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齐门山后,齐天直接提审斧爷。 之前与斧爷一起通关进牢房的大汉,昨日晚间时分,已经被斧爷勒断了气,被手下兄弟抬了出去。 齐天坐在地下二层牢房中间,如昨日那般老神在在的看着身前跪着的斧爷,戏虐的笑道:“真没看出来,斧爷竟然喜欢收藏金币,那小山堆得,我都眼红了。” 他这么说就是在告诉斧爷自己已经去过地下密室了,有什么秘密赶紧交代吧。 果然,斧爷神情开始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的看着齐天。 他虽然知道齐天早晚会找到那间密室,但此时亲耳听到,还是有些震惊,心中更是有些惴惴不安,好像什么贵重的东西被人拿走一般。 齐天看出斧爷的不安,随后笑吟吟的拿出怀中的紫色晶石,“这个该认识吧。” 他目光看似随意,实则紧紧盯着斧爷的表情变化。 谁知,斧爷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轻松。 齐天明白了,这件东西不是斧爷珍藏的宝物。 他之前听九叔说过,晶石是帝都城那些术士施展巫术用的能量石。 他虽然不知道巫术具体是干什么的,但这种玄妙的东西总能带给人惊喜,甚至起死回生也说不定。 他又不经意露出手臂上的袖箭。 斧爷嘴角竟然抽动了一下,明显是在冷笑。 齐天心中一沉,知道这两个东西都不是斧爷暗藏的宝物。 他脑海重新仔细回忆之前搜索地下密室的情景,明明自己都仔细搜查过,甚至连角落和瓷器里面都看了,都不是什么很珍贵、值得用命去保护的东西。 总不会是那两颗夜明珠吧? 就算夜明珠再珍贵,也是有价的啊! “姐夫,这个牢房倒是修的不错啊。”夏清雪这时从一楼走下来,手里还牵着一瘸一拐的小黄。 齐天扭过头看向小姨子,示意她先找个地方坐坐。 夏清雪一进入牢房,就好奇的东看西看,她还是第一次见牢房。 然而,就在齐天转头的瞬间,斧爷脸色竟然露出了无比惊恐的神色! 齐天转回头,斧爷神情瞬间一变,有些紧张的低下头,双眼不自觉的扫向夏清雪。 齐天看着斧爷,以为他是害怕夏清雪,毕竟他是被夏清雪制服的,害怕也是应该的。 就在齐天和夏清雪的注意里集中在斧爷身上时,被麻绳牵着的小黄,圆溜溜的黑眼露出了些许残忍的笑意,更是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既然这些都不是你藏起来的东西,我会再去找,直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快走,快走…” 就在齐天说话时,斧爷第一次露出惊恐神色,双目惊惧的看着夏清雪,拼命挣扎着身体向后退去。 齐天一愣,顿时感觉这件事情不对劲! 就算斧爷是被夏清雪制服的,凭借他江湖老大数年的见识和之前的沉稳谨慎,绝不会如此惊慌! “你在怕什么!”齐天大喝一声。 斧爷浑身颤抖,双目不停的在齐天和夏清雪那边来回转。 夏清雪继续向着斧爷这边靠来,虽然步伐缓慢,但两人相差也不足五米远。 “啊!”斧爷恐惧到极点,猛地大吼一声。 捆在他身上的绳子竟然绷断开来!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周围的青年,包括齐天和夏清雪都没有反应过来! 斧爷猛地站起身,双目通红,转身拔出了身边青年身上的长刀,对着夏清雪就砍了过去。 齐天心中猛地一紧,他可以出事,但夏清雪不可以啊! 在他心里,夏清雪不光是他心里痒痒的“美餐”,更是自己的家人,小姨子啊! 上一世他是孤儿,本身就没有家庭的温暖,如今一世虽然是入赘到了夏家,但夏家的每个人都对他非常好,他也早把所有的夏家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齐天闭着眼睛,不敢看自己血溅的场景,猛地伸出手,就要去挡刀锋! “铛!” “啊!” 齐天惨叫一声,手掌猛地感觉一阵彻骨的疼痛,心中更是悲鸣,这下算是晚了! 以后估计要变成独臂大侠了! 但很快…他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掌还可以感受到疼,手指也有知觉! 