某个秘法。 当然,更有可能他们就是图谋这个老怪物。 既然这个老怪物身上藏有惊天大秘密,这个秘密,值得他们将司马元‘喂食’给它,那他们为何不亲自动手杀入普陀? 反而要发动整个恒元,必然这些可只是炮灰啊。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那个老怪物身上藏有一个令这些老家伙忌惮的东西。 或者说手段。 而且与普陀世界有关。 司马元目光之中露出恍然。 旋即他恨恨地想道:这些老家伙果然蔫坏蔫坏的。 他自语道:“老而不死,是谓贼!” “这些贼子,其心可诛!” “该杀!该判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