他的手掌并没有断! 他睁开眼睛,扭头看去,只见那柄长刀雪亮的刀刃,正切在自己的手掌上。 只是刚刚切开皮肤,就无法深入下去。 因为两根奶白纤细的手指正捏着刀身,无论斧爷如何用力,长刀都难以移动分毫! “姐夫!”夏清雪见齐天手掌淌血,惊叫一声,一双大大的美目充满了愤怒! “我杀了你!”她大吼一声,直接飞起一脚,用力踹在斧爷的腹部。 夏清雪是武林高手,平日只需轻轻用力,就能将普通人的胳膊腿打断。 如今她全力一脚,其威力可想而知! “咔…砰…” 骨头碎裂的声音和身体受到重创的声音同时响起。 斧爷后背猛地凸起个巨大的圆包,身体如同离弦的箭矢,向着身后猛地飞去! “铛…嗡嗡嗡…”斧爷身后的牢门发出剧烈的声响!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后,全部惊恐看向痛苦嘶吼的牢门。 因为斧爷的身体完全陷进了铁栅栏中,整个人竟然与牢门平行。 他此时双目如同死不瞑目般,一直睁着,脑袋更是夹在了两根铁柱当中,头骨和身上的骨头已经完全碎裂。 身上数十根断裂的骨头,更是刺穿了皮肤,裸露在外! 而他的身下,已经满是鲜红的血液! “姐夫,你怎么样?”夏清雪赶忙双手握着齐天流血的手掌,心疼的直掉下来眼泪来,“你怎么这么傻,就他那两下功夫,怎么可能伤的了我。” 齐天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掌,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夏清雪如瀑布般的长发:“我是你姐夫,怎么会看着你出事呢,事情都过去了,别伤心了。” 夏清雪从长裙中撕下一块白布,小心翼翼的替齐天包扎着伤口。 齐天看着夏清雪温柔而又细致的举动,不由的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只是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被夏清雪扔下狗绳的小黄,神情呆愣的看着前方,如同被人定身了一般! 它圆圆的头顶,满是齐天手掌滴下的血液。 而它眉宇间的那道白痕,也因为鲜血的沾染,变成一道艳红的血痕! 只是这道血痕,好似会吸收血液一般。 顺着头顶上流下的鲜血,竟全被这道血痕吸收,最后变成一道浅浅的阴红痕迹! 只不过,齐天注意力在夏清雪温柔的表情上,夏清雪则是心疼的包扎着齐天的手掌。 其他青年则是费劲的将斧爷镶进铁栅栏里的尸体一点点抠出来。 任谁也没有发现小黄狗奇怪的表情。 而远在万里的一间满是画着神秘符号的房间内,正跪坐着一名身披暗灰色麻布斗篷的人。 由于披风的帽罩非常大,戴在头上根本看不清这人的相貌。 而他身前,点燃着两根蜡烛,只是这蜡烛下方没有任何蜡液凝固的痕迹,就好像这根蜡烛根本不会流淌蜡汁。 突然,身披灰麻斗篷人身体猛地一抖,原本燃烧的蜡烛突然熄灭:“怎么会这样!难道事情出现了什么意外?” 他的声音非常苍老,听起来竟还有几分死气。 ------- 齐门山的牢房中。 齐天的伤口已经被夏清雪包扎好,只是扭动手掌时还是有几分疼痛。 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毕竟也是伤了皮肉。 他无奈的看了一眼已经碎的不成样子、被麻袋装起来的斧爷,心中无奈轻叹一声:看来秘密是无法从斧爷的口中知晓了。 同时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夏清雪那有些“可爱”的小白靴… 嗯…这威力…很不错…应该比炮弹差不了几分… 而那些青年们,虽然早就知道他们的二夫人厉害,是个武林高手。 却也没想到竟然厉害成这个样子,一脚就能将人踢到陷入牢门中。 他们注视着夏清雪的眼神中,不自觉充满敬畏。 随后,齐天向着一楼走去,而夏清雪牵着已经有些回过神的小黄狗,紧紧跟在身后。 就在齐天刚刚蹬上牢房一楼的平地时,脑海中忽然一阵恍惚,心中竟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感觉。 他的双目猛地圆睁,这种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却可以清晰感受到它的存在。 就好像自己可以感知另一个人的想法,感受。 他不自觉向身后看去,但身后除了夏清雪和小黄狗,再无其他人。 “嗯?怎么回事?”齐天皱着眉头,低声嘀咕道。 “姐夫,怎么了?”夏清雪发现齐天有些不对劲。 齐天摇了摇头,“没什么。” 夏清雪以为齐天只是伤口疼,眼中又浮现光华:“手还疼,是不是?” 齐天抬起手看了看,宠溺的摸了摸夏清雪的头:“不疼了,咱们回云海城吧。” 小黄狗看着齐天疑惑的表情,心里明镜一片,轻轻摇了摇圆圆的狗头,双目满是无奈的表情。 二人蹬上风火,向着云海城驶去。 “清雪,你说一个人明明很爱惜自己的生命,却又不怕死,这是为什么?”齐天躺在车厢内的床榻上,双目呆呆的看着车顶。 夏清雪略微思索:“爱惜生命就是怕死,怎么又会不怕死? 除非他知道自己死不了,或者可以复活?” 齐天双目一亮,转头含笑着看向夏清雪。 夏清雪从车厢内的横条座位上站起来,缓步走到床榻边缘,随后轻柔的钻进了齐天怀中。 就在齐天刚刚不顾一切的伸手为她挡刀时,她的内心彻底沦陷了。 如果说过去她只是依赖这个有能力,可以保证她有钱买好衣服,住大房的姐夫,现在则是彻底的离不开了,内心已经完全被齐天所占据。 齐天看着乖如小猫的夏清雪,不自觉的双手抱住她。 ……… “停下!立刻停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车外忽然传来一名汉子的大喊声。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马蹄声。 齐天眉头一挑,有人劫车? 夏清雪本来就因为齐天受伤,心情有些不佳,如今碰到几个不长眼的,正好可以出出气! 她猛的站起身,拿起木座上的长剑就要出去。 “清雪,等等,先看看什么情况。”齐天坐起身,穿上鞋子便走出了车厢。 只见八九个身材魁梧,面目凶狠的大汉,正骑着马,绕着风火打着转。 齐天微微皱眉:“你们是何人?” 一名身穿蓝色锦衣,身材中等,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对着周围魁梧大汉摆了摆手,示意停下。 随后骑马停在马车前,轻蔑的喊道:“乖乖把你们的马车留下,本少爷可以考虑放你们一命。” 齐天乐了! 竟然在回城的途中碰到劫匪了! 这时身后传来车门的响动,夏清雪面目冰冷,手持长剑走了出来。 那蓝衣青年明显一愣,双目惊艳的看向夏清雪!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之人,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 青年竟然当场愣住了。 他身边的汉子觉得青年不对劲,但看着他痴迷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什么,随即用力的咳嗽了几声。 青年如梦初醒,回了回神:“本少爷收回之前的话,你和车夫可以离开,马车和女人要留下!” 车夫二话不说,“唰”的拔出身边长刀,准备战斗。 青年看着车夫的举动,“噗哧”的笑出声:“就你们二人还想反抗?难不成真不要命了?” 车夫是齐门山的弟兄,之前九叔担心齐天的安全,就把夏家的车夫给换了。 这名小兄弟更以成为老大的车夫而感到骄傲。 他身手也不错,一个人能打个五六个普通人,只是面对眼前明显不是善类的大汉们,还是没有胜算。 但他不怕死,甚至觉得自己为老大而死是种骄傲,自己的家人也会被齐门供养终生,无任何后顾之忧。 蓝衣青年看着车夫面无惧色,一副拼命神情,口中啧啧称奇:“不错,是条汉子! 只可惜,今天无论如何,这马车和姑娘,我必须都要。” 齐天一直没说话,一双眼睛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些人。 很明显,蓝衣青年是这些大汉的头,从这些人的穿着上看,确是江湖中人无疑了